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些了吗?”
优美的声线似乎也有疗愈的效果,原本还有些钻骨的痛疼,似乎真的在医生的轻声问询声下立刻得到了缓解。
高木子面颊逐渐变得陀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含羞带怯的偷看着医生的侧颜,又在医生转头看过来时,快速的移开视线。低着头小小声回道:
“好,好多了!并不觉得怎么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你生生断了一根肋骨哎!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断一根肋骨,怎么也得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呢。”
不期然插入的声音让原本泛着粉红泡泡的世界瞬间土崩瓦解。高木子没好气的瞪着这个好像从来不知道‘不合时宜’这四个字怎么写的家伙,想要伸腿踹人的冲动好歹看着帅哥医生的面子忍了下去。
许天经,就是这个染着一头黄毛,皮肤比女孩子的皮肤还要白嫩细腻的大男孩的名字。
靠着一双小鹿斑比的大眼睛,在病房内混了不到半天的功夫,许天经就将住院部一整层楼的雌性生物全部收入囊中。如果不出意外,相信两天之内,他就可以成功攻破整个医院的所有雌性生物防线了。
当然,高木子自认,自己不在此‘雌性团体’范围之内。
医生的名字叫张鹤炎,人如其名,是个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被称得上是鹤立鸡群里的那只鹤的存在。
三十六岁的年轻主任医师,毕业于哈佛医学院。容貌出众,能力卓越,品行一流。从头到脚,处处都散发着智慧学者的万丈光芒,仁爱之心的医者光辉。简直就是极品中不可多得的高端极品。
当然,前面一段是许天经在高木子期待的眼神注目礼下,面无表情的叙述。后一段,来源于所有医护人员和病人以及家属之间的交谈。
“张医生,你身为堂堂的哈佛医学院归国高材生,难道就没有什么能让人止疼的法子吗?”
待张医生检查完,许天经一个大力坐到高木子床边,胳膊亲昵的搭在高木子头顶,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高木子原本一点都不疼,现在逐渐开始疼痛起来的脑袋。
‘又来了~~’
心里默默哀嚎一声,高木子只想找个锤子撬开这臭小孩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人张医生没招他没惹他,可他倒好,处处找茬,时时挑刺儿。好像哪天不找张医生理论上两句就浑身痒似的。(许天经:嗯,皮痒……)
“人家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帐里帐外的人都面色如土,而关羽仍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你从哈佛医学院毕业,也相当是从神医学院毕业的吧?怎么,那么牛掰的学校连最起码的止痛都没教会你吗?”
面对不怎么怀着好意的挑衅,张鹤炎修长好看的中指推了推镜框,淡然一笑,直视许天经挑衅的眼神,语速不疾不徐缓声答道:
“首先,你说的那只是三国演义里的一个故事。其次,中国有个成语叫‘过犹不及’,还有一个成语叫‘越俎代庖’,不知道小弟弟上学的时候学会了没有?如果不会的话,我想,这里应该有很多人可以教你。”
说完,对着憋着笑的高木子挑眉一笑,转身离去。
“哼~可恶~信不信我……”
“哎呀,你给我安生些行不行?”
高木子拉紧许天经的手,免得他真的一时冲动再冲上去找张医生理论。只要自己不松手,高木子发现,小家伙就一定不会用力挣脱。
“仗着自己读过哈佛很了不起吗?哼~~”、
气鼓鼓的对着远去的身影继续行瞪视礼,踏出去一半的脚却还是乖乖的收了回来,重新做到了床沿边。
“人家是很了不起呀!年纪轻轻的就是主任医师。哈弗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哎,不恋栈国外更加优渥的条件,毅然回到国内报效国家和人民。脾气好,医术高,学识高,长相好。你说,是不是哪哪儿都很了不起?”
高木子每蹦出一个字,许天经的脸就黑上一分。偏偏一心数典张医生优点的某木头,天然呆的全然没发现平常喜欢闹腾的小孩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依旧兴致勃勃的掰着手指头打算继续。
“姐姐!”
一声高喝吓得高木子一个激灵,看着眼前似乎有点横眉倒竖意思的许天经,不知道这个一向不怎么喜欢按照牌理出牌的小家伙,又想要搞什么鬼?
‘这,一步一步缓慢靠这么近干嘛?不过,说实话,这皮肤实在也太好了。怎么能有男孩子的皮肤这么细腻光滑的?还有这长长的小扇子似的眼睫毛。啧啧啧,但凡自己有这么光滑细腻又白皙的皮肤,也不至于三十五年了还是个母胎单身狗……’
“木子姐~”
再次开始神游的高木子被一声不满的低唤重新唤回神志。眨了眨眼,不明白这小孩突然满脸的委屈又是因为什么?
从天台和他一起坠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小家伙也在医院里陪侍了两天。不管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甚至是排气这种小事,他都当成件大事去对待。搞得刚排完气的高木子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哪有人放个屁还被当成做了件天大的难事,然后被满医院表扬的?想到当时周围人投射过来好笑又揶揄的目光,高木子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早上的时候高木子还听到有人说:
‘就是那个放了个好屁’的姐姐?’
得,怕是这辈子估计都和‘好屁’脱不了干系了。
“木子姐~”
“怎、怎么了嘛?你,你没事你靠这么近干嘛?”
看着越靠越近、几乎鼻尖抵着自己鼻尖的俊脸,高木子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了空气里异常的暧昧。推了推压过来的上半身,嗯?居然没推动。
“哎,你,你给我起开点。靠这么近,我,我不习惯。”
“木子姐,你很花心哦!”
小鹿斑比的大眼睛里写满控诉,高木子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却下意识的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错误’?
可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花心’二字,究竟从何说起?
“花,花心?”
“木子姐,你的眼睛里,只可以亮闪闪的看着我一个人哦!不可以那样看着别人,就是想的也不行!”
对方喷出的气息几乎直接撞在了高木子紧抿的唇上,明明是个毛头小孩,此刻却让高木子感受到了十足的作为一个男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