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她想着去找大夫开点醒酒药,可才出院子便撞见了谢景渊。
谢景渊一脸复杂情绪看着秦烟,“秦烟,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知道你昨晚对王爷做了什么吗?算了,你还是赶紧想着法子哄王爷吧!”
“谢少爷,我昨晚做什么了?”
秦烟有些没弄明白谢景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
却见谢景渊指着秦烟道,“你昨晚喝醉了,吐了王爷一身!要想不被扔进地牢,你还是赶紧哄哄王爷!”
说实在话,秦烟并未听明白谢景渊说的一大堆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算是从那一大串话中理出来那么简单的一句她大致听明白的有用信息。
用美食,讨好顾严辞。
所以,秦烟现在站在厨房,面对众多食材,陷入沉思。
她也不了解顾严辞,更不知道龟毛的顾严辞喜欢吃什么。
唔,总不能一直弄糖醋鱼吧?
算了,保命要紧,就把拿手的菜都做一遍。
思及此,秦烟动作迅速地开始操刀。
为了照顾顾严辞这个强迫症,秦烟切菜都切得整整齐齐,甚至连那鸡块她都是剁得一样大小。
厨房的门紧紧关着,可闹出来的动静却是不小。
从后院路过,准备去前厅寻自家王爷的李萧,听见那不停的刀砍声,不由缩了缩脖子。
脚下的步子都忍不住加快了一些。
正在前厅喝茶的顾严辞,见一向淡定的李萧也变得慌慌张张起来,不由放下茶杯,皱眉问道,“什么事,急急慌慌的?”
抱着剑站在离顾严辞一丈远的地方,犹豫再三,很是为难地启唇,“王爷,那秦烟一大早进膳房之后便没有出来过,刚刚我经过那时,只听见一阵大刀乱砍的声音。不会出什么事吧?”
顾严辞微微一愣,瞥了一眼李萧,他一脸冷漠道,“去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不要把膳房给烧了。”
“是。”李萧见王爷脸色似乎不好,连忙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方厅。
这才刚出前厅没一会儿,便撞见了一脸笑意的秦烟,而且秦烟的手上还拎着个食盒。李萧满脸疑惑不解,心想这位秦家大小姐又想做什么?
“有事吗?”秦烟瞥见李萧一直盯着自己,而且还是奇奇怪怪的眼神,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说完,她还特意瞥了眼自己手上拿着的食盒。
“无事。”说完,李萧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身就没了人影。
秦烟一脸问号,心道这李侍卫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再多想,秦烟提步继续朝前厅走去。
顺着长廊,来到了前厅。
果然瞧见一身白色衣袍的顾严辞端坐在案台前,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不知为何,秦烟不禁腿下一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一日自己对顾严辞做过的事情,越记得清楚,她便越觉得自己要被顾严辞扔进地牢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秦烟这才平复了呼吸,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前襟,提步迈过门槛。
“王爷。”秦烟老老实实地站在那,轻咳一声。
啪。
顾严辞手中持着的茶杯被搁置在桌子上,他冷眼望向秦烟,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他也不出声,淡漠地看了眼秦烟,又将目光投向别处,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秦烟脸上挤出了笑容,她故作淡定,但言语间却满是讨好的意思,“王爷,你看昨日你辛苦了,所以我给你做了点好吃的,还请你尝尝。”
说罢,不等顾严辞开口,秦烟已经将食盒摆在了案台上,动作迅速地将食盒里摆放整齐的菜盘子全都端了出来。
四道她拿手的菜,味道都是很好的。
秦烟眉眼间染着笑意,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盯着顾严辞。
也不知道谢景渊出的主意到底有没有用,可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都已经这么费心做这么多好吃的了,顾严辞应该会原谅她吧?
“贿赂?”顾严辞凛冽的眼神果然移到了案台上放的菜肴上,沉声问道。
噗。
秦烟一脸懵,她有些跟不上顾严辞的脑回路。
难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把讨好两个字都刻在脸上了?所以顾严辞能够一眼就看得见?
“王爷,我没有啊,我哪敢啊!”秦烟勉强地笑着,作势便要帮忙顾严辞倒茶。
顾严辞清冷低沉的男声,带有些倦意的沙哑,“其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其二,你这一看就不正常。”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可不信秦烟会突然良心发现要做菜给自己吃。
毕竟这人昨晚可是嘴下丝毫不留情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
“怎么不敢说话了?昨晚嘴巴不是很厉害吗?还有我很想问,王八蛋是什么意思?”顾严辞冷飕飕地问道。
一脸疑惑的秦烟瞅着顾严辞,心道顾严辞怎么还知道骂人的话?
忽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些画面。
顾严辞将她背在肩上,朝前走着。
喝醉了的她一直不停地伸手拍打着顾严辞的肩膀,嘴上还一个劲地吐槽个不停。
“顾严辞这个王八蛋,吸血的资本家!”
要死。
秦烟尴尬地咬了咬舌头,她现在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救命,她怎么会对顾严辞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想活了吗?
现在怎么办,要承认吗?
故作淡定,秦烟抬头望向顾严辞,浅笑道,“王爷,你肯定是听错了。王八蛋是一种吃的,闻起来可香了,所以昨晚王爷背我回来,我肚子饿得很,闻着王爷身上的清香,便想到了美食。等有机会,我肯定会做给王爷你吃的。”
一本正经撒谎,秦烟简直要感动得掉眼泪了。
所以顾严辞应该相信了吧?
“是吗?”顾严辞语调上扬问道。
“是,是的。”
秦烟立马接话,肯定点头。
先糊弄一时就是一时吧!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是略显独特的笑声。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就是说得这样。
秦烟判断来人正是谢景渊,一时欣喜,心道尴尬的场面,终于有人可以和她一起面对了,简直太好了。
要是再没有人出现,她真的担心自己快招架不住,冷汗狂冒个不停。
谢景渊似笑非笑地走进,他先是经过秦烟的身边,向秦烟投了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
“王爷,你怎么能够一个人独享美食呢?我可是一大早就接到消息说我们秦烟躲在膳房,一个人捣腾美食。”谢景渊一脸笑意地走到顾严辞的身边,伸手拿了一双筷子,直接去夹菜肴。
啪嗒。
谁知顾严辞竟是持起折扇,对着谢景渊的手腕便是一打。
哎呦一声。
谢景渊手中拿着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他无辜地开口问道,“王爷,你这是何意?”
顾严辞慢悠悠开口,“这可是秦烟欲要行贿的证据,岂能轻易破坏?”
“嗯?”谢景渊一听,竟是无言以对。
而秦烟,默默地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