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一定程度,已经没有气了,她想她已经气到了极点,对着这一张俊脸,除了想要一飞毛腿飞过去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干尽这种阴鸷的事情,你会下地狱的!”安杏心瞪着他,一字一顿。
斯格森迎着太阳,美眸半眯,一脸的撒旦表情,“哦,下地狱是吗,我等着呢。”
“姓斯的,奶奶的,你还能再变态点吗。”
“再变态点是吗,哦,我想想,怎么做才能再变态点。”斯格森美眸半眯,做冥想状。
安杏心无语了,彻底无语了,跟一禽兽,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就等着下地狱吧。”她咬牙吐了一句,迈步就奔了起来。
捡球是吧,奶奶的,她捡。
看捡个球会不会死人。
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有人存心挑衅,她把球捡回来的当儿,又碰上了身娇玉贵的程大小姐。
她想要无视之的,没想,人家整个人堵在她面前,让她没办法无视。
“安小姐,果真是来捡球的呢。”一脸天真无邪的笑。
安杏心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奶奶的,有什么刀,什么针,尽管发出来啊,至于这样藏啊捏啊的吗,辛不辛苦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忽惹到了这位大小姐。
“嗯,我就是捡球了,那又怎么样呢?”安杏心同学没好气。
“对哦,有人打球,就要有人捡球嘛。”
娇滴滴的语气,却是狗眼看人低的话语。
切,不就是蛀虫一条吗,有必要这么大肆张扬吗!奶奶的,不要惹她生气,她现在不想跟一女的发飙。
“那你就好好打球吧,马叉虫!”
安杏心蹦出一句,两步走开,把球丢在了旁边背着太阳站着的斯妖孽的脚边。
程沧月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话?马叉虫?
纠结了。
斯格森却在一旁抿着嘴,幽幽笑了。
这小妮子,骂人的话还真是千姿百态。
马叉虫,组合起来,应该是骚字吧,亏她想得出来。
这个小脑袋,整天装的是什么啊!
“车也洗了,球也捡了,BOSS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安杏心站在一旁凉凉道。
斯格森稍稍游荡的思绪被这话拉了回来。
“暂时没有什么吩咐。”
“OK,那我先走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
“不走,那要干嘛?”她忍不住又升调了,这个妖孽,就是没办法让人好好跟他说话的。
“去一边候着,有事自然会吩咐你。”
“你!”安杏心气得又是一个跳脚。
斯格森无视她的怒气,继续优雅挥杆。
旁边的程沧月,听到两人的对话,心花怒放了,原来不是什么女友嘛,不过是仆人一个而已。
去一边候着,那不一定是要傻傻的站着,也可以是坐着,也可以是躺着。
安杏心瞥见那边有凉椅有凉伞有饮料,不多说了,好,她就去候着。
斯妖孽被程沧月给缠住了,正是没空折磨她的时候。
她两腿撒开,飞奔过去,整个人往那凉椅上一躺,嗯,活过来了。
冰镇酸梅汤拿在手上,一口气喝完,舒畅的打着饱嗝,此时此刻,她体会了一种境界,什么叫别无所求!
爱谁谁去,她眸子一闭,舒畅的去会周公了。
拎着球杆悠哉游哉走过来的程沧墨,发现自己才喝了一口的酸梅汤此时只剩下空空的瓶子,而旁边,始作俑者正舒适的舔着小嘴睡大觉。
马上观壮士,月下看美人?不,看美人不一定要在月下,像此时,在太阳下,就很好。
这小妞,大概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吧,哪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会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的睡大觉的呢!
睡相还真是不敢恭维,就差流口水了,还好,因为人长得好,就算睡姿乱七八糟,也还称得上是一个睡美人。
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覆盖在粉白精致的小脸上,呼吸出来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着发丝,美眸紧闭,长而浓的睫毛噗嗤噗嗤的翕动着,弄得人心痒痒。
程沧墨在她旁边的凉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看着,看着,……
一双手情不自禁的就伸了过去,轻轻挑起她脸颊处的发丝,轻柔的拨弄到耳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吧。
深海般的温柔,温柔得能把人溺死。
不远处被程沧月缠得没办法正陪她打着球的斯格森忽然间发现他让候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微微抬眸,不着痕迹的巡视了一圈,不爽了。
这小妮子,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不是让她候着么,候到哪里去了,候到那边去跟人谈情说爱,打情骂俏去了。
当他的仆人有这么好当的么,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自觉的,他拎起球杆就走了过去。
正打着球的程沧月猛然发现斯格森转身走了,球杆一丢,不打了,快步跟了上去,“斯大哥,你干嘛去,等等我。”
这种腻人的声音听多了,他直接忽略,脚步不停。
程沧月早已习惯了斯格森对她的不咸不淡,依然热情高涨娇滴滴的跟上去。
斯格森以为他的小仆人正跟着程大少谈情说爱呢,没想,走近一看,这女人竟然大咧咧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竟然还在一个男人的近距离注视下睡着了!
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真是无耻的女人!
斯格森越看越恼火,恨不得一球杆把面前的女人敲醒,偏偏程沧墨在旁边,他略有顾忌,不好下手。
程沧墨抬眸看看站在一旁死死盯着凉椅上睡着了的安杏心的斯格森,笑笑说,“斯当家,怎么不打球了,这么快就收杆,可不是你的风格。”
旁边气虚喘喘追上来的程沧月很不识趣的接了一句,“就是啊,斯大哥今天才打了几杆球。”
“我打不打球,看我的心意罢了,倒是程大少你,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在欣赏我的仆人睡觉。”斯格森没好气。
“仆人?不,她或许是你的仆人,不过,于我,她可是一个美女,男人都喜欢看美女的,不是吗,我这是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程沧墨四两拔千斤,优哉游哉的说。
斯格森被气到了,心里幽幽冒火,偏偏脸上一点声色不肯动,顺势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程大少的眼光,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这种货色,也算美女吗!”
“是啊,我的眼光跟斯当家的不大一样。”程沧墨一副走猫的路,让狗去说吧的姿态。
斯格森成功的被噎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程沧墨开心了,真是难得啊,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斯当家竟然也有语塞的时候。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安杏心适时的在大家的沉默中翻了个身。
斯格森瞥见这睡得猪一样的安杏心,更加来气了。
“她是我的仆人,没有人身自由的,程大少如果要处对象的话,麻烦另谋她人。”
程沧墨还没搭话,旁边的程沧月迫不及待了,“我哥就算要处对象,也不可能会找一个仆人,哥,你说是吧。”
程沧墨不置可否,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太早。
斯格森听到这话,却略略开怀了。
“就是,程大少怎么会看得上一个仆人,就算程大少看得上,程老爷子也看不上啊。”
“嗯,斯大哥说得对,爷爷才不会让哥哥跟一个仆人搞在一起。”程沧月笑得娇滴滴,爱意铺满脸颊,甜丝丝的看着斯格森。
斯格森被看得,冷不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死丫头,还真是黏腻得很,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好歹是大家闺秀一个,怎么也是一个不懂得矜持的主儿!
躺着这个,江湖女子,不懂得矜持就罢了,坐着这个,千金小姐啊!
程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安杏心睡得像猪,一点儿也不知道三人在她身旁明刀暗枪的胡乱发射,岂自胡乱的转着小脑袋,期望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转来转去的后果就是,乱糟糟的发丝胡乱的披散在了脸颊上。
程沧墨因为有过一次帮她拨弄头发的经验,所以,很自来熟的就往她的脸颊伸手,无比温柔细心的帮她拨开缠绕在脸颊处的发丝。
旁边的斯格森看见这个男人竟然在他面前动手动脚,莫名的,一股火气直直从脚底嗖嗖往上窜。
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因为不能一球杆打开程沧墨的咸猪手,所以,斯格森毫不犹豫的,一球杆打在了躺着的安杏心同学的大腿上。
力道很大,安杏心啊一声,硬生生被痛醒了。
奶奶的,哪个天打雷劈的,竟然打她。
一边揉着被打痛的大腿,一边幽幽睁眼了。
才睁眼,冷不丁的又被吓了一跳。
这是神马状况?怎么一觉醒来,环境就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一边一个大男人坐着,到底想搞什么灰机?
“让你在一边候着,谁让你躺着了。”斯格森板着脸,冷冷质问。
“你也没说不准躺着啊。”安杏心揉揉眼睛,声音柔柔的,刚刚醒来,还没精神跟人叫嚣呢。
“以后我说什么就什么,你别给我变着花样搞三搞四。”斯格森沉着声音吩咐。
“我哪敢搞三搞四,你让我走猫的路,我就不敢走狗的路啊。”脑袋仿佛还在昏睡中,安杏心幽幽说了一句。
斯格森听到这话,眉头一紧,这是什么话。
而旁边的程沧墨,却呵呵笑了起来。
这小妞,还真是有才得紧。
斯格森拿起球杆,咚的一下,冷不丁的又在安杏心头上敲了一下,“起来,给我捡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