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个小耗子,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嘿,你家鹏哥没功夫跟你扯淡,滚一旁玩泥巴去。”
饶是萧晓暴怒得有若只小狮子一般,可惜王鹏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毫不客气地便要伸手再次拨开萧晓的身子。
“朋友,过分了吧。”
在没搞清情况之前,盛家龙本来是不打算展露峥嵘的,可这一见萧晓与那王鹏都已闹得要动手了,也没见“枪帮”有人出头拉架,反倒是全都聚集在一旁看着热闹,很显然,个中自是别有蹊跷,在盛家龙看来,无疑便是个下马威,对此,他自是不会示弱,手一伸,便已准确无误地叼住了王鹏伸向萧晓的胳膊。
“放手,你给老子放手!”
王鹏虽是一直在跟萧晓拉扯,可注意力却是大半都放在了盛家龙的身上,纵使如此,他也没能躲过盛家龙的一叼,其手腕被擒之下,不由地便是一惊,赶忙甩臂便要强行挣脱开来,可惜无论他是用力扭还是用力甩,都愣是没能挣脱开盛家龙如影随形般的钳制,一张黑脸顿时便被憋得红里透紫。
“朋友既是执意要与盛某人为难,那就请划下个道来好了,无论文的武的,盛某人都接下了。”
尽管不清楚面前这位黑脸青年为何要找自己的麻烦,可这一见周边“枪帮”人等浑然没半点插手之打算,盛家龙便知不过了这一关,根本没可能见到正主,索性便放开了,在松手之同时,无所畏惧地便亮明了奉陪到底之态度。
“好,老子跟你比枪法,若是你输了,从哪来就回哪去,打今日起,不得再跟香儿见面。”
王鹏牛高马大,本来自忖身手不凡,是打算跟盛家龙比拳脚的,可先前接连几下都没能挣脱盛家龙的钳制,又哪会不知面前这看似文弱书生的主儿身手其实高得惊人,立马便改了主意。
“比枪法么?可以,只是条件却须得改上一改,这么说吧,若是我输了,掉头走人便是了,至于萧姑娘乐不乐意与盛某人见面,那是她的自由,盛某人没权利替她做主,如果你输了,那就请让开路。”
只一听王鹏开出的赌注,盛家龙立马便意识到此人必定是萧兰香的狂热追求者,此番前来拦阻自己,十有**是受人挑唆所致,心下里厌烦难免,但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作出了个解释。
“好,老子跟你赌了!”
王鹏想的就是要当众削一下盛家龙的面子,至于能否赢回萧兰香的芳心么,倒还在其次,而今一听盛家龙愿赌,王鹏自是不会有甚迟疑,昂然便同意了盛家龙所开出的赌局。
“爹,鹏哥他太过分了吧,居然拿女儿来当赌注,您也不管管,王叔,您说呢?”
就在王鹏可着劲地逼迫盛家龙之际,不远处的塔楼上,萧兰香正自嘟着嘴向其父以及“鹰帮”帮主王逍告着王鹏的黑状。
“嘿,要想娶我家乖女儿,没点真本事,想都别想!”
面对着萧兰香的小女儿神态,王逍只笑不言,可萧虎却是没那么个忌讳,只一句话便令萧兰香羞得满脸通红。
“爹,您胡说个啥啊,女儿不过才与盛公子见过几面而已,哪有,哪有……”
萧兰香大羞之下,强自辩解的话语竟是越说越小声,到了末了,已是低得跟蚊呐一般。
“哪有?哪没有了,这几日来,香儿五句话里就有一句提到那盛公子,真当爹年老昏庸啊,嘿,没点真本事,哪能养得起咱家香儿吗?不扯了,先看看那小家伙能有啥大能耐再作计较。”
萧虎可不管其女的羞意有多浓,咧着大嘴便将萧兰香的心思毫无顾忌地揭了开来,当即便羞得萧兰香大窘地低下了头。
“小子,看好了!”
就在萧虎作弄其女之际,王鹏已是拎着把大镜面匣子走向了寨门的左面,抬手便是三枪,枪枪皆命中四十米开外处的靶子之红心,当即便激得围观众人欢呼连连。
“萧老弟,来,帮个忙,拿着这两枚袁大头,我叫你丢,就用尽全力往两旁的天上甩,能办得到么?”
王鹏三枪皆中靶心,压力无疑便全都转到了盛家龙的身上——哪怕他也能连中三元,最多不过是平手而已,可只消有一枪疏漏了,那无疑便要输了,很显然,若是跟着王鹏的步调走,根本不可能有获胜之机会,以盛家龙之睿智,自是不会去做这等蠢事,但见其略一沉吟,便已取出了两枚大洋,随手递给了萧晓。
“好叻。”
尽管不是很明白盛家龙要干啥,然则萧晓却并未多问,伸手便接过了大洋,一手拽着一枚。
“丢!”
盛家龙将身上的长袍撩到了腰间,露出了腰带上插着的两把大肚匣子,但并未就此抽枪,而是先行断喝了一嗓子。
“呯、呯、呯、呯。”
随着盛家龙一声大吼,萧晓张手便将两枚袁大头一左一右地用力向天上丢了去,旋即便见盛家龙双手飞速一抖,插在腰间的两把大肚匣子已然抄在了手中,左右开弓之下,连着击发了四枪。
“好!”
“干得漂亮!”
“神了!”
……
盛家龙所打出了四发子弹无一落空,生生将两枚大洋打得激飞上了半空,这等难度明显远超王鹏先前之所为,围观众人皆是识货之辈,叫好声当即便暴响成了一片。
“我、我……唉……”
王鹏本以为自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的,却不曾想盛家龙居然如此别出机枢,枪法之精妙,远不是其所能相提并论的,心下里虽很是不甘,可愣是没好意思再找茬,结结巴巴地吭哧了几声之后,实在是没脸再多呆了,只能是恨恨地一跺脚,灰溜溜地就此走了人。
“好小子,这手枪法可了不得,走到哪都饿不死,嘿,足够养我家香儿了,哈哈……”
塔外闹腾得欢快,躲在塔上偷窥的萧虎也同样乐得个哈哈大笑不已,他倒是爽了,却令萧兰香羞得再也呆不下去了,一扭腰,竟是有若受惊的小鹿般就此跑得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