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厚这一声令下,立时便有人上前,适才那名掌事已然燃起了灵力朝云沁而来,云沁立在无相飞鸟上,却是一个急转身,朝后躲开。
云沁不想与云家人打架。
只身后却被人堵住了,云浪亦架了一座无相飞鸟挡在了云沁跟前。
云浪看了面前的黄脸汉子一眼,面色一狞道:“管你是谁,你今儿就是来找死的。”说罢却见他指尖灵力蓦然而起,那停在场中的一叶梅花车却是忽地急速转动起来,梅花镖带着云浪的灵力悉数朝云沁袭去,速度之快,在场许多人甚至看不清梅花镖的去向。
云沁却是轻轻一笑,却见他不慌不忙,亦轻轻抬手,便听见“铿锵”之声,那无相飞鸟前竟竖起一座弓弩,弓弩极大,竟比那一叶梅花车还大了许多,足足有5层之高,几乎要看不见立在弓弩之后的云沁了。
下一个刻,弓弩中便激射出无数的箭矢,便听见“叮当”声响,诸人再看时,箭矢竟将那梅花镖悉数射了下来。
法器再强,也需人用,法器能发挥多大的威力,便看使用之人的修为。
论修为,云沁比云浪高得太多,云浪使出来的梅花镖在云沁的箭矢前简直不堪一击。
云浪见自己的梅花镖被对方悉数打落,面上却是更加狰狞,手中忽而取出一件法器,那模样倒有些像昔年云沁制给小橘子的袖镖,只那袖镖显是云浪的本命法宝,却见他拿出来时不过巴掌大小,只一驱动灵力,竟变得有手臂大小了。
诸人见了亦是惊叹道:“云家法器果真厉害啊,这不是也会变换大小么?”
却又有人道:“你懂什么,这必是本命法宝,经了丹田温养,自然能变换大小,但若是一叶梅花车那般大的法器,如何温养?”
“哦,原来如此。”
云浪将那袖镖蓦然变大,却是跳下了无相飞鸟,一指“黄脸汉子”道:“坐在无相飞鸟上打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下来,我们再打。”
此刻的云沁,变化做黄脸汉子的模样,亦压制了修为,在云浪眼中不过结丹修为,故而云浪哪里会怕?只是见他借着无相飞鸟上装置的弓弩才那般厉害,便诱他下来。
云沁却是嘴角轻轻一扬,不屑地扫了云浪一眼,轻轻跳下无相飞鸟,立在云浪跟前。
云浪见果真将这黄脸汉子诱下来了,心中很为自己得意,却见他狞目道:“你既然下来了,便是死期到了!”说罢却见他手中一抖,那袖镖蓦然又变大了一圈,此刻装在他手中,竟有人的腰身一般粗细,但听得“哐啷”声响,那袖镖中便露出尖锐的镖头,粗粗一数,少说也有几十枝。
云沁却是又轻轻扫了云浪一眼,却见他手又是轻轻一抬,便在这一刻,场上诸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他们见到了此生最惊人之事!
云沁手抬之处,无相飞鸟上那座巨大的弓弩竟然动了,不,不是动了,而是变换了形状。
没有人看清楚了弓弩是如何变化的,只听见一阵“铿锵”之声,诸人再看时,那弓弩已然套在了这黄脸汉子的一只手上。
那弓弩原本足足有5层之高,立在无相飞鸟前,能挡住整个人。
而如今黄脸汉子手臂上的这只弓弩,只得手臂大小,在这烈日骄阳下散发出玄铁独有的清冷光芒。
那有一个人高的弓弩是如何变得只有手臂大小的?
若说是本命法宝,还是那句话,如此大的器物,一般极少有人用来做本命法宝,且,如何温养?素来只有将小东西温养得变化自如,便能变得极大,哪个蠢到去温养一件硕大的法器?
所以,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弓弩就是能自行变换大小,且随心所欲,形态自如。
要知道,这弓弩分明就是玄铁所铸,那是怎样的炼器之技能做到如此地步?
天下恐怕唯有云家水刀之技!
眼前这黄脸汉子先后亮出两件东西,一件是云家无相飞鸟,一件是这惊世骇俗的弓弩,都与云家水刀之技脱不开干系,这黄脸汉子究竟是谁?
云浪此时面上神色变了又变,眼前这黄脸汉子竟将那无相飞鸟上的弓弩变换了形状拿在了手臂上!那弓弩分明比自家爹爹制的一叶梅花车还要大上一倍不止,竟能变换成一臂大小。
云浪此刻心中却着实有些慌乱,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却听见爹爹对他道:“此人不能留,浪儿,除掉他。”
云浪听了这话,眼中蓦然露出狠色,手中的袖镖已然驱动,数十枝尖锐无匹的袖镖便好云沁射去。
云沁却是轻轻眯缝了双眸,却不出手,只身形轻轻滑过,那数十枝袖镖便堪堪扑了个空。
云浪此刻面上已露出惊慌之色,对方分明只有结丹修为,为何竟如此轻易躲开了他的袖镖?
却听云沁轻声道:“你的招用过了,该我了。”
说罢,云沁轻轻抿了唇,却见手上的弓弩竟蓦然涨大了一倍,亦在此刻,弓弩中的箭矢激射而出,这一回箭矢漫天,怕是有上千枝。
“浪儿小心!”不远处座上却有人极快地到了云浪跟前,将云浪一把拉开,来人身形蓦然暴涨,却是运起一道强大的灵力,方才将那数千箭矢挡开。
来人是云厚,绕是以云厚的修为,手臂上亦被那箭矢射中。
云厚面上一沉,伸手将那箭矢一把拔出折断,若不是他来得快,云浪哪里还有命在?
“你……究竟是什么人?出手这般狠辣?”云厚却是阴沉着脸道。
“云家主,这话好像不对罢?似乎,是你们先动的手?”云沁立在那里,傲然望着云厚。
云厚却是不说话,只看着面前的黄脸汉子,便是此人其貌不扬,然,立在这烈日骄阳下,这身傲骨凌然,云厚蓦然竟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昔年,还是一个孩子的他,亦是这般傲然看着自己,亦是这般一身傲骨不屈,便是自己再如何折辱于他,他身上的傲骨从未折过半分。
云厚心中蓦然一惊。
却见那黄脸汉子又道:“云家主,你还没有回答我适才的问题呢,云家水刀之技制出来的法器,以能随型变换得心应手而冠绝天下,为何云家主制出的一叶梅花车不能?”
云厚看着面前之人的眼神越来越狰狞,手中的灵力已然悄然燃起。
云沁却忽而哈哈大笑起来,道:“云家主,怎么?怕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揭穿你的面目就要杀我灭口?”
云厚蓦然一顿,此人修为绝不止结丹,否则如何能看穿他?
云沁又道:“云家主不服是吗?好,今儿我便让你彻底心服口服,什么才是云家水刀之技,云厚,你给我看仔细了!”
便是这话音落处,在场诸人又一次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因所有人都看见了奇妙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