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
鲁明虽是武工队副队长,可说到底只是地下交通员出身,对战略战术并不太精通,这会儿表态起来,明显偏保守了些。
“我听龙哥的,您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庄啸天可不是鲁明这等泥腿子,而是真正带兵打过战的主儿,自是早就看出了盛家龙断不是所谓的商人,只不过他还有求于盛家龙,却是断然不会点破个中之奥妙的。
“那好,军情紧急,就此各自行动。”
见得鲁明与庄啸天都已先后表了态,盛家龙也就没再有甚多的言语,一扬手,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很快,全军近一百五十余人便已分成了两部,一路由鲁明带着十名团丁猫腰急速向西面狂奔,另一路则是盛家龙率主力顺着芦苇荡向前急行,快速地向魏友三所部的侧翼潜行而去……
“不好了,城门被轰破了!”
风水向来是轮流转的,大半天的不顺下来,好运气终于转到了魏友三的一方——一枚本是冲着墙头去的炮弹鬼使神差般地正中了紧闭着的镇门,只一下,猛烈的爆炸便即将看似厚实的两扇包铜木门炸成了碎片,几名在门后堵门的几名乡亲更是被炸成了一地的碎肉,这等情形一出,墙上墙下的惊呼声顿时便暴响成了一片。
“哈哈……干得漂亮,弟兄们,上,先进城的,赏大洋三百,今夜不封刀,都给老子冲起来!”
就在墙头一派惶恐之际,魏友三却是乐得个手舞足蹈不已,在哈哈大笑之余,竟是开出了个极重的赏格。
魏友三的赏格一出,众匪徒们全都跟打了鸡血般,嗷嗷直叫地便往残破的镇门处狂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魏友三所部的一挺重机枪以及两挺轻机枪也已是全力开火,密集的弹幕打得墙头上烟尘滚滚大起。
“土匪上来了,打,快开火!”
在接连挨炮轰的情况下,墙头的守卫们伤亡已然不小,这会儿又因镇门告破而正惊惶失措中,一时间竟被被湖匪的火力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而此时,发起总攻的土匪们已然冲到了离镇门不足六十米处,再有数秒的时间,便可直接杀进镇中,好在萧兰香总算是及时反应了过来,先是一甩手,一梭子打翻了几名冲在最前头的悍匪,紧接着,运足了中气地娇叱了一声,当即便激起了“枪帮”众人的抵抗意志,城头上的守卫们终于开始了反击,只是枪声凌乱不堪,根本无力拦阻住杀红了眼的土匪们之冲势,形势至此,已到了最危险之时分!
“打!”
就在众湖匪们将将冲抵城下之际,盛家龙终于率部赶到了,这一从芦苇荡中冲出,就见盛家龙左右手联动之下,两梭子便扫倒了几名在芦苇荡前观战的魏部哨兵。
“哒、哒哒……”
紧随在盛家龙身后的是武工队员赵晓东,但见其捧着艇机枪,一边向前冲,一边可着劲地搂火,瞬息间便将远处正趴在地上射击的魏部两名重机枪手全都打翻在地,原本死死压制住墙头的弹幕陡然便是一窒。
盛家龙所部出击的时机着实掐得太好了些,此时此刻,魏友三所部的绝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总攻去了,留在后方阵地的除了炮组之外,就只有魏友三的警卫排三十余众,而轻重机枪阵地又因要压制墙头火力而前置到了离城墙两百米左右处,恰好处在了魏友三的警卫排与盛家龙所部之间,那几名吃惊不小的轻机枪手们连掉头都来不及,便先后被藏身在归仁镇团练队伍中的武工队员们轻松解决个精光。
“该死,警卫排,都给老子上,夺回机枪,快上!’”
魏友三原本正自做着打破孙园镇的美梦呢,冷不丁被盛家龙率部这么一打,心头顿时便是拔凉一片,只是那三挺机枪可是他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哪怕明知此时冲上去抢夺机枪会付出大量的牺牲,他也自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杀过去!”
魏友三的警卫排装备相当之不错,清一色的大镜面匣子,又都是精选出来的悍匪,战斗力相当之强悍,这一冲起来,气势当真惊人得很,然则盛家龙却无丝毫的惧色,健步如飞般地便率部迎击了过去,双方子弹对射之下,时不时有人惨嚎着跌倒在地,相较而论,有着两挺机枪开道的归仁镇团练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很快便打得魏友三的警卫排不得不趴倒在地,只是到了此时,原本向孙园阵发起进攻的魏部主力已然回过了神来,正自疯狂地杀向归仁镇团练的侧翼。
“许道,供弹!”
在付出了六人伤亡的代价之后,盛家龙终于率部抢先赶到了原魏友三所部的机枪阵地所在处,而此时,回头杀来的魏部主力距离机枪阵地已不足百米了,眼瞅着己方有遭敌两面夹击之危,盛家龙可就不免有些急了,抖手将两把大肚匣子全都插回到了腰间,飞快地便趴在了重机枪前,一边搂火射击,一边高声断喝了一嗓子。
“哒、哒哒……”
重机枪这么一开火之下,密集的弹幕顿时便将狂冲而来的魏部匪徒扫倒了一大片,很快,赵晓东以及另一名归仁镇的机枪手也都跟着卧倒狂扫,很快便将疯狂冲来的魏部主力压制得全都趴在了地上。
“大炮掉头,给老子轰死那帮狗娘养的,快轰!”
这一见己方的拼死出击不单没能夺回机枪阵地,反倒损失了近三十人手,魏友三的眼珠子当即便布满了血丝,气急败坏地喝令炮组赶紧给盛家龙所部来上一家伙。
“不行,太近了,打不了,形势不对,我们要先撤了。”
魏友三倒是嚷得个山响,可惜炮组并非其手下,为首的炮长毫不客气地便拒绝了其之提议。
“不许撤,娘的,你们几个看住他们,将炮往后移,给老子开炮轰死对面那群狗贼!”
魏友三已然输红了眼,这一听那名炮长打算先撤,当即便翻了脸,喝令身边仅剩下的几名亲卫上前用枪逼住了整个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