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妖圣洞中一梦之后,阿来对万化祖血,对大红好似无形之中多了一分戒备,却又不能流露出一丝,这种感觉让阿来极其难受,此时一向少言寡语的大红冷不丁的一句,让阿来的心莫名的“腾”了一下,为了掩饰那跳的不正常的心脏,阿来赶紧在心间附和道:“大红你说的没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就不学,我看他能怎样?”
宙的元神虚影凝视着阿来,面现失望之色,良久之后,方才再次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当知道,老鳌要你学之法,并不是为了要你学,而是要你为了天下苍生所学,此事并非儿戏,年轻人,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回答。老鳌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学还是不学?如果你仍执意不学,老鳌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并不是为了要你学,而是要你为了天下苍生所学”,宙瓮瓮的话语直击阿来的心灵,虽然阿来不知道宙为何如此说,可阿来明白,宙是认真的,就在这一刻,曾经幻想出的,斗战古神-空,屹立在天地之间,霸绝天下,身周兽血飞溅的身姿,再次在阿来的脑海中浮现而出。
“后来者,以后替吾守护好这片天地吧,这是汝的使命与责任,吾可以彻底的安息了。”空古神的嘱托再次响彻在阿来耳畔。
“守护么?”阿来想的出神,不禁自言自语道。
“年轻人,考虑好了吗?回答我?”宙已经开始催促。
阿来这才回过神来,满脸不情愿地支吾道:“宙前辈,不是小子我不想学,只是您看,拜您所赐,我现在连动一动都是不能,您叫我如何去学?”
“哈哈哈哈.......”,令阿来没想到的是,一向冷漠如冰坨的宙竟然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那没任何关系,因为我要传你之法,并不需要你动上一动,只要你尚还能喘息,足矣!”笑罢,宙如是说道。
“啊......?那好吧!您传吧,我学,我学!”这下阿来彻底没招了,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何功法,竟然不需一动?
“年轻人,老鳌我要传你之法乃为冥鳌吐纳之法,又名‘天地九息’,此法对你以后的修炼自是大有裨益,于你来说,早晚会派上大用场的!所以你一定要听好记牢!......”
“九黎弑神拳?凤鸣九歌?这又来个天地九息,九九又现九,难不成它们有什么关联不成?”乍然听到,阿来开始分心。
“年轻人?莫要分神!仔细听我讲!”宙严厉地提醒道。
“额,是,是,您继续,您继续!”如遭当头棒喝,阿来不敢再分心。
“无听之于耳,而听之于心,而听之于气;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一吐一纳,皆令出入于丹田,以心领气,以气随心,吸时随意念下丹田,呼时以意念出窍外,心吸相依;一息鼻入鼻出,二息鼻入口出,三息口入口出,四息口入鼻出,五息吸短呼短,六息吸长呼短,七息吸短呼长,八息吸长呼长,九息神意合一,心入气中,气包神外,混沌交合,橐龠不散,鼻无出入之气,脐有嘘吸之能,是为胎息,是为九息,存神达化,仙不远矣......”
“年轻人,以上即是天地九息之秘,你当记牢!现在认真看着老鳌,随老鳌我运功一遍!”
随着口诀入脑,阿来已完全沉浸其中,眼神定定地看着宙,宙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之处,皆被阿来清晰地捕捉到,阿来开始心无二致跟着宙吐纳开来。
耳内听,眼内视,整片天地突然完全寂静下来,神念中只有流动的气,无处不在的气,阿来此前有时极难进入的入定状态,此刻随着吐纳竟然瞬间便入静了。
一息一息的吐纳,开始还略显阻塞,九息之后,一息一息开始愈发自然开来。此前体内一直磅杂运转的气血随着阿来一息一息的吐纳,也跟着变得安静起来,可阿来身体各处的伤处,却以数倍于先前的速度开始恢复起来,刺破皮肤的骨碴开始归位,皮肤开始愈合,断筋开始接续,碎骨开始重组,原本略显金色的玉质骨骼,重新愈合之后,竟然变得通体金黄,原本骨骼之上流转的略显稀疏的密纹,原本流转起来如同蒙了一层灰光的密纹,此时再看起来,通体金黄的骨骼之上,已是如同蒙了一层乌光一般,变得密不透风起来。
在天地九息的吐纳之下,阿来此番受伤,全身的骨骼竟是全部由玉境转化到了金境,这是阿来始料未及的。
伴着体内所有的伤处完全愈合,阿来体内的血疗之力终是达到了峰值,一如此前一般,浓郁的血疗之力不受阿来控制地开始朝着新的穴窍发起了冲击。
在血疗之力开始冲击新的穴窍之时,无尽汪洋之上,天地间的能量因子犹如收到感召一般,开始呼啸着朝阿来汇聚,能量风暴再现,第二十五瓣心瓣之中,犹如液体一般的能量开始凝聚。
宙的元神俯视着仰躺着入静的阿来,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摇头叹服道:“受天眷顾之人就是不同,别人修炼难如登天,而你修炼,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简单。哎!只是,年轻人,希望你能明白,对你来说,修炼不难,难的是修心,受天眷顾不假,你的心路才是这世间比谁都难修的!而那,才是最苦的!”
只是,此时阿来已陷入完全的入静之中,任宙说些什么,阿来也听不到了。
三十四窍,三十四斗,三十五窍,三十五斗,浓郁的血疗之力不停地冲击着阿来新的穴窍,直至将第四十窍冲开,血疗之力方才完全耗尽,此次受伤,竟是又一举冲开了七窍,等阿来醒来看到,估计也只能咧嘴苦笑了。与此同时,阿来第二十五瓣阴阳心瓣,第二十六瓣阴阳心瓣也早已被法力夯实储满,当第四十斗汩汩而转之时,第二十六瓣阴瓣上纹路的最后一笔,也已勾勒刻画完成。
当法力风暴消散,阿来再度睁开眼时,一张俏脸完全遮挡住了大亮的天空,那张俏脸离自己近的,鼻尖都快触碰到了一块。
这把阿来惊的再次翻身打了个滚,方才“噌”地窜立了起来。
坐在老鳌背上的阿婴,翘着琼鼻,手指着阿来大骂道:“你个臭哥哥!我有那么吓人吗?你这一睁眼见了我又滚?”
“啊......,哈哈哈,哪有,哪有,我的妹妹当然是世间最可爱的,哥哥只是着急想看看伤势完全恢复了没,我躺着如何看啊,妹妹你说是不是?”阿来赶忙打哈哈。
“哼!你就是个臭哥哥,阿婴决定不理你了!”阿婴屈膝抱在胸前,委屈巴巴地哼道。
“好妹妹,我们兄妹好不容易才团聚,怎么能不理哥哥呢?你不知道,自你和幻儿失踪以后,哥哥我有多么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对了,阿婴,告诉哥哥,你和幻儿被掳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阿来蹲下身子,面色紧张地扶着阿婴的肩膀问道。
看着阿来一脸紧张的样子,阿婴笑了,“嘿嘿!臭哥哥,我是逗你的,被扔到这儿以后,阿婴也是天天在想哥哥。”
嘿笑完,阿婴的小脸又苦了下来,继续说道:“幻儿姐姐也被掳走了吗?那日阿婴被震晕之后,醒来便到这儿了,阿婴以为只有阿婴被抓了,没想到幻儿姐姐也......”
说着,说着,阿婴都快要哭了。
“好了,好了,妹妹,我们一定能找到你幻儿姐姐的,相信哥哥!”
阿来轻拍着阿婴的肩膀,安慰道。
“嗯,可是我想幻儿姐姐了,呜......”
再这么一说,阿婴就要放声大哭了。
“哎,妹妹,别哭,别哭,哥哥有好消息告诉你。你现在有嫂嫂了,曾经的雪儿姐姐你还记得吗?她现在是你的雪儿嫂嫂了!”阿来慌不择言,忙不迭地开始劝慰。
哪曾想阿婴一听,玉手“噌”地一下,大力扭住了阿来的耳朵,不忿道:“好啊!你个臭哥哥!趁我和幻儿姐姐不在,你竟敢另结新欢了,还口口声声说你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呃,哥哥你刚刚说的是谁?谁是我嫂嫂了?”
原来阿婴一听自己有嫂嫂,又不是幻儿,当时就急眼了,阿来的后半句,小妮子是压根就没听进耳朵里去。
“哎哟!疼疼疼!阿婴你小点劲,小丫头几日不见,你这手劲怎么又大了!是你雪儿姐姐!你雪儿嫂嫂!曾经在崖底的那只小狐狸,你还记不记得?”阿来赶紧求饶,再次强调。
“哦?雪儿姐姐啊!雪儿嫂嫂,哈哈哈,臭哥哥,你找到她了啊?我雪儿嫂嫂在哪呢?阿婴要见她,臭哥哥你真是赚了大便宜了,我雪儿嫂嫂可是美的连阿婴都嫉妒的呢?”
阿婴猛地松开了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处张望道。
阿来揉着已经发红发热的耳朵,龇牙咧嘴道:“她不在这儿,等我们从这回去,你就能见到她了。”
“哦!那还磨蹭什么?反正你伤也全都好利索了,赶紧走啊!”这把阿婴急的,好似雪儿是她娘子一般。
“妹妹,你稍微一等!容哥哥先内视一番,我们就走不迟!”
说完,阿来心神入体,当看到那汩汩转动的四十斗之时,阿来脸上果然是苦笑不已,看到夯实储满的第二十五瓣,二十六瓣心瓣之时,阿来才略微心安。
仔细凝视着第二十五瓣,二十六瓣心瓣上的纹路,阿来看到,第二十五瓣阴阳心瓣之上,分别是古体的“福与祸”,第二十六瓣阴阳心瓣之上,分别是古体的“乐与忧”!
“哎,不管怎么说,我阿来现在好歹也是二阶二衍的修师了。”
自言自语完,阿来眼珠一转,朝着脚下大吼道:“宙前辈,我想,关于幻儿的消息,您肯定知道吧?”
“老鳌我知道!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年轻人,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到你该见她时,她自会在某处等你!年轻人,除此以外,你心底是否有许多疑惑,那些老鳌倒是可与你妄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