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还怎么打,看看对方的装备,不说威力如何,你们难道都是来炫富的吗?
而且成都军全部都是骑兵,而且都是一人两马的编制,一头高头大马是用来打仗的,平时只装备板甲而不骑乘。
而另一匹马就是普通的川马,也就是驮马,这种*马匹个子小,但是吃苦耐劳,平时远途行军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能昼夜不停的行军。
两项搭配,就使得成都军的行进速度一点也不慢不说,还能装载更多的装备。
黎州军看着远处而来的成都军,都是举着长约两丈的马朔,就知道凭借自己这点装备,根本就和人家不能比,更不要说什么战力了,吓都吓个半死!
自己身上的皮甲虽然也是军用的三层甲,有的还是镶了铁片的,可是跟人家的金属板甲一比,简直就是破烂。
跑吧!跑得慢了,恐怕命就没了,恐惧一旦在军中蔓延,仅仅是指望督战队是根本就不行的。
督战队才几个人,几万人一起往后跑,踩也能踩死他们,况且督战队的人也是恐惧莫名,这是要灭了黎州军吗!
黎州军的恐惧直接导致整体的后退,直到退至黎州城外,袁斌才让人将一封信设进城去。
这是一封规劝信,就是明言让他撤到江南去,去和番人厮杀争夺地盘,自己成都军可以为他们提供船只过江,并且给他们一百万石的粮食。
王宗范简直都要疯了,不!是已经疯了,自己可是黎州王,离开了黎州,还算是黎州王吗?
可是眼瞎的局势,他根本就控制不住,城内的人心慌慌的,根本就是在东躲西藏,城中本来就在前几天,出现了大量的人员溃逃,现在更是人少的可怜。
现在就算是想抓一些百姓协助守城都做不到,更别说稳定城内的局势了,他知道,对方这时在驱赶他们为成都作战。
强迫自己为了成都而与番人为敌,可是不这么做怎么办了,自己派去投降的信使回来只有一句话“要么过江与番人一战,要么死!”
王宗范将自己的亲信全部喊过来商量,这些人大部分都同意过江,只要在江南的丛林中占得一片土地,就能东山再起。
王宗范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如此了,五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两天了,现在王宗范要做的就是要搜刮黎州的财富,就连一片瓦都不能留给成都军。
等成都军进入黎州的时候,整个的黎州百姓都在痛骂王宗范,临走临走还坐下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举,简直就是该死!
王宗范不管这些,只是将自己的军队和劫掠的财富通通打包准备让成都的船只运往江南番人领地。
这样一来,整个的黎州军都记在江边那一点点的地盘上,倒也是显得有些凄惨。
想到江南去,那就要在江南有一个落脚点,这就需要黎州军至下船开始就要作战,提前吃饱饭是必须的。
每个人上船前都能领到是个大肉包子,足足有拳头大的包子,简直让这些黎州军口水流了一地。
这可是肉包子,里面是实实在在的肉馅,这都多少年没吃过了,十个,这可是十个呀!足足可以吃上一天了。
原来想的很好,这些包子可以吃上一天,可是有的黎州军想想自己过了江就要和那些番人作战,不知道能不能将剩下的包子在吃到嘴里,干脆就在船上将这些包子全部吃了下去。
等过了江的时候,并没有收到阻击,可是一天的干粮却是没有了。
此时的王宗范还没有过江,他就站在江北看着他的先锋一万人过江开辟一片安全的登陆点。
要知道,第二批又是一万人的不对要杀过去,第三次再过去的就是将士们的家眷了,在后面的就是有两万人大军。
而在另一处过江地点,同样的军队此时再试如此安排的,计划是三天的过江时间,每一个试产都不能耽搁,可以说时间还是非常的紧的。
袁斌的盔甲和别人的略有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两个肩膀垂下的两屡红色的飘带,上面分别用金线修了一朵金花,这是少校的标识,只有近处的人能看到。
他就骑马站在距离岸边不远的高处,看着黎州军分批分批的进入战场,他不担心这些人的死活,他只担心这些人能不能大败云溪部落的这些番人。
据他们查探,自从王宗智到了云溪之后,整个云溪发声了极大的变化,首先就是他们主动向后撤退了将近百里,更加的深入了大山。
就连他们的祖地都被迁移走了,他们利用崇山峻岭,一边与当地的更加落后的番民作战,一边又将这些人吸收进自己的云溪部落。
这两年时间,云溪基本上已经从大唐探子的事业中消失了,偶尔的接触,也只能探查到很少的情报。
尤其是汉人出现在大山之中,往往很难再回到故乡,久而久之!云溪部落已经彻底的和汉人划清了界限。
而有了王宗智参与谋划的云溪,一个是退避求存,二就是发展自身,主要就是云溪的人经常化妆成汉人,袭扰汉人的居住地,大量的劫掠女人和孩子,劫掠做多的竟然是工匠,这就让曾经的王宗范非常恼怒。
所以这一次,虽说有成都军的逼迫,但是他们对于云溪的仇恨也真的是很想做这样做。
那就是将云溪彻底的消灭,现在的云溪,基本上已经是到了大山深处,这里并不适合人类的生存,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向东逃窜。
可是王宗范派大军对云系的清缴并不顺利,一个就是云溪人根本就不和汉人接触,他们只是在半夜,或是什么地方等着汉人的出现,一击就走,绝不和他们恋战,这就很麻烦了。
不能速战速决,那就意味着,要时刻提防番人的偷袭,这很是讨厌,让人时刻都没有一点安全的感觉。
这让王宗范过江之后的几天,就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且他发现,这些番人的武器很是奇怪,和常见的汉人武器很不一样。
汉人主要以砍杀为主,而番人们却是以刺杀,砸,弓箭,甚至是毒药,也就是说这些番人再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对自己进行杀戮,而自己却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
番人中的云雷此时就躲在王宗范大军不远的一颗树上,他全身都是披挂着树皮树叶,躲在这里,根本就不被察觉,他作为一族之长,他的到来一定是有着极其重要的任务。
他们云溪平时打猎,经常的使用毒药,而这种毒药的配置,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现在他就是带着这种毒药而来,就是要在对方防守松懈的时候,在对方的水源里面下毒。
你们的人多,你们的武器好,但是我就是不跟你们接触,不合你们正面打败我的机会,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吗!
这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能活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可是他在这里躲了两天了,就是没有找到机会进入黎州军的营地,他也不慌,他记得王宗智在自己临走时候说的话“那么不做,也不能出一点事,切记切记!”
他就躲在这里,从他的位置看黎州军营,看的是真真切切的,大部分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
就是因为前几天的袭扰,现在搞的黎州军草木皆兵,只要是发现有一点动静,就是一轮箭矢,让云雷还是很忌惮的。
但是他就等今天的深夜,他希望能有所建树,否则两天受的苦就全废了。
他之所以躲在这棵树上,就是因为这棵树距离营中的水源地狠劲,另外就是距离伙房也不是很远,这两个地方都可以下毒,可以达到群死群伤的效果。
杀死一两个人简单,可是好几万人呢!一个一个的杀,那得到什么时候呀!
王宗智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只是一说就通过了,虽然有了两年的休养生息,可是对于云溪来说远远不够,整个寨子就算加上奴隶,也不过才两万人左右。
再除去妇女儿童,还有不听话的奴隶,能真正作战的,不足六千人,这怎么和黎州军对抗,简直就是送死。
云雷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两天,江北不断地向着这边运粮,他自己目测的就得有十几二十几万石的粮食,这让云雷很是诧异,你们则是要打多长时间的仗呀!
这是在黎州军全部渡河之后,成都军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一百万石粮食将分阶段运送给他们。
成都军就是害怕黎州军过江之后,不但不合云溪开战,反而是和对方合并,拿自己的计划可就要全部落空了,所以粮食只能是分阶段运送。
这就拿了王宗范的脉搏,仅仅靠眼下的这些粮食,根本就不够他们活几天的,那就只能是按照成都军的安排,不是他们将云溪撵走,就是自己消失在这片山林间。
平时谁不怕死,都是可以信誓旦旦的大声说出来,可是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就没有人不害怕的!王宗范如此,云溪云雷如此,你我也同样如此!
死亡都是一样,只有死的值不值得,汉·司马迁《报任少卿书》:“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趣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