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怎么可能有荒无人烟的地方,虽然这里比较偏僻,可还是有车子往来。
就在钟意冲过去的那一瞬,一辆车冲了过来。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眼见着钟意倒在了车底。
追过来的柏瑞出瞪大了眼睛,恨恨的骂了一句。
没吃到鱼倒是惹了一身的腥,钟家特么的玩他呢。
钟意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动了动,浑身疼的要命,但是手脚都在,也没有骨折,应该没又太严重的伤。
她不是没看到车子,反而是有意为之。
要不怎么躲过柏瑞出那头恶狼,她甚至希望骨折什么的,这样又可以苟几个月。
但是,这也后患无穷。
柏瑞出那种人,不可能轻易放了她。
正想着,门被推开。
她抬头一看,是大伯母和堂哥。
大伯母黑着脸,忽然走近就是一巴掌。
钟意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挨打。
大伯母出身名门,调教人有一手,她不打不骂,但只要她不想学钢琴或者舞蹈,她就不理她,全家人都不理她。
她一个小女孩住在人家家里,看着人家一家其乐融融相亲相爱,她就跟多余的一样,不,本身就是多余的。
为了讨好,她只能去学不喜欢的舞蹈和钢琴,大伯母这才露出笑脸。
长大后,她明白了,这叫冷暴力。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总是温和的大伯母能动手儿。
钟意捂着脸,哭倒是没哭,就是脸色白的可怕,身体也在发抖。
大堂哥钟镇替她求情,“妈,小意身上还有伤,您别这样。”
“我还能哪样?我这样好吃好喝供养着她,她怎么回报我的?”
钟意也上了火,既然有个挑明的机会,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是我不听话,是柏瑞出太可怕了,他是个变态。”
大伯母冷笑,“不想嫁你明说呀,犯不着给人安插这么个罪名。钟意,你行呀,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闷不吭声的就怀了野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说什么?”
钟意瞪大了眼睛,大伯母说的话她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联系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怀孕?谁怀孕?
等等,那一晚!!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既然被当作瘦马培养,这方面的知识她肯定有。
那晚他们没采取措施,事后她算了是安全期,也就没吃紧急避孕药。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中了,她好想骂句脏话。
“说,这个野种是谁的?”大伯母气的脸色铁青,甚至贵妇的矜持尊贵都不要了。
钟意咬唇不出声,钟镇劝她,“小意,你快说吧,外面的男人都是看重你的身份在骗你,对你没真心。”
钟意还是没吱声,那个人她不敢说。
大伯母见她不说,又冷笑一声。
“不说就不说,反正不重要。一会儿去做个b超准备手术,这个孩子不能留。”
钟意也不想留,她没这个能力,也给不了孩子幸福,所以没反对。
可有人不同意了,是柏瑞出。
“我的孩子谁敢动?”
几个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他的孩子?他才跟钟意认识一个月,这也太勉强了吧。
他并不在乎别人信不信,走过去搂住了钟意,“傻丫头,怀了孩子怎么不跟我说?我们明天就先去领证,然后我回港城准备下,马上来下聘。”
钟意也惊呆了,这个男人有绿帽癖吗?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他却要喜当爹,这毛病真不小呀。
没等钟意说话,大伯母就一口答应了,“原来是瑞出你的呀,我这还怕这丫头年纪小给人骗了呢。这下好,双喜临门呀。”
钟镇嘴唇动了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你好好照顾小意,别让她再受伤了。”
钟意差点晕过去。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为了逃避柏瑞出车都撞了,他们还要她嫁给她,这根本是没把她当人看。
也是,她根本不是人,是瘦马。
这时候,柏瑞出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哭丧着脸,高兴点,我还没玩过孕妇呢。”
这一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恶意,以及她暗无天日的悲惨未来。
不,她不要,她不要嫁给这个变态!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逃吗?她能逃的掉吗?
她的护照身份证都在大伯母那里,这些年她看着活的风光,其实手里根本没多少钱,大伯母把这些钱都变成了她的奢侈品,一堆包,一堆首饰,她就算逃出去,手里连钱都没有。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跟瑞出商量一下你们结婚的事,把婚期定下来,别等肚子大了穿婚纱不好看。”
钟意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要出去,那样子就像卖掉一头牲口。
不,不行,她不要!
“等等!”
第一个回过身来的事柏瑞出,他挑了挑眉,更像是挑衅。
不过,这变态装的倒是挺像,“宝贝,是想要吃什么吗?我让人去给你买。”
大伯母露出欣慰的笑容,“瑞出真知道疼人,以后小意可掉到福窝窝--”
“我孩子的父亲不是他”钟意出声打断。
钟镇气的直咬牙,这丫头是傻吗?谁都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柏瑞出的,可他愿意接盘,又什么不好的。
大伯母勃然变色,不过她也是从城府深,咬着牙说:“这孩子高兴傻了吧?”
钟意咬着牙根,重重的说道:“我没傻,孩子的父亲是京都四大世家之首的季家三少季尧川,你们让我带着他的孩子随便嫁人吗?”
她的话就像是重磅炸弹,把几个人的心都炸出坑洼。
大伯母先是愣怔,随后喜形于色,那可是季家呀,比起来,港城的柏家真不算什么了。
而且柏家这些年涉黑太多,万一有什么问题,就会被牵连。
反而是季家,京都这边的从政,大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重要部门的部长,季家三少从国外那支来的,带来了数不清的财富和无边的商业版图,如果说柏瑞出是块肥肉,季尧川就算一头整猪了。
可这……是真的吗?都没听到钟意跟季尧川有什么交集。
大伯母半信半疑,“你可别胡说,季三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附的。”
钟意对钟镇说:“大哥,你可以去云上酒店查一下,上个月3号我是不是跟他再819房间呆了一夜。”
上个月三号,正是她被送上老男人床的那一天。
大伯母就想呢,她喝了那杯酒,又怎么逃掉的,原来是上了别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