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怀了季尧川孩子的事,第一时间报给了大伯父。
他这个时候正在米国。
要谈的生意十分不顺,听到老婆说钟意的事就烦躁。
等他听到钟意竟然怀了季尧川孩子的时候,他紧皱的眉头松开,眼睛也亮了。
他要谈的生意是m.k集团的,就是季家的。
真是瞌睡中送来枕头,他立刻出去操作。
当晚,他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华尔街之神季云书。
季云书跟他见面的地方是他的私宅的书房,古香古色充满中国风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寒梅图,大伯父虽然不懂这些,可多年淫浸名利场,这些附庸风雅的浅薄见解还是有的,他觉得这画十分有风骨。
听闻季云书虽然是金融专家,可书画双绝,估计这画是他画的。但是画上的题字却秀丽隽永,一看就是女人写的。
听闻这位季先生心里有个朱砂痣,看来就是题字的这个主儿。
“钟先生。”男人低沉又有压力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忙集中精神笑对季云书。
当听到他的侄女怀了季尧川的孩子时,季云书抬头,那双如古井一般的眸子终于有了波澜。
不过也是一闪即逝,他淡淡的说:“你侄女?我怎么没听季尧川说起过。”
“年轻人嘛,认识不久可又相互吸引,不好意思跟您说也是有的。这是我侄女,您看看。”
说着,大伯父就把钟意的照片递过去。
照片是他千挑万选的,钟意穿着牛子裤白衬衫,抱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狗。
钟意是在不是什么清纯一挂的,她长得过分明艳了,哪怕不上妆都给人一种浓妆艳抹的感觉。
这种女孩,往往不是长辈选儿媳妇的对象。
钟意的这张照片,可是大伯母千挑万选出来的,虽然不够温柔乖巧,但可爱明丽还是够格的。
季云书久久看着,眼睛里是这个叫钟意的女孩,脑子里却出现了另外一个。
当然,她和他想的那个并不像,可意外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她怀里的狗,还有她脸上那种自信快乐的神情,都像极了他深爱的女人。
那个女人,他亏欠一生无法弥补,让她受尽了人生的无奈,眼下这个女孩……就该得到最好的宠爱。
人老了,又身居高位,就难免做出独断专行的事情来。
更何况,季云书也不满季尧川现在的女友。
季尧川的女友是京都季家太太的亲戚,家世不显赫,但女孩子温婉秀丽,又是个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京都季家那边是很满意。
可季云书却不满,不是因为家世问题,只因为这女孩是那边的亲戚。
季尧川什么性子他知道,脾气暴躁冷情冷心,要不是从小只要他一回国季家就把那女孩接去陪伴他,他哪里会去在意什么黄毛丫头。
季云书的前半生被人控制着失去了自己的一生挚爱,他不想自己的后半生也被人牵制,谁都不行。
俩个季家虽然要合并,可他不能把养了近30年的儿子白送出去。
这个钟意,来的正好。
大伯父从季家出来双腿都是飘的,他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给订下了两家的婚事,还顺便把合作和谈妥了,甚至拿到了高出原计划0.2 %的利润,还有长久的合同。
钟意可真是个大宝贝呀,他赶紧打电话给老婆,好好照顾着。
……
钟意喊出了季尧川的名字,想要苟活片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结果如何。
看着那晚他看自己的狠劲,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要,说不定还会逼着自己去堕胎。
到时候传扬开,她就是季尧川都不肯要的女人,还为了他堕胎,名声肯定一落千丈。
大伯母他们肯定会贱卖了自己,那时候恐怕连正房太太都当不成了,只能做妾。
她可真是个蠢货,可就她的脑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晚上的时候,方妮怡来医院看她。
她看着钟意蜡黄的小脸儿,十分心疼。
“可惜我哥哥身份不够,否则我让他娶你,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
方家只是中产家庭,虽然方妮怡的哥哥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可这在钟家人眼里实在是不够看的。
而且,她凭什么要拉人家无辜的人下水呀。
钟意还能笑的出来,“那要不我们就在一起吧,不都说只有同性才有爱情吗?”
噗,方妮怡笑出声。
“你呀,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服了你。”
“要不我怎么办?哭哭啼啼就会放过我吗?”
方妮怡看着钟意漂亮面孔上的嘲讽和自嘲,心里很不是滋味。
外人眼里的钟意潇洒恣意,简直是要风得风,岂不知,她活的还不如一只宠物狗。
“对了,你的孩子?”方妮怡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就是那晚留下的,我没想到……我觉得季尧川不会认,毕竟他和那个席一欢感情那么好,说不定会恨死我。”想到这个,她叹了口气。
方妮怡却不像她这么悲观,“那可不一定,自从你们俩个睡了后,我就找人去查了查席一欢,听说国外那个老爷子一点都不满意她呢。而且你大伯父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吗?要知道,前面他们给你物色的所有人都不及这一位,只要你能嫁给他,可比你姑姑都嫁的好呢。”
也是,方妮怡真是一针见血。
钟意的姑姑前些年是靠着娘家,也给娘家谋了不少福利,可自从她成了韩家主母后,这种好处竟然越老越少了,甚至这些年只维持着一些表面的来往。
也正因为这样,钟家才急着把钟意卖个好价钱。
俩个人正聊着,有人敲门。
方妮怡去拉开门,看到外面冷着脸的男人一愣。
竟然是季尧川,这么快就到了呀!
季尧川径直走进来,也没往前,只是遥遥看着钟意。
方妮怡一脸的警惕,她怕男人伤害钟意。
季尧川淡淡的对钟意说:“让你朋友出去,我跟你谈谈。”
钟意对方妮怡点点头,“宝贝,你先出去。”
方妮怡嗯了一声,却又警惕的看了季尧川一眼。
季尧川却在膈应她和朋友之间的相互称呼,怎么这么恶心。
门关上,钟意小脸儿紧绷,“季三少,您有什么事?”
男人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无声的勾起了唇角。
虽然隔着被子,但钟意却觉得自己毫无遮蔽,什么都给他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