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将有关她是花痴,痴迷晋阳王这样的荒唐谣言彻底击碎,她得采取有效的措施。
而眼下最能够快速洗清花痴草包痴迷于晋阳王嫌疑的办法,便是去逛烟花之地。
虽然她还活在江城的时候,从来没去过类似于花楼性质的地方,不过眼下她倒是不排斥了。毕竟她可以喜欢很多男人,不是痴迷于晋阳王的花痴草包!
秦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名为“翠玉轩”的花楼前,见店里面喧闹嘈杂,下意识的,她便皱起了眉头。
这么吵的地方,还真是一点儿不适合她。
要不还是算了?
正当秦烟心中纠结自己该不该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公子已经快步走出,拽着秦烟的手便往里头走。
额。
好想推开。
秦烟脸色变了变。
她真的受不了这么浓烈的香粉味道,就好像她在江城的时候,不喜欢喷着浓烈香水味道的女人是一样的感觉。这各种香粉味道交杂在一起,完全就是给鼻子受罪。
“有贵客,常月常宁过来陪姑娘了。”店老板名为欢欢,是个半老徐娘,一眼便认出来了秦烟,她笑着捂嘴笑,“秦姑娘都来我们翠玉轩了,你们还不积极主动一些,可千万别惹恼了我们的秦大小姐,好生服侍。”
秦烟倒是尴尬得很,毕竟她一时记不起来自己还与这店老板有过交集。
可大堂四周的人都已经将目光投向她,眼下就算她想离开花楼,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借势来一波。
“我要四个公子伺候,或者六个都可以,多多益善。”言毕,秦烟故意伸手搭在其中一个公子肩上,作势半搂着公子朝靠墙的那桌走去。
老板娘欢欢闻言,高兴坏了,“快,常月常宁还有小玉小笑,你们都去陪秦姑娘。”
“喏。”四个漂亮少爷,一齐朝秦烟的方向走去,顺势在秦烟的身边坐下。
从旁人的角度看去,秦烟完全是在享受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了。
“这不是都说秦家大小姐只痴迷于晋阳王殿下吗?怎么还来花楼啊?”
“而且你看这都一下子叫四个公子陪着,一看就不是只喜欢晋阳王殿下的。”
几个年轻女人聚在一起,议论个不停。
“看来传言似乎有误啊,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什么秦家大小姐爱慕人家晋阳王。”
“我看当真这位秦家大小姐是为了想当仵作,所以才故意赖着晋阳王的,你看她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晋阳王府的仵作了嘛。”
因为离秦烟坐得位置并不远,其实这些人的议论声,秦烟全都听进了心里。
呵,果然如她所料。
来花楼找少爷,倒是她做得正确决定。
“小姐,喝杯酒吧?常月喂你喝酒。”一穿着略微单薄的年轻公子,矫揉造作地开口,甚至已经将酒杯凑到秦烟的唇边。
秦烟只觉头疼,下意识地她便想将这个叫做常月公子的衣领给扯一扯,不然全都露在外面了,平白无故被人占了便宜。
糟糕。
她怎么忽略了一件事情?
来花楼,难道还能避免得了喝酒吗?更何况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但凡她有个什么动静,那些人肯定又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到时候不出一个时辰,保证整个盛京城便都要传遍了。
那她今日所做出的牺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好啊。”秦烟就着常月公子的手将酒杯里的酒一口给喝光了。
一向不爱喝酒且一喝酒必醉的秦烟,此刻已经觉得自己喉咙里面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这什么酒,度数似乎很高,她不过才刚喝下去一杯,头已经开始发晕了。
可谁知道另外三位公子,竟然锲而不舍,每个人轮流上阵喂她喝酒。
连续喝了四杯酒之后,秦烟脑袋变得混沌起来。
她已经逐渐失去理智,甚至撑不住头倒在桌子上。
恰在这时,一道青色身影从二楼走下来,他一眼便瞧见了秦烟,随即脸上划过一丝讥讽笑意,快步走来。
“喂,秦烟,没想到又遇见了。之前在星月楼碰见你,现在本公子换到了翠玉轩,没想到又碰上你。你这个扫把星,说不定又要给我带来什么霉运。喂,我说你一个花痴草包,来花楼做什么?不会是来装腔作势的吧?”
迷迷糊糊的秦烟,只觉耳朵旁边吵得厉害,她勉强睁开眼睛,朝声源望去。
这人谁啊?
怎么长得这么丑。
“我不认识你。”说完,秦烟便打算继续趴着睡觉。
“我去你大爷的,本公子你都不认识了?秦烟,给我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陆家大少爷陆覃便是本公子!”陆覃顺势拽着秦烟的胳膊便要将她拽起来。
秦烟被迫站起身,但是她却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翠玉轩的少爷,真是好看。”
陆覃咬牙,“喂,你疯子吧你!老板娘,秦烟这种货色你也让她进来,不是砸了招牌吗?”
正当陆覃扬手就要揍秦烟一拳时,却见自己的手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反折了过去。
“啊!疼!”陆覃疼得嗷嗷叫,“哪个没长眼睛的,竟然敢揍你陆少爷,怕不是想死吧。”
陆覃放着狠话,转过身来。
当目光与顾严辞的视线相对时,他的双腿不由打抖。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堂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了。
原来根本不是被他的英勇给镇住了,而是因为晋阳王出现。
咚。
陆覃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连忙磕头道,“王爷,王爷饶命啊!”
顾严辞沉了沉脸,他看了眼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睡觉的秦烟,眉头更是紧蹙。
“趁人之危,并且敢私自对三都府的下属动手,今日念及你初犯,便不与你深究,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不会再怎么简单就解决了。”顾严辞冷笑着走到秦烟的身边,很是苦恼地看着这个醉醺醺浑身都是酒气的男人。
见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一个,下意识地,顾严辞便伸手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