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认真想了想,竟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
突然,又一颗流星在眼前划过。
这次,毛子想都不想,就学着方梓灵刚才的样子,闭着眼许了个愿。
睁开眼后,见小丫头正定定凝视着自己,他红着脸白了对方一眼刀。
见毛子扭过身子不看自己,方梓灵就笑着戳了对方两下,“你许啥了?跟我说说呗!”
毛子故意不看她,冷冷回了句:“我为啥跟你说?你又没告诉我你的!”
方梓灵一想到毛子偷偷许愿,被自己抓包后的尴尬模样,就被逗得哈哈大笑。
“好啦,我不问了,许的愿谁都不能告诉哦,说出来就不灵了!”
毛子又翻了个身,屁股对着对方,心道:他还能告诉谁去?
方梓灵见毛子半天都没一点动静,就从身边揪了根狗尾草,用毛毛那边轻轻在毛子后颈处撩拨,“喂,不会生气了吧?”
女孩呼出的湿热气流在毛子耳廓不停打转,之前那种如过电般的小火苗,又在他身体里蹭蹭蹿起。
他突然坐起身,一只手撑在方梓灵脑袋边,另一只手要去夺她手里的狗尾草。
同时,他刻意绷着脸,不悦道:“闹啥啊,睡不睡了?”
方梓灵笑得更欢快,笑声如银铃般飘得老远。
为了不让对方抢走狗尾草,她尽量将腰身抬起,并把手臂举得老高。
她两眼闪着晶亮亮的光,挑衅道:“来抢啊!”
毛子只觉自己头晕眼花,竟一扑没抢到,但他并没放弃,又伸手去抓。
谁知,女孩一个翻身将手举得更高,空着的那只手,竟一把按在正向她扑过来某人硬邦邦的小腹上。
这下,两人都僵住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当方梓灵意识到,自己的手竟按在少年硬硬的物件上时,脸颊腾地红透了。
她急忙将按在不当位置的手抬起,可这一下就更糟了,两只手抬起的同时,使得失了支撑的身子一个前扑,直接就将少年压在了身下。
她两眼大张,就要马上从对方身上站起身。
就在这时,刚还睡得昏天黑地的精灵,被两人的吵闹声惊醒了。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吃惊地看向上下位的两人。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啥?我醒的不是时候吧?”
说着,他一个就地倒下,倒在地上假装睡觉,但一只眼睛却偷偷往那边瞄。
方梓灵低头正看到冷冷看向自己的少年,他们的姿势确实有些令人遐想。
而就在这时,方梓灵头脑恍惚一瞬,三个月前,与洛卿泽在马车上的一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蹭的一下,就从少年身上弹起,并将身子扭到一边,背对着对方。
毛子也麻利地站起身,他没再说一句话,便默默朝湖对面走去。
整整一晚,毛子都没再回来,方梓灵更久久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方梓灵一睁开眼,就见毛子正静静站在湖边。
方梓灵像没事人一样,露出个明媚的笑,问:“你昨晚睡好了吗?”
毛子转过头,微微点了下头,“挺好。”
只不过,方梓灵总觉得,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两人再见面时,毛子的眸光总是躲闪着她。
……
无论如何,他们这次进山收获很大。
精灵也与毛子开始炼制世面最难求的养颜丹。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一场风暴正悄悄朝他们涌来。
这天,方梓灵刚从工地回来,才进屋喝了口水,就听院门被拍得山响。
方梓蓉打开大门,包正武便慌里慌张跑进院来。
他急声对方梓灵道:“梓灵,上次到村里的那些打手又来了,让咱把毛子交出去,不然就要硬闯进来!”
方梓灵闻言,面色瞬间阴沉,她交代毛子在院里不要出去,自己则与包正武向村口匆匆走去。
前两天,进入村子的必经之路,也就是村口那座木桥,已经修上了两扇厚重的木栅门。
如今,想进村都难上加难,木栅门内,由村里的保安队把守。
名义上,保安队是为弄山村服务的,实际各项开销都由方梓灵支付,因此,没有方梓灵首肯,是绝不会放那些打手随意进入村子的。
保安队的队员,本身都懂得些拳脚功夫,再经包正武多日亲自操练,如今,队员们各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不但那些打手被拒之门外,就连方志君想回村也办不到。
方志君身后,站着那名一脸横肉的孔老三,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厉声骂道:“到底他娘的能进去不?不成就给老子直接往里冲!”
方志君本来拍着胸脯说,能一进村就抓到人,不想现在竟连村子都进不去。
他带着媳妇儿子,在镇上租了间不到十平米的破房子,现在连房租都付不起了,眼看着就要被房东赶到大街上。
当他无意得知他们要抓毛子时,才主动充当领路人,从中赚点小钱。
如果他连村子都进不去,肯定更无法得到孙家奖励的二两银子。
当他看见方梓灵从村里走向这边时,忙对着孔老三摆手,“孔三爷,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气,那不是我侄女吗,我让她把门打开!”
他轻咳一声,面上含笑朝方梓灵心平气和道:“灵丫头,这些人都是你找的吧?咋连二叔都不让进?”
方梓灵本想心平气和地将来人打发走,不想一眼就看见方志君,及胁迫二妹进山摘果子的孔老三。
她脸色瞬间黑下来,叉着腰,面露鄙夷看向方志君,说出的话里都是怒意,“村里不欢迎你们。”
方志君也知道方梓灵对他看法极深,可为了进村,他只硬着头皮接着说:“我可是你亲二叔啊,你咋能不让我进去?”
方梓灵掏了掏耳朵,轻哼一声,笑问:“二叔,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方志君绷着脸,怒道:“我忘啥了,你这是咋跟长辈说话呢?真没大没小!”
方梓灵嘲讽之意更甚,冷声问:“长辈?你逼着梓蓉跟你们进山,差点把她害死在山里时,咋没想过啥叫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