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的胳膊被那人给捏的生疼,眼泪哗哗的,立刻就把钱袋奉上。
那白衣男子见状松开了他:“你走吧,日后切勿再做这种事!”
接着走了几步过来将钱袋递给春桃:“这位小公子,这钱袋是你的吧?”
木玉在一旁冷眼道:“那人偷了我的钱袋,你为何要放他走?”
白衣男子听到声音,往这边看过来,一看之下,竟是愣住了。
他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光芒,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春桃见状忙是挡在木玉瑶跟前:“阁下这般盯着我家公子看是何意?”
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落少康!
他一眼就能认出,她是木玉瑶。
这个世上,还能跟秦曼如这等相似,又在润城出现,那一定就是木玉瑶了。
落少康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抱歉,只是想起一个故人罢了。”
木玉瑶打量了他几眼,倒是并给多言,带着春桃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多远,木玉瑶就低声道:“派去去查查那个人的身份。”
春桃虽有些不解,但小姐吩咐的,她自然是照办。
木玉瑶回眸瞧了瞧身后,眼中寒光一片。
落少康的画像她不是没看过,自然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如今两军交战他却孤身一人来这润城,到底是所谓何意?
一连两日,来盯着落少康的人来报,他白日里就在城中四处走走,在茶楼里坐着,两日后便出了城,看方向似乎是回了楚国。
然而就在这时,楚国的军队发起总攻,结果却是大败,冷启涵也受了伤,带着众将士退守江城。
这个消息有些突然,几乎是从上次穆冯突袭失败之后,两军这些日子就一直在各自修整中,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争。这一次,怎么这么突然?还有,冷启涵受伤,莫非是爹爹所伤?
木玉瑶去了军营,问他是怎么回事。
木朽封一直皱着眉头:“不是我伤的他。”
他的确是跟冷启涵打了一场,但两人武功都不差,又是在战场上,多少有些束手束脚,放不开,所以很难分出胜负来。
这种情况,他要伤了冷启涵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后来却有人在背后放冷箭,打伤了冷启涵。
木朽封也想不太明白,这到底是谁所为:“我也并没叫人在背后放箭。”
这种卑鄙无耻的事,不是他的风格。
木玉瑶奇怪:“那照爹的意思,莫非,是他们楚国的军中有内贼?或者是他自己叫人放的箭?”
木朽封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会有这种想法?他身为楚国主将,叫人朝着他自己房间,他有病不成?”
木玉瑶有些惭愧:“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了他,他要是觉得实在是恨透了落少康,不想继续为他卖命有没有借口的话,自己给自己一箭,正好名正言顺的退出去,反正除了我们,不会有人怀疑这箭是哪来的。”
战场之上,楚国那些将士,难不成会怀疑他们的大将军自己伤了自己吗?这绝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只会认为这箭是木朽封叫人放的。
真如木玉瑶猜测的这样的话,那这冷启涵的手段也是高,对自己够狠。
他这么一受伤,众人一定觉得木朽封卑鄙无耻,两军交战之时竟然叫人在背后放冷箭。
冷启涵受了伤,落少康再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继续出战,他也顺理成章的不用继续为落少康卖命。
至于对他们夏国而言,有利也有弊。
木朽封的名誉注定要受损,但一旦敌军这时候换了主将,新任主将无法降服众人的话,那这场战争对夏国而言,就是大为有利。
木朽封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瑶儿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这个天时地利应用的太好,几乎没有破绽,绕是木朽封都忍不住对这个对手高看几眼。
木玉瑶摊手,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也只能对冷启涵说声对不住。
他对娘用情至深,她去利用这一点儿,让冷启涵继续受折磨。
木朽封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木玉瑶点点头,离开了木朽封的营帐去找了顾冥渊。
顾冥渊也在想这个问题。
木玉瑶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在一边。
顾冥渊却突然对木玉瑶说道:“瑶儿,你带着玉叶和小白,去一趟楚国南部。”
木玉瑶不解:“去那里做什么?”
顾冥渊道:“这次大战,冷启涵受伤之后,我一直在想,冷启涵到底在顾忌什么。”
顾冥渊跟她解释道:“你跟我说过,冷启涵对岳母用情至深,我观察过冷启涵,他也的确是个性情中人,我也特地叫小白又去查了他的过去,发现冷启涵的性子其实并不怎么好。”
“小时候几乎就是个谁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家里上上下下宠着他,捧着他,谁也不敢拿他怎样。他的母亲是他父亲原配夫人,但在家中众兄弟之中,冷启涵年纪却是最小。他母亲进门几年都未曾有孕,所以他父亲又纳了良妾,生了几个庶子。”
“后来冷启涵终于出生,可没几年,他娘就去世。冷启涵的父亲所纳的其中一位良妾,身份比着冷启涵生母还要高,所以在他生母死了之后,这位良妾自然也被扶正。这继母对冷启涵非常好,便养成了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就是高门大户内宅常用的手段,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