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迎接接下去的战斗。”
夏伊泽快速对着卡莎说道,然后急匆匆跑向了卡萨丁与阿克尚所在的地方,显然是要去通知他们两人。
“你……”
卡莎抬了抬手,正准备说些什么,可夏伊泽已经先她一步跑开了,她只好紧紧跟在他身后。
“大家小心!这些虚空物死完后会有新的变故!”
眼见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夏伊泽直接原地大喊,希望卡萨丁下手能慢点。
原本他不打算暴露这个信息,但就在刚才,在虚空物即将死伤殆尽的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那是极具压迫力的气息,有着十分强烈的危机感,远不是这些虚空物可以比拟的。
为了不出意外,夏伊泽还是决定事先通知几人,让他们都有个准备,不至于仓促应对。
卡萨丁的战斗直觉极为精准,且拥有极佳的执行力,在听到夏伊泽的话后,他立马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小心谨慎永远是虚空之中的第一生词法则。
于是他刻意留了一两只虚空物,等待夏伊泽的到来。
战场上一时间有些寂静,只剩下双脚踩踏血水的声音。
几人很快就再次集合,但除去夏伊泽外没人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
阿克尚自然也听到了夏伊泽说的话,此刻直接第一个发问,卡莎与卡萨丁也都看着夏伊泽,等待他给出答案。
“一旦这些虚空物全部死去,就会立即有更恐怖的东西出现!”
夏伊泽喘着粗气说道,语气非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味道。
可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卡莎问出了这句话,也是几人共同的疑问。
他既不是先知也不是预言家,又如何能够知道还没发生的事情,总不能又将其归功于那无厘头的“直觉”吧。
“可别说是直觉。”
阿克尚更是直接,当下就把这个理由给否定掉了。
夏伊泽露出一抹苦笑,然后缓缓开口:“自然不是,就算是你们也不会相信不是吗?”
“那你是真的看到了?”
面对众人的质疑,夏伊泽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
“事实上……我确实看到了。”
回答很简单,但却让几人都很惊讶。
以往夏伊泽虽然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说是自己“看到”的,多多少少得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我看到…有红色的虚空巨人顶天立地,随手一挥就是血海滔天。”
“我还看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土地,不久之后就会沦陷、粉碎。”
夏伊泽的眼中情绪复杂,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沉浸在了回忆里。
“为什么你能看到这些?梦里看到的?”
虽然知道队友间应该互相信任,尤其是在虚空之地这种危险的地方,但是阿克尚还是忍不住挖苦夏伊泽,过过嘴瘾。
“你真的看到这些场景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卡萨丁此刻也开口了,他的见识远远超过在场的其他人,对于夏伊泽说的话反而最是信任——他见过的类似的东西!
“是因为这片空间吗?”
卡萨丁又问道,意识精准地可怕。
夏伊泽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原本我不想说的,但刚才我又感受到了那股威胁感,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做好准备。”
“就在刚才,我独自感悟这片空间的虚无屏障时,我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或者说是幻境。”
趁着还有时间,夏伊泽开始娓娓道来,讲述不久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是从他闭上眼睛抚摸屏障时开始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迷糊。
在那个宛如仙境般的地方,夏伊泽进行了一场与众不同的试炼。
当时的他并不清楚,但时候就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基兰对他的第一次正式考验。
没错,那幕后之人正是基兰,正是他造就了这个奇异的空间,隔断了里面的虚空物,让它们沦为玩物任人虐杀。
不止这一次的幻境,其实前一次的幻境也有基兰有关,只不过是被夏伊泽意外触发,不算真正的考验内容。
至于笼罩在兽形虚空物身上的那层虚幻黑白隔膜,那倒并不是出自基兰之手,如夏伊泽所料,他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他却可以用时间让夏伊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其原理就是通过改变夏伊泽身周的时间波动,让他相对外界处于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空间的时间与外面不同,因此整体上都不兼容,在这样的情况下,夏伊泽与被他攻击从而受到相同影响的虚空物就到了一个异次元空间。
原本倒没什么,怪就怪在夏伊泽的至阴力,这股力量不同于一般的力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之一,因此就算夏伊泽被带到了异空间,至阴力的本质依然不变,自然而然的,原本应该威力巨大的至阴力打到虚空物身上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但夏伊泽的魔法不同,那是他自己的力量,会同他一起被带走,也当然可以正常使用。
弄清楚这一点后,夏伊泽对这片空间最后的疑惑也就消失了。
至阴力太过强大,虽然被他收为己用,但他能掌握的也就十之一二——甚至还不到,等到他能完全融会贯通那天,这些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不过好在他现在研究出了将魔法与至阴力融在一起的至阴魔法,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解法。
当然,这些东西他都没有告诉给其他三人——这种无法解释透彻的东西,在自己彻底强大之强,还不方便透露——哪怕是身边的亲朋。
他连基兰都没有提起,只是对他的试炼加以缩减,然后告知给了他人。
而基兰的试炼,那就说来话长了……
这里先罗列一下在虚空之地会出现的几位虚空英雄。
虚空之眼——维克兹:
要想真正理解维克兹这种恐怖实体,就必须首先了解监视者,以及它们如何变得无法看见凡人的领域。
在这个物质的位面以外,某种程度上的下面,存在着一个不可获知的深渊,这里是虚空的领域,无论是平凡还是不朽的生物,都无法行走于此。
探究这个地方是如何、以及为何出现是没有意义的——只需要知道它的确存在就够了,
虚空无始无终,虚空吞噬一切。
在那个地方,在寒冷黑暗的无穷之中,一切都是平等和空白的,在不存在时间的永世之中,只有纯粹的现实,这里也是和平的,但不知和平在这里是否还有意义。
然后,有什么东西变了,并不是在虚空领域,而是在别的地方。
有了存在,有了……东西,填充了原来的虚无,而仅仅是这微小的存在,也摩擦到了漆黑中漂浮着的庞大、冰冷、无形的灵体。
在此之前,它们甚至都没有获得完全的自我意识,而现在它们则意识到自己无法容忍另一个地方的出现,无法容忍异域中善变的强大造物。
那些灵体开始监视,它们仔细地观察。
很快,监视者们发现自己也受到了同样的观察。
那些渺小的凡人心智触碰到了它们,虽然这些都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微弱光点飘落在深渊的边缘,然而在凡人之中,监视者们看到了一个机会,可以侵入物质领域,消灭它,抚平那虚空彼端令它们不可忍受的真实的律动。
它们之中最勇莽的个体率先撕开了帷幕,冲到了上方,但却因为深渊与线性物质世界之间的剧烈转换而迷失方向,刹那间,它们有了时间,有了热,有了痛苦……
然后只剩下了寒冷。
那个通路被关闭了,数十个监视者被困在了两个领域之间的阈限夹缝,凝滞在交界转换的瞬间。
那些留在虚空中的,全都退缩了,它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它们知道自己遭到了背叛。
于是,它们开始适应变化。
监视者们伸向了物质领域,它们使用构成那个世界的原始物质,塑造、腐化、注入意识,这些构造就是最初的虚空物,将成为他们主人的耳目,被派往物质存在的噩梦中,监视、监听、学习。
在它们之中,有一个最为突出——可能是活到现在的最古老的虚空物,当然也是在深渊之外存在时间最久的一个。
无数个不走运的人遭遇了它,给它取了无数个不同的名字,其中最响亮的应该是维克兹——“通过分解从而理解”。
在艾卡西亚释放虚空投入战争之前的几千年前,恕瑞玛的原始生物就已经开始惧怕维克兹,他从地下世界爬上来,偷走了智者的梦境。
对知识永不餍足的渴望,指引维克兹纵横于世界各处,从最高的山峰到最黑的深谷。
狡黠诡诈而又手段高超的维克兹安静的监视着无数文明的崛起、僵化和衰落,花费数百年时间搜查大洋底层的秘密,甚至还曾占卜天庭之上星宿的移动。
它将所有这些知识都带回到符文之地物质基底的大裂口中——以便让监视者们知道他所知道的——如果有任何凡人挡在他面前,都将遭到他绝无犹豫的毁灭。
因为虚空无始无终,虚空将吞噬我们全部。
深渊巨口——克格莫:
当虚空先知玛尔扎哈在艾卡西亚重生时,充满凶意的呼唤就占据了他的心智,从此指引着他的方向,呼唤的声音在他的内心烙下了恐怖的意志,虽然玛尔扎哈不再把这种呼唤当作一种折磨,但他再也无法阻止脑海里不断盘旋的回音。
现在驻留在符文之地的邪恶声音唤起了一头令人厌恶的野兽,它从容地跨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也撕开了不同时空之间的裂痕。
在艾卡西亚鬼灵频现的废墟中,克格莫来到了瓦洛兰大陆,表现出令人不安的好奇,那引领它通往符文之地的闪光不断挑逗着它,催促它走向玛尔扎哈。
闪光也引导它去适应新的环境,并征服沿途遇到的一切恐惧。
符文之地迷人的色彩和香气让克格莫沉醉,它用自己唯一熟知的方法探索着这个奇怪世界里的各种蔬果:吞噬。
最初它只是随意尝试恰巧遇到的动物花草,但在穿越炎热的风暴平原时,它遇到了一群游牧民。
仿佛不受物理规则约束一般,克格莫张开巨口吞食了所有游牧民以及他们携带的货物,其体积和重量是克格莫的许多倍,受害者在他们生命结束之前努力想弄明白这个怪物口中滴下的腐蚀酸液是来自何方,但这些思绪也在张嘴闭口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即使在结束了这样的饕餮盛宴之后,克格莫仍然无法获得丝毫满足感,它对毁灭的渴求驱使着它不断靠近玛尔扎哈,而他们相聚之时会发生什么则无人能晓。
虚空恐惧——科加斯:
在各位面和各世界间,存在着这么一个地方,有人说它是外来世界,有人则称之为未知空间。
事实上,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叫做虚空世界。
虽然名为虚空世界,但这里并非一片荒芜,这里生活着无法形容的生物,笼罩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恐惧。
科加斯就是虚空世界的产物之一,他本性邪恶,提起他的名字都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同伴们试图挖通维度边墙,进入符文之地。
那里是他们的天堂,可以尽情享受无上的恐惧。
他们名为虚空来客,来自古代的可怕生物,所以历史并没有记载,据说,虚空来客曾经在其他世界指挥大量无法形容的生物组成军队,进行难以描述的战争,并吞噬统治一切。
他们曾被强大的魔法驱逐出符文之地,而这种魔法现已不复存在。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以下的传说也同样属实——据说有一天,虚空来客将会回归。
现在,暗物质在艾卡西亚涌动,科加斯,一只充满仇恨又暴力的异星野兽,让很多人陷入到恐惧中——除了最顽强的人可以不受恐惧。
科加斯以掠夺为生,吞下食物之后,他的体型也越来越庞大,更糟糕的是,他很聪明,也许非常聪明,暗示着虚空中的惊骇之物都是有知觉的。
虚空遁地兽——雷克塞:
雷克塞是她族群之中体型最大、脾气最暴的,她是一个无情的掠食者,可以在地底挖掘隧道,来伏击并吞噬她的猎物。
她那永不满足的饥渴已经使鼎盛一时的恕瑞玛帝国遍布废墟,商人、贸易者和武装商队都会绕行百里,来躲开这些广袤的地区,但是狡诈的盗匪们会引诱粗心的人们进入雷克塞的杀戮之地。
一旦雷克塞侦测到你,你的命运就已注定——毫无逃生的希望;她是来自沙砾之下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