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待良素细想,那银生越已然到了二人跟前。却是望了二人一眼,依旧懒懒道:“好了,如今出了千红艳魔窟,亦出了玉门城,可以打架了,免得惊扰了那里的美人儿们,我可是心中不忍,丛碧,你还蹲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
这人忒也托大了,听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忍心打扰美人,故意放了良素并云沁二人走。
从碧却依旧蹲着不动。忸怩了一阵道:“叔叔,我是真的被制住了。”
云沁却是面上一冷,蓦地向手中母鬼手注入灵力,却听见从碧立时呜哇呜哇嚎哭起来,嘴里不住叫道:“叔叔救我,奶奶滴,痛死小爷了。”
银生越却是一叹气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苦也吃不得。”手中却飞出一柄小小的白色物件,只见那物件瞬即掠过丛碧,便听见“叮”的一声,子鬼手已然自丛碧手上、脖颈间掉落。从碧立时止住了哭嚎,却是三步并作两步跳到银生越身旁大声叫着:“叔叔是坏人,说好了带我来看戏,却没说要受这般苦!”
那银生越听了却是哈哈大笑道:“天下哪有白看的戏码,你说是吗?妖九月姑娘?”却是望向良素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邀请我们去看戏时就有所图?”不待良素接话,云沁却是冷眼望着银生越道。
“云公子果然了得,还未请教大名,云家几时出了这样麒麟一般的人物?”银生越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云沁。
“云沁,不过,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要打架便动手罢。”云沁却是将水刀之术蕴在手中。
银生越亦眯起双眸,却不多说,只手中却忽地闪出一把硕大雪白的骨牙刀,只一个瞬间,便劈到了云沁跟前,云沁亦是手快,但听得“刷刷刷”三声,面前竟连接树起三道硕大的盾牌。
然,三道盾牌在银生越的骨牙刀前,都瞬间被劈做两半。三界传说魔界左使银生越手中一把骨牙刀,却是上古凶兽祸斗的犬牙所制,坚硬无比,今日一见,果然非寻常法器能比。
云沁急速后退,手中水刀已然出手。
良素见云沁吃亏,手中的缚手丝亦放了出去,然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接在手里,竟是丛碧。
丛碧小小的孩童身子忽而跃起,却是跳到良素跟前,手中一柄长剑便朝良素砍来,良素用牛角尖刀堪堪架住,丛碧却忽而不见了,良素一顿,丛碧却在她身后现身,长剑却又朝她砍来,良素再一架,从碧又失去了踪影。
良素待要甩开丛碧去助云沁,那小小孩童的身影却又出现了,这一回良素再不用牛角尖刀,却是用了缚手丝,缚手丝瞬间便缠住了丛碧,良素便眼见着丛碧失去了踪迹,然缚手丝却牵出了他的踪迹,再隐身不见也逃不掉了,良素手中牛角尖刀便飞了出去,从碧立时现身用手中的长剑挡了牛角尖刀,只良素如何会再放过他,缚手丝已然飞出,将他小小的身子缚了个结结实实。从碧挣扎了几回,却是挣扎不脱,便扁了嘴往地上一坐,想了想,竟嚎啕大哭起来。
良素上前敲了他脑门儿一记爆栗子,道:“哭什么哭,给我老实待着。”说罢再不理会他,却是去看云沁。
只此时良素再看云沁,却见到云沁竟是嘴角隐隐有血丝,而胸前的衣襟已然被殷红的血浸染了一整片。
然,云沁的面上依旧倨傲,双手张开,水刀之力却朝银生越而去。
良素亦同时出手了,牛角尖刀咋然飞出。
银生越却忽然朝良素邪邪一笑,手中蓦地飞出一只小小白色的东西,与之前解开丛碧身上鬼手的东西一模一样,那东西与良素飞出的牛角尖刀“砰”一声撞在一处,牛角尖刀竟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当啷落在地上。
然那白色的东西却没有停住,径直朝良素飞去,电光火石之间,那白色东西便要击穿良素身体。良素转身要逃,哪里跑得开,那东西已然到了眼前!
却在此时,良素周身忽地竖起无数盾牌,却是铿锵之声响过,那盾牌竟在良素周身结成一座堡一般,将良素护了个密不透风,银生越击出的白色东西亦应声而落,却是一枚小小的骨镖。
良素侧目望着云沁,果见他一手施展水刀白练,一手却操控那盾牌牢牢护住了自己,良素如何不知,以银生越的修为,这骨镖若是打在自己身上,便是不死也是重伤!眼前的少年郎却是舍弃了自己的生机护住了自己!
然,亦在此刻,银生越手中的骨牙刀却破过云沁的水刀白练,重重砍在云沁的肩胛骨上。
殷红的血喷溅出来,云沁身子一歪,终于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