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大肆排查了,因为凶手已经基本可以确定。”
随着大门被推开,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清晰,顿时犹如一颗炸弹丢尽了平静的湖面,猝然激起千层浪。
在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里,所有人都将眼神投向了缓步走上讲台的女人,目光中都透着惊诧,不可置信。
一件令公安部都束手无策只能甩锅的案子,陆安然却只用了一周时间就查得水落石出,这未免太天方夜谭了。
安然走的有点急,呼吸有略微的急促,她无视掉那些充满质疑和鄙夷的眼神,动作从容的将自己的优盘插在电脑上,一行行黑色的铅字便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她是一路跑进来的,薄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脸蛋也有些薄红,仪容看起来有些微的狼狈。
但这些并未影响她的状态,安然面对着大屏幕深呼吸两口,然后转过身,声音清亮的开口,“各位领导和老师们,上午好,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汇报的机会。经过一周的数据分析,我可以断定引起爆炸的原因是液氮,并且这是一起谋杀案,而凶手,就是当事人的妻子。下面请看我的结论依据。”
此言一出,偌大的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她不似张副院长那般堆积了无数话华丽的辞藻,没有对谁歌功颂德拍马屁,只是语言清晰简洁的阐述了自己的结论和依据。
但她心里明白,光凭这些靠推理罗列出来的依据,并不足以将一个人定罪,但她坚信自己的结论是对的。
果然,质疑这次从神情直接升级成了实质,质问声接连不断,如潮水般袭来。
首先发难的就是魏大牛,“你的这些依据虽然合情合理,也很具说服力,但推理出来的东西,是不能拿上法庭做证据的。所以你仅凭这些就给当事人的妻子定罪,是否太过武断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严肃,透着某种不容质疑的强势。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张副院长也跟着哂笑一声,接着道:“年轻人有点冲劲没错,但法律面前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你仅凭一点虚无飘渺的想象就给人定罪,实在是太莽撞了。”
原本他还因为陆安然背后有靠山而捏了把汗,怕自己真的会输在一个学生的手里,但现在看来,陆安然却是自寻死路了。
若无实足证据,就连法院都不能给人定罪,她却这般言之凿凿自以为是的将凶手的帽子乱扣,简直是不知所谓。
面对两人的质问,安然淡淡的笑了笑,“两位老师提出的质疑很有道理,但当初上级指派给院里的任务就是做分析报告,我只是按照自己分析出的结果实话实说,至于搜集证据破案抓人这些工作,应该隶属公安系统,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这是顾良辰在来的路上教她的,若有人对她的结论作出执意,直接把锅甩回给公安部就是,因为查案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当时她还觉得这么做是否不大妥当,但当她看到高占山也在会场的时候,心里便有了底。
只是她这番话针对性实在太强,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朝高占山投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