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想法才在脑中闪过,她就已冲刺的速度,朝正举刀乱砍的蒙面人奔去。
没等她伸手掀开男人的面巾,一道金光便直接将其挑开。
就在挑开面巾的一瞬间,方梓灵就被直接弹出了那片空间。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人正躺在一处昏暗的船舱内。
同时,她听到船外,隐隐传来急促的水流声。
“喂,你咋样了?能听到我的话吗?”
毛子正用手轻拍着她的脸颊,一脸焦急看向她。
方梓灵感觉身体像被抽干了,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两眼掀起条细缝,看到蹲在自己跟前的毛子浑身是水。
“我还好。”她声音虚弱地回道。
一旁的沈玉罗惊疑问:“我们怎会在这的?”
她的声音听去到中气十足。
毛子急忙朝她“嘘”了一声。
他先将方梓灵扶靠在舱壁上,他的手指在方梓灵手腕上轻轻探了下,发现没有大碍才安下心。
方梓灵声音低低地问:“刚才到底发生了啥事,为啥我们会出现在这儿?”
毛子看了眼沈玉罗,才道:“你们两个刚被人用轻纱钩到了这条船上,后又被下了迷香,才会进入刚才的幻境。”
沈玉罗在两人说话间,悄悄站起身,闪神间,就向船舱外快步走去。
她才走到船舱外,方梓灵与毛子就听“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
方梓灵惊慌问:“糟了,是不是玉罗姐落水了!”
“我去看看。”
毛子说着,便几步走到舱外。
凭着出奇的视力,他看见沈玉罗被两个男人拖着,正向河岸边游去。
见沈玉罗要被人劫走,他毫不犹豫就跳入河中,要去追沈玉罗。
他才追着沈玉罗游出十几米远,就听到方梓灵所在的那艘游船发出船桨划水的响声。
他回头看去,发现那艘船竟高速向前行去。
那船行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出了十几米。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本来关闭着的东侧出城水渠,此时竟打开了条能容一船通过的缝隙。
而那条船正朝那道口子划去。
他再向沈玉罗被带离的方向看,之前还被人向前拖去的沈玉罗,竟像凭空消失了般没了踪影。
方梓灵只觉船在高速向前行进,并听到船桨快速划水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精灵焦急对她说:“快起来,离开这条船!再向前就要出城了!”
“我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咋起来?”方梓灵心里也焦急万分。
过了不一会儿工夫,两个男人的惨叫声从舱外传来。
紧接着,毛子就走进了船舱,他对方梓灵急声道:“快跟我走,要马上离开这条船。”
当方梓灵被毛子扶着从船舱走出时,外面漆黑一片。
她随之四处张望,之前灯塔密集的灯火河道已然不见,此时,河水如脱了缰的野马,向前狂奔。
她不禁惊声问:“船咋开到这来了?”
毛子焦急解释:“船早已穿城而过,现在正向城东的莲花坳行进。”
方梓灵闻言大吃一惊,她清楚,莲花坳是一处防洪大坝,再向前就是天启国境内最大的莲花湖。
他们乘坐的这只船,一旦从坝顶落入十几米深的莲花湖,一息间就会船毁人亡。
所以,他们必须在驶入莲花湖前,离开小船!”
毛子见水流汹涌,河宽至少六、七十米,如果只有他一人,他直接跳下船便可。
但方梓灵身子虚弱,一个不留神就有被激流卷走的危险。
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找块漂浮物抱着。
不多时,毛子就找到了一块压船用的厚木板。
奔腾的河水响声震天,他只能扯着嗓子,才能将轰鸣的流水声压下,“你抱着这块木板向下跳,千万不能松开。”
方梓灵看着汹涌奔腾的河水,早已紧张到了极点,她怀疑从这跳下去,人立时就能被水流卷得无影无踪。
她本就软趴趴的两条腿,此时更软得跟两根面条似的,没有毛子在一旁扶着,她怕早就瘫在地上了。
毛子见方梓灵不仅身子发抖,牙齿更是咬得咯咯作响。
见离莲花坳的坝口越来越近,他不再等方梓灵回答,先将木板扔进水里,接着抱紧方梓灵就跳进了河中。
前一刻,方梓灵才张开嘴要接话,后一刻就已落入水中,她的嘴都来不及合上,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
一个浪头打来,两人瞬间就被冲散。
方梓灵用尽全身力气,手刨脚蹬,想让身子稳住。
但手脚无力,即便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被河流携着,向前冲去。
这处的河水,至少有四、五米深,任她拼命使力,仍无法逃脱被河水吞噬的命运。
就在她全身脱力,任命的放弃挣扎时,一条有力的手臂牢牢勾住她的腰,就向河面上浮去。
当她又呼吸到久违了的空气时,她才意识到,活着是那样美好。
接着,她就昏昏沉沉的被人提到一块木板上,再往后,她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圆月终于冲破了乌云的遮挡,将月光洒向大地。
河岸边,毛子一脸焦急地不知所措。
方梓灵刚才在水里喝了一肚子水,此时脸色苍白,脉搏微弱。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想着方梓灵不过是个没发育的小丫头而已,他变硬着头皮开始抢救。
直到将小丫头肚子里的水都按压出体外,人的命总算保住了,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方梓灵只觉,周身都被一团暖融融的火焰烘烤着。
她舒服地轻轻哼了一声,刚要再继续睡去,却发现哪里不对。
她直接就睁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
“啊!”的一声尖叫后,她怒声大喊:“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
精灵不怀好意地哼哼着:“还不是那小子干的吗?”
方梓灵听出精灵话里有话,不禁问:“他干啥了?”
精灵贼兮兮笑道:“我可不好说,这就要你自己去问喽!”
此时,除了自制的束胸内衣,和四角内裤外,她完全未着寸缕。
毛子清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木板上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