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顶的暖阳似乎在这一瞬有了一丝暖意。
刚刚所出现的狂风骤雨都仿佛不曾存在过,顾瑞华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迈步走出的女子,那面容何等熟悉,悬挂在宫殿之中,他无数次所见的人。
“这里,是哪儿?”木玉瑶站住了脚步,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进入实验舱之时穿的实验服,扭头看向了四周的建筑,随即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年轻男子,隐约觉得这眉眼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顾瑞华傻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木玉瑶无数次的穿梭在各个空间之中,她无法确定自己所到的是什么地方,这个空间是不是会瞬间崩塌,而她则是继续在时空的缝隙之中流浪居无定所,寻找不到出口。
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希望一次次的破灭,让木玉瑶已经失去了激动的心情,她第一时间想知道的是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这么多次她不是第一次穿越到古代,但是那又如何呢?
木玉瑶微微抬头与顾瑞华四目相对,漆黑的眼眸之中没有多大感情,有的是疑问,顾瑞华脸上的表情可就丰富的多了,震惊和疑惑还有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是谁?”木玉瑶嘴唇动了动,皱眉看着顾瑞华身上的服饰,觉得有些熟悉,看着这样式应该是帝王才能穿戴的,她竟然出现在一个帝王的面前?
木玉瑶认真的想了想,这肯定不是她要寻找的地方,华夏国的皇帝是她儿子,她儿子才七八岁,不可能是眼前的人,木玉瑶想着顿时垂眸,心中倏然一叹,没什么表情的转身便是要走了。
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木玉瑶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只是觉得有些酸涩,她还要寻找多久?
木玉瑶才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那呆愣了半天的顾瑞华却是突然开口了,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确定的唤道:“母亲?”
这一声母亲让木玉瑶瞬间停住了脚,心脏猛然一跳,带着疑惑的目光转回头看向了身后之后,眉头跟着皱起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突然来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叫自己母亲,木玉瑶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那祭台之下要上来的班鹤鸣等奴才,还在想着这天有些古怪,皇上怎么不动了,别是要出什么事,正要上前来,谁知这才靠近,竟然是听到了顾瑞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母亲。
瞬间便是睁大了眼睛,脚下都有些不稳了,慌忙上前走了一步,终于是看到了顾瑞华正对着的方向,那祭台后方所站着的人。
“太……太后?”班鹤鸣怎么会不认识木玉瑶?
班鹤鸣在看到木玉瑶的那一瞬间就惊了,看到木玉瑶那熟悉的面容,恍惚还记得木玉瑶嫁入王府之时的样子,这一瞬间眼中顿时就带上了泪光,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木玉瑶原本眼中还带着疑惑和不解,可在转眸的时候看到了班鹤鸣,听到了班鹤鸣这一声将军,浑身都僵住了。
祭台之上出现的情况让祭台之下的人都傻眼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隔得较为远的柳禾铭和舒五月几人不明所以,下首众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了起来,只有那原本端坐在席位之上的顾冥渊站起了身来,拧眉看向了祭台之上的方向。
木玉瑶死死的盯着那跪倒在地的班鹤鸣,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缓缓抬眼看向了顾瑞华,脑海之中那呼之欲出的名字,木玉瑶的目光描绘着北冥瑞华的眉眼。
“小橘子?”小心翼翼的唤出了顾瑞华的小名。
“母亲……”顾瑞华听到木玉瑶这一声呼喊瞬间就哽咽了,整整十三年了,十三年来他再未曾听到有人唤过自己的小名,如今终于再一次听到了。
“母亲。”顾瑞华顿时上前一步,一把将木玉瑶抱在了怀里,顾瑞华的动作像是要扑进木玉瑶怀中的,可是顾瑞华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奶娃了,这笨拙的样子,上前抱着木玉瑶却是显得有些怪异。
“母亲,孩儿好想你……”顾瑞华一代帝王,在此刻埋在木玉瑶的怀中哽咽哭泣。
木玉瑶抱着顾瑞华半天才反应过来,眼中瞬间便是蓄满了泪水,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看着这都高过了自己许多的儿子,满目的不可置信。
顾瑞华和木玉瑶两人在祭台上的互动,终是引得众人皆是看了过去,谁都无法去想,祭台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你都长这么大了……”木玉瑶仰头伸手抚上顾瑞华的脸,眼眸之中满是泪光,又是哭又是笑,有些颤抖的仅仅拉住了顾瑞华的手像是有些不确定一样。
“华儿,真的是你吗?我回来了吗……”木玉瑶哽咽的有些难受,这人啊,一旦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如今真实摆在面前反而有些恐惧害怕的。
“是孩儿,母亲。”顾瑞华认真的看着木玉瑶,心中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
祭台上木玉瑶还沉浸在震惊和不可置信之中,顾瑞华急切的拉着木玉瑶的手将木玉瑶拉到了祭台之前,木玉瑶这才发现自己原是站在高台之上,而在那高台之下还有许多的人。
祭台之上的黑色军甲就在慕灵的身边,木玉瑶侧头看着那军甲心口颤动,这军甲她如何能不熟悉呢?
木玉瑶伸手抚着军甲,那眼神那动作,还有那熟悉的脸庞,就这么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祭台之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目愕然的看着那祭台上出现的身影。
“太后……”
“是太后……”
“太后?”
能来这里参加祭典的,都是当年跟着木玉瑶出生入死的兄弟,站在这里的没有人不认识木玉瑶,整整十三年啊,他们竟然再一次看到木玉瑶现身,并且还是在木玉瑶的祭典上。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在这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只有一人,近乎僵硬的一步步的机械一般的朝着祭台的方向走了过来,那一身黑衣在人群之中格外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