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曹无伤一挥手,旁边一人拿起一支箭矢向着天上就射了出去,只听一阵尖锐的叫声在高空之上鸣响起来。
远处的去冰闻听此声,竟是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骑慢慢过来,嘴里还大叫着:“对面是什么人,我们是汉源黎王手下追赶逃兵的。”
曹无伤一听,竟是哈哈大笑道:“我乃曹无伤!”
对面的人也是哈哈大笑道:“不知道曹将军再此,我回去禀报我家将军,让他过来拜见。”
曹无伤是曹氏的叔父,身家地位自是极高,又官拜羽林中郎将、晓勇将军,而且还独立镇守要冲城,可见王宗翰对他的信任。
而对面的领兵大将这是汉源刘家的刘鑫,他只是一名朗将,因此只能是过来给曹无伤见礼。
二人相见,只是相对哈哈大笑,刘鑫笑道 :“下官一路到来,沿途没有见到王宗范的士兵,那么说来就是 被您收拾了,对不对?那么王宗范呢!”
曹无伤哈哈大笑道:“不错,我们是消灭了几千人,只是抓了一个重伤濒死的人,你去看看是不是他。”
二人向着王宗范的大车走去,一路之上谈论的都是他们近日的遭遇,只是言谈中却是没有一丝的伤感,这场乱七八糟的战争,最后到底是谁赢了谁输了呢!
等他二人回到汉源城的时候,几万大军在城外扎营,汉源的百姓依然是拿着自家的粮油米面,牵着自家的牛羊自发的到军营劳军。
可是看到地却是军营的大门紧闭,十几名军士站在城门之外群伟百姓回去,曹无伤站在门楼之上大声地说道:“感谢众位乡亲,大家请回吧,我们是 汉源子弟兵,绝不会拿百姓一针一线的。”
百姓在外面都是在外面纷纷痛哭流涕,王宗翰听闻城外的事情,也是赶紧从城内出来劝说百姓归家,可是百姓说什么也不走,都是想把自己的粮食送给军营中的将士们。
刘氏族长拉着王宗翰的手说道 :“黎王殿下,咱们自家的子弟兵,为什么不要我等的物事呢,这可是我们的一片心呀!”
王宗翰扶着刘氏族长的手,哽咽地说道:“小子虽是王,可是却没有给百姓带来一点好处,实在不敢再叨扰你等,你们就回去吧!”
他是实在不想再得百姓的好处,自己的几个昏招没有给百姓带来好处,而是带给了百姓苦难,这是非他所愿呀!
即便是百姓百姓跪倒哭泣,王宗翰最终也没有收取百姓的捐赠,到了最后只能是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城内。
王宗翰之所以不让曹无伤即时返回,他是要收复黎州城,而先遣部队三百人已经于早晨出发了。
这些人并不是去攻打黎州城,而是要先一步沟通城内的势力,准备里应外合重新占领黎州城,一个丢掉黎州的黎王,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点呢?
王宗翰随即派人在城中征兵征粮,粮食按照市价收购。可是刚刚把布告张贴出来,只是一个时辰不到,在城内征兵的军营门口却是排起了大队。
李子武却是有点颇为为难,他们只是征招一万五千人的守城的军士,可是军营之外却是各大豪门带着自家子弟,甚至有的带来的都是自家的家兵。
而且人数早已是操过了三万之巨,这就让李子武十分的为难,这是收谁的兵而不要谁的兵呢,这不是要得罪人吗!
想回去禀报王宗翰知道,可是此时他却是在处理腹部的伤口,听说风险极大,他是万万不敢打扰的。
无奈的他只能去找曹无伤这个大将军商量,曹无伤听后却是哈哈一笑,拍着李子武的肩膀说道:“小李呀,你要发达了!”
“将军怎会如此说?”
“你想呀,这么多人来投军,可咱们只要一万五千人,那么就是二选一,你还不是发达了吗?”
李子武听完就明白了过来,也是面漏喜色道:“还是将军有办法,就照你说的办!”
曹无伤一把把李子武拽了回来,笑道:“勿慌,这些人中,最有能力的一定会是那些大户的家兵,为了以后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最好是将他们打乱边境咱们的队伍中,这......你明白吧!”
李子武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明白,明白,在下这就去!”
等李子武重新回到兵营中,就让他们进行跑步,举石锁,射箭等项目的考核。
这些事情对一般人来说,的确是简单至极,但是想要脱颖而出,却是极难。
考核在继续,可是王宗翰也在进行他人生中一次最重要的考核,他的腹部溃烂程度竟然是全身最严重的,这也是因为腹内是在人体之中,由于温度稳定却是细菌繁殖生长的良好环境。
几名郎中也是彻夜未眠,一直在准备各项需要的物事,只是烈酒就准备了二十斤之多,还有几匹将洗干净的白布,而且他们还准备了几只癞蛤蟆,还有一捆芦苇杆。
整整准备半个晚上再加上一个上午的时间,等到确认王宗翰没有发热之后,几名郎中都是面漏喜色。
到了下午等王宗翰睡醒,几名郎中已是带着各种物事等在了他的寝室之中,打开包裹着他腹部的布条,待看到他的腹部的时候,几人都是觉得不是太好。
此时他的腹部已经是腹大如鼓一般,伤口四周泛着微红,在旁边轻轻地按压,就有一股股的黄脓流出来,可见伤口一定是溃烂的极为严重。
几名郎中都是面露惊异之色,这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一名郎中低头小声道:“黎王,你不要害怕,这处伤口之所以放到最后,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极好的办法。”
王宗翰笑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吧!”
郎中先是用手轻轻挤压伤口,让黄脓尽量的挤出,再用烈酒清洗伤口,只是如此都已经让王宗翰腾的晕死了过去。
郎中见他晕死过去,却是不由得面漏喜色,要知道晕死过去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病人不会乱动,而医者也能下得去手。
一名郎中一伸手,从旁边的一只竹娄里捉出一只癞蛤蟆,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将癞蛤蟆剥得只剩下一张皮。取过一只芦苇杆用烈酒清洗之后,轻轻插入了伤口之中。
旁边一名郎中递过来一个罐子,却是从中刮出一种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再用癞蛤蟆的那张皮附在上面,再用赶紧的白布裹好。
几名郎中让人将王宗翰台商一个特制的铺着厚厚被子的架子,将那根芦苇杆的头露在外面,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宗翰仅仅醒转过来,却是发现自己面朝下趴着,向东移动却是一定也不能动,这才发现已经是被人捆绑在了一个架子上。
几名郎中看到他醒来,赶忙过来给他叙说这样做的用意,王宗翰感觉了一下道:“痒,真的很痒呀,难受的很。”
王宗翰面色潮红,满脸的扭曲,可是郎中却是面漏喜色,有一个竟是笑出声来道:“黎王,你忍一下,你只要是感觉痒,那就是要好了,等什么时候你不觉得痒,而且伤口愈合,那就是真的好了。”
王宗翰笑道:“这办法如此好,那为什么另外两处伤口不如此处理呢?”
“另两处伤口都是紧挨着骨头的,这个办法对这样的伤口无用呀!”
“哦,原来如此!”
一名郎中说道:“黎王,你要是感到又疼又痒,一定要早早说,另外就是这个方法要配着我们几个开的方子喝药才行,一定要注意此点!”
王宗翰这边刚刚结束,李子武就在外求见,郎中是不愿意让他 见什么人分心劳力,可是王宗翰却是不当一回事!
李子武进来说道:“大王,你没事吧!”
他实在是看着王宗翰绑在架子上的样子感到有点奇怪,王宗翰却是骂道:“混蛋,你看本王有事吗?又是赶紧说,没事滚出去,你看本王仰着头看你很轻松吗?”
李子武笑道:“听大王如此声音洪亮的骂我,我心里好受多了。咱们征招守城军士的事差不多了,一共是选出了一万七千多名士兵。”
王宗翰却是一愣“怎会是如此之多。”
“无他,就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那些豪门的家兵,他们愿意让他们入伍,替家乡守土!”
王宗翰想了想笑道:“那你准备准么办呢?”
李子武也是笑道:“我哪有什么注意呀,我就是去问了曹将军,他让我将这些人与咱们现有的士兵打乱,再重新编制即可!”
“不错,就是如此。只是咱们这次东奔西跑可是折损了不少弟兄,可是咱们不能让咱们的弟兄白死,怎么也得总结经验,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能有了呀!”
李子武捂住脸嘤嘤哭出声来,过了半晌才哽咽的说道:“大王,都是我的错,才让汉源失守,才让大王受如此重的伤势,都是我的错呀!呜呜呜”
王宗翰也是哽咽地说道:“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也太相信那些来投靠的皇子了,谁知道他们却是背叛了我,这才是咱们失败的根源,要是没有他们咱们活得好好的,你说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