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周时昌感觉好了一些,就命人赶紧勘察现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项家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地方,刘向东在潭州城外的庄园被攻克。
拒侥幸逃脱的一人说,参加攻打这处庄园的黑衣人,最少也得有五百人,这些人全部拿的都是可以“彭彭”响的东西,只是没有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这些人然后就浇上火油,将整个庄园烧成了白地,刘向东生死未知,至此下落不明了。
刘向南在项家主宰却是躲过了一击,只是因为项家主宅修的就像一个堡垒一般,在黑衣人向内宅渗透的时候被发现,双方直接对上了。
枪一响,刘向南直接就顺着地道逃了,等战斗结束,黑衣人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地道在那里,只能将项家主宅付之一炬。
紧接着,就是项家在各地的一些明面上的产业遭受了全方位的打击,基本都在一天之中的傍晚进行的,同一时间还是统一的作战方式,更加可怕的就是,全部都是三光政策,致使项家瞬间百十年的底蕴化为乌有。
也不能说化为乌有,只能说还剩下西南三种的刘向北带的几万私军,可是这些私军再没有了项家庞大的金钱至此之后,还能坚持多久呢!
这件事在两天内,逐渐的形成一份份卷宗,放在了马希声的案头,马希声知道这件事之后,径自惊得下巴掉在地上。
先不说项家有多么强大,只说同时出动这么多的人,在同一时间发动这么大的行动,就绝不是一般人或是家族可以做到的。
马希声被吓住了,秦楚傻了,朝中的各级官吏也都是噤若寒蝉,他们根本就想象不到,这是触怒了哪路神仙,才能降下如此怒火。
所有人都知道,项家可能就是劫掠城外女奴的人,可是他们劫掠的是日升昌呀!
难道日升昌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吗?那他们还做什么生意,干脆打下个国家玩玩多好,跟大楚在这逗咳嗽,有意思吗!
所有人,包括马希声在内,都对日升昌的势力进行了重新评估,马希声觉得自己在日升昌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要说自己也是一个皇帝,怎么处处缺钱,打了败仗的自己,就连报仇都不敢,现在明知道这件事是日升昌做的,可是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敢去质问日升昌的,自己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自己欠*日升昌的银子,未尝没有赖账的意思,可是现在一来,就算是马希声也得想想赖账的后果了。
日升昌就和没事人一样,每日依然是开门营业,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生意不但不受影响,甚至还要比以前好了很多。
整个大楚朝堂的集体沉默,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但是这一切都和日升昌没什么关系,因为钱端横已经安排在大楚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进行查探了。
这些官员因为是一些小官员,对于大楚皇帝的心思不明白,但是他们却是具体的办事人,因此大楚朝廷的每一个决定,他们却可以在第一时间传递出来。
钱端横对这次的行动很满意,没有一人伤亡的行动在他的印象中并不是太多,但是这一次从荆州过来的这些人,真正做到了零伤亡,因此特意写了一封嘉奖信呈报统帅部。
敬翔在得知只是跑了一个刘向南之后,也并不在意,一个光杆家主能做什么,最可能的就是投靠刘向北的私军大营。
可是一个掌握了几万私军的将领,岂会被一个光杆家主所左右。
私军将领就是一方诸侯,手握军权的他就是这片天地的土皇帝,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岂会容别人指挥自己呢!
这就是权力的乐趣,这种乐趣是任何物质金钱都不能替代的,因此就有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的说法,老夫觉得此言甚善!
敬翔猜的极对,刘向北对于刘向南的到来,只说了几个字,两人就吵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难道也要将这里毁于一旦吗?”
“什么?你这能如此说?要不是你们想要那些女人,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来怨我不成!”
“明明是你指挥策划有问题,现在又来这里,难道是来避祸的吗?”
刘向南气得不行,指着刘向北骂道:“你不说你的私军有问题,却来指责我的指挥,你居心何在,难道要篡权不成?”
“哈哈哈哈,我篡权?向来这天下就是有德者居之,像你这般无能之辈,只能是甘为人臣,岂能上位呼,那还不带着所有人丢了性命,你这样的家主,不要也罢!”
刘向南此次逃出来,身边就只剩下三十多个人,这还是他尽力收集的人手,亲信也就只有五六人而已!
但是他的出逃,却是带着项家百十年的积蓄,那就是银子,实打实的银子,可不是银元!
刘向南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走为上策吧!也是讪讪的笑道:“既然你这里不容我,那我就在去开辟一片天地,到时候你可别求我!”
“哼哼,想走?留下咱们项家的钱财在说,否则你就不要走了!”
刘向南的身家,收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他此时却是摊摊手说道:“钱是还有点,也就只剩下一两百万银子了,要给我留点行不?”
“那是项家的钱,可不是你刘向南的钱,你凭什么留下?”
“那好吧!都给你,但是你可要保证要用在这些史俊身上呀!”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地颐养天年吧!”
刘向南留下银子,只能是恨恨的走了,可是天大地大,却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想在大楚活着,说不定那天马希声就能要了他的命,走出大楚,再要是被日升昌的发现,也绝不会让自己活着,到哪里去呢!
纵观天下局势,日升昌的背后极有可能是大唐在支持,甚至他们就是大唐的产业,那也就是说,大唐的势力范围不能去。
往南走,今日番人或是粤人领地,自己人手太少,似乎也不太合适,另外那边的人都是以部族的形式存在,自己一个外乡人进去求生存,只怕到最后,能被他们吃的连渣都剩不下。
极北之地吗?听说也是外族的天下,回鹘人死灰复燃,契丹人又卷土重来,自己估计到了哪里,也就是个做奴隶的份。
那就只有往东走,去齐鲁之地,那边可是圣人的居所,自己到哪里只要是能站住脚,凭着自己的财力,用不了几年,就能东山再起。
想到此处,他带着人也不敢走陆路,只是化妆之后坐船径自向东而去。
他的离开,刘向北很是高兴,项家的权力,自己可就等于是全部拿到手了,虽然现在惨了一点,可是自己有人有武力,还怕活不下去吗!
刘向南留下两百多万银子,再加上以前自己积攒的一百多万银子,就是什么也不敢,坚持一两年也是可以的,何况还有这么多的一直你在手,自己怎么搞都是可以的了。
但是居安思危,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弱了,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别的兄弟在掌控,现在猛地没了情报支持的刘向西就像个瞎子一样,他觉得首要任务还是建立自己的哨探才行。
军中的哨探、斥候和平常意义上的探子,本质上就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刘向北就是一介武夫,哪里懂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只知道武力压倒一切。
他的这种思路左右他的决定,他从自己的私军之中抽调人员组成探子,基本上还是以自愿为主,又或是一些江湖草莽。
这些人仗着自己朋友多,又或是认识的人多有路子,还有一些人却是看出了刘向北迟早完蛋,也就借此机会逃脱。
平时在军营中想走,那是千难万难,可是现在不一样!只要说自己想出去为主公打探消息,最少也能得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银子,这好事哪里找去,现在不走又待到何时呢!
人手是撒出去了,刘向北也就暂时轻松下来了,他对于是谁杀掉的自己兄弟,他根本就不在意,也根本这方面的情报。
李向南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他说自己的猜测,要是他交出兵权,那还好说,要是不交,就什么都不告诉你。
我治不了你,有人能治你,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成都的袁斌开始集结军队,整整十五万大军,向着黎州就杀了过去。
他的进攻颇为儒雅,并不是一下子就杀过去,然后一个冲锋就将对方吃掉,他只是将王宗范的军队尽量的驱赶,就是要让王宗范的军队尽量的保存下来。
王宗范的军队根本就不敢和成都大军面对面的死磕,平时吃不饱就算了,看看箭壶里的十几只破旧的箭矢,自己都没自信打赢这一仗。
袁斌的大军,远远看去就是一片金属的海洋,所有人都是锃亮的板甲,在太阳的照射下,能晃瞎自己的眼睛。
就连他们身下的坐骑,都比黎州军的马匹要高大不少,这还不算什么,这些高大的马匹竟然也是身披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