“水生叔,墨儿不是老虎,不用紧张,我们正常说话就好。”
“虽然签了卖身契,它是你们诊金,咱们都是不拘小节之人,水生叔木工好,这段时间家里有缺的,麻烦水生叔,帮忙添置添置。”
这么有水准的话,一看就知道不是苏卿墨说的。
苏卿墨瞪着林珏,“你说谁是老虎呢?”她在想林珏不也是来找她治病的吗?要不要给他也签一张卖身契,林珏一手漂亮的字,一看此人就不简单。治好他的病,要不供他考取个功名,所谓官场有人,办事方便嘛!
苏卿墨天马行空的想着……
“墨儿……墨儿……”
林珏温柔的唤道。
“啊……”苏卿墨回神。
“娘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闻言,苏卿墨脸色微红,“没什么?你刚刚唤我什么事?”
看着苏卿墨算计的小眼神,林珏浅笑着,“水生叔问你浴桶要多大?需要做几个?”
“多大啊?”苏卿墨不是古代人,她也不知道,想了想,“就平时用来沐浴的就行。”至于做几个,苏卿墨又想了一下,本来想说做四个,回头想想,她也要一个泡澡,她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全身难受。
“浴桶做五个吧!木头不够话,顾时年这会肯定去大青山看猎物去了,等会他回来,吃完饭水生叔需要多少让顾时年去大青山砍,他力气大。”
周水生听完林珏翻译苏卿墨的话,举措不安的点点头。
“墨儿,吃饭了!”
这时顾秦氏端着早饭进来,周水生如负重释的退了出去。
厨房里,胡娟儿见周水生出来,忙上前,“水生哥,你怎么从小姐房里出来?她唤你何事?看紧张的一头汗。”
说着,拿出帕子踮着脚给周水生擦额头上的汗水。
闻言,周水生道:“小姐,唤俺说要做几个浴桶。”
“小姐要做那么多浴桶做什么?”胡娟儿问着,又道,“水生哥,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小姐的事,她不计前嫌的为我治病,她让你做浴桶,水生哥一定要好好做。”
“嗯!俺一定好好做!”
厨房里上演着夫妻情深,房间里,苏卿墨和林珏一人端着一碗水煮蛋吃着。
“墨儿,方才在想什么呢?为夫唤你半响没反应。”林珏将碗里的鸡蛋拨了一半给苏卿墨,看着狼吞虎咽的苏卿墨柔声的问道。
闻言,吃的正嗨的苏卿墨抬起头,眼里映出林珏摄人心魄的眼眸,随即心虚的底下头,继续吃碗里的鸡蛋。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想让他签卖身契呢!
苏卿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取悦了林珏,他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如沐春风的幅度,静静看着坐在床边吃的心满意足的女子。
厨房里,苏卿墨拿着碗进来,顾时年还没有回来,顾秦氏在熬药,胡娟儿在刷碗。
“墨儿……”
“小姐。”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听到胡娟儿喊的“小姐”二字,不能说话,苏卿墨不悦的蹙眉。
见此,胡娟儿心下一紧。
见状,苏卿墨将手里的碗递给顾秦氏,指了指胡娟儿的肚子,没有翻译,不能说话,写字又怕她们看不懂,索性拉着胡娟儿进了顾秦氏的房间。
房间里,苏卿墨指了指床,意思很明显,让胡娟儿脱了衣服上床。
胡娟儿看懂了苏卿墨的意思,“小姐是让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吗?”
胡娟儿不确定的问道!苏卿墨点点头。
说过今天就给她治疗,苏卿墨绝不食言!趁着胡娟儿脱衣服的空隙,她回林珏住的房间拿来银针。
再进房间时,胡娟儿躺在床上,苏卿墨对着她点点头,胡娟儿掀开被子。
搓了搓手,手心不再冰冷,苏卿墨手按在胡娟儿的肚子上,边按边观察胡娟儿的反应。
暂时不能说话,没法问胡娟儿哪里疼或不疼。
欠了卖身契,胡娟儿将自己摆在了奴仆的位置,纵使疼,她仍然咬牙坚持着。
苏卿墨观察着她的反应,最后得出结论……
胡娟儿体内残留着第一次怀孕留下的瘀血,堵住了她的子宫和卵巢的通道。
按压的整个过程中,胡娟儿疼得脸发白,满头大汗。
烈酒上次给林珏拔毒用完了,苏卿墨点燃油灯,打开装着银针的盒子,用火给银针消毒。
“有……些……疼……”苏卿墨尝试着开口,嗓子依然疼得厉害,声音难听到鬼都怕。
“小姐,我不怕疼,只要能为水生哥再生一个孩子,多疼都没关系。”胡娟儿躺在床上,闻言,语气坚定的说着。
闻言,苏卿墨赞赏的眼眸,嘴角露出让胡娟儿舒心的笑容。
外公不外传的飞针十八式,他自己最多只能运用到十二式,原主醉心医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林珏身上运用过一次后,可谓是炉火纯青。
胡娟儿体内有瘀血,需先清除她体内的瘀血,再疏通经络。
飞针十八式,治疗疑难杂症极佳,伴随着希望,每下一针,患者的痛苦会成倍的叠加。
落下五针后,胡娟儿已经疼的咬破了嘴唇,大颗的汗水打湿额前的秀发,腹部是翻江倒海的疼。
顾秦氏熬好药端给林珏后,轻轻的推门进来。
看见苏卿墨严谨的神色,又看看床上疼得脸色惨白的胡娟儿……
“墨儿,舅母可以做点什么吗?”
顾秦氏心善,见到此状况眼角湿润,闻言,苏卿墨想到一会拔针,胡娟儿体内的瘀血会流出,指了指一旁的面盆。
“要面盆做什么?是要热水吗?”顾秦氏不懂苏卿墨的意思。
苏卿墨摇摇头,指了指胡娟儿的下身。
顾秦氏生养过,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墨儿,你是要舅母把面盆放在娟儿身下?”
苏卿墨点点头,又是一针落下,胡娟儿闷哼一声。
顾秦氏忙将掀开被子,将面盆放在胡娟儿的下身。
随着苏卿墨拔掉前面的五根银针,胡娟儿下体流出暗黑色,带着腥臭味的浓血。
浓烈的气味让人作呕,苏卿墨眼明手快,又是一根银针落下,胡娟儿开始痛苦的呻吟。
最关键的一刻来了,苏卿墨拔掉前面的一根银针,比之前跟黑的瘀血从胡娟儿下体流出,伴随着瘀血还有异物。
苏卿墨眉宇紧皱,又是一根银针落在胡娟儿的子宫处,胡娟儿疼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墨儿……”顾秦氏端着面盆的手颤抖的厉害,听到胡娟儿的尖叫声,忙抬头,刚好与苏卿墨冷冽的眼神相撞。
苏卿墨只要进入工作状态,任何人打扰她,都得承受她的怒火。
前世,苏卿墨工作可谓是严谨,只要是她经手的病人,在手术室里,除了她询问时,有回答的声音,其余的时候,谁也不许打扰她。
苏卿墨冷冽的眼神,顾秦氏第一次见,颤抖着的手,身体都跟着全身发寒。
治疗疾病,没有不受罪的,特别是女人,胡娟儿疼晕过去,苏卿墨没有住手,接着两针落在胡娟儿左右卵巢的位置。
拔掉之前下的银针,胡娟儿腹部还剩三根银针。
半盏茶的功夫,胡娟儿体内流出的血变成暗红色,苏卿墨收针。
胡娟儿子宫和卵巢的情况不容乐观,一次根本无法强行将里面的瘀血排出。
胡娟儿体弱,一次性排除干净,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收针后,等胡娟儿下体不再排瘀血,顾秦氏颤抖着,端开面盆。
面盆里黑乎乎的瘀血里有团状型的硬物,苏卿墨跟着顾秦氏出了房门,拦下她将盆子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