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严打,作者如此清水的文已经被封了三章了,所以以后本文的一些emm,美丽的事儿就靠大家脑补了。会把成语词语标注成和谐脑补四个字。)
过了两日,因宫中闹了壁虱①,容悦便命宫人制了些避虫的香囊分发下去,以彰显自己仁德。
是日容悦正于承乾宫内闲来修剪花卉,老远见雀珍紧着步子走来,便扬声问道:“东西六宫的香囊可都分发下去了?”
雀珍颔首答是,又见她隐约有话吞吐欲出,遂追问了两句。
雀珍怯懦回言,只说香囊送去储秀宫时,珞馥笑脸相迎接下,一转眼却在宫中冷嘲热讽。说宫中有人身居高位,日夜不得圣宠,闲来无事做些个劳什子分发下去,生怕这事儿传不到皇上耳中,不知晓她的仁善。言语间颇有冒犯容悦的意思。
容悦听了也不气,命莲心走一趟储秀宫将珞馥请来一见。
珞馥来时,容悦正端坐座上,一身深藏青色团寿长袍衬的她整个人肃穆了三分。
一双明眸含笑微眯,倒显得两弯柳眉异常俏美。
珞馥见殿中无人侍奉,心下暗觉不妙,别是自己的荒唐话被容悦听了去要责难自己,于是忙跪地请安道:“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
“哦?”容悦轻巧一笑,百无聊赖抚摸着鬓边簪着的辛夷花:“珞贵人今日怎行此大礼?”
珞馥一怔,堆了笑脸道:“娘娘位份尊贵,嫔妾尊之重之,自当如此。”
自从私底下见识了容悦的厉害后,珞馥虽算得上得宠,又有家世撑腰,但到底不敢在容悦面前造次。
容悦轻轻微笑,低头望着长袍上的纹络,悠然道:“敬意大都放在心底,若是溢于言表倒显得虚假,失了诚意。本宫问你,送去你宫中的香囊,可喜欢?”
珞馥尴尬颔首,连声道:“自然,自然。”
容悦弹了弹自己水葱似光滑细长的指甲:“你既然喜欢,为何口出不逊?”她目光一斜,陡然声音拔高,变得刺耳而尖锐:“道本宫不得圣宠,生怕皇上不知本宫仁善,这话可是出自你口?”
偏是怕什么来什么,珞馥此刻恨不得狠狠掴上自己两耳光,可容悦坐下哪里容得她肆意妄为,于是默了片刻,心生一计忽而道:“嫔妾所言并非所指贵妃娘娘。”
容悦眉目间犀利神色顿现,喝道:“不是说本宫,那身居高位者,便唯有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藐视中宫!”她伏案而起,吓得珞馥低垂眉眼,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连声道自己冤枉。
容悦怒气并未消散,唤了莲心取了纸笔来掷在她面前,色厉道:“处家之法,妇女须能,当说则说,当行则行。闲是闲非,不入我门。莫学愚妇,不间根源。秽言污语,触突尊贤。奉劝女子,量后思前。可知本宫在念些什么?”
“娘娘所言,乃为《女论语》和柔一篇。”
“这书若是读过不入脑,倒不如不读,平白蹉跎光阴。”容悦微微颔首,目光清冷睇着她:“常道眼过千遍不若手过一遍,本宫瞧你实在不通晓为女子以和为美,便是要替着皇上与皇后,好好管教你一番。若她日这般粗鄙行径为旁人所知,你赫舍里一族的脸面也无处安放不是?”
珞馥哪里又敢狡辩?只能认了自己倒霉,执起笔来恭谨道:“娘娘教训的是,嫔妾这便誊写。”
说着人便要起身,却被莲心一把按在地上:“谁让你起来了?趴着写!”
珞馥愤然昂首,却正与莲心怒目对上,自己的身份为一奴婢所颐指气使,实为奇耻大辱!她正要发作,却听容悦清了清嗓咳嗽两声,于是气势霎时弱了下去,只得含泪跪地书写。
书一卷,递与容悦,容悦瞧也不瞧便撕的粉碎。
再一卷,又复火焚。
如此周而复始,也不知誊抄了多久,连墨研都干了去,这才停笔松了松手腕谦逊道:“贵妃娘娘,这墨干了,嫔妾......”
莲心严声打断了她的话:“墨干了便去取,难不成还要贵妃娘娘帮你吗?”
珞馥诺了一声,膝盖早已跪软,踉跄起身欲向容悦寝殿行去,怎料莲心一把将她拦住,没好气道:“贵妃娘娘宫里供着的墨贵人怎可染指?奴婢庑房里还存了些粗墨,贵人还请将就用着。”
珞馥怒极,一把拨开了莲心的手呛声道:“你要我去下人庑房取墨?且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莲心不以为然,向容悦一拜,而后恣肆道:“奴婢是什么身份原也不打紧,只需贵人记着咱们娘娘是什么身份?您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这便够了!”
珞馥余光扫了容悦一眼,见她正讪笑瞧着自己,不觉周身一凛。
如今只恨自己昔日将容悦被降位之时告知了佟家,惹得容悦生母跌楼薨逝。
这笔账她必是算在了自己头上!
从前只知晓她性子柔善好欺,若知道是这般结果,自己当日又何必招惹了那样的晦气?
她心下暗叹一声倒霉,向容悦福了礼,便匆匆离宫向着宫人庑房处行去。
一路上,她羞愤至极,口中不住谩骂,长街甬道之上,每逢遇见宫女太监,只要是敢多瞧自己一眼的,便发疯似的凑上前去当着人脸面就是一巴掌。
如此还不算解气,更择了地上的鹅卵石一同乱砸。
人在路上行着,转一弯便要到了莲心所居庑房,偏取了墨而出后,在旁一房内听见了些许动静。
头先是一声女子惊慌尖叫声,细细分辨,似有男声夹杂其中。
珞馥一时好奇,凑近了门前,却在附耳一刻,门遽然被推开,撞得她头晕目眩。
待定了神,才见冲出之人赤着上半身,腰间还搀着女子束腰所用的丝带,吓得她尖叫一声,忙捂住了眼喊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这话落,珞馥心头登时一疑。分明方才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可为破门而出的会是男子,于是她猛然将手放下,定睛一看,这才大惊失色!
原来,那人竟是伺候在婉媃身侧的太医,白长卿!
再向门内一瞥,见是云蝉(和谐脑补)躺在床上,抓着被衾蔽体恸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