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倒霉的是戏志才,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戏志才一向体弱多病,面对野狼毫无抵抗力。可是第二个倒霉的是审配,这就很是奇怪了,要知道审配的武力值可不差,换上盔甲骑上马,顶的上三流的武将。可他手持宝剑,居然傻呆呆的不知道躲闪,一样遭了狼吻。
其他人一看不好,这两头狼太邪门了,急忙转身就跑。可是人怎么跑得过狼?紧接着,蒯越和其他几个被邀请来的也都被扑倒,或死或伤,无一幸免。
曹洪看到这一幕,简直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狂吼着去追杀两头狼,可是不管他怎么追也追不上,明明看着就要追到了,可是眨眼间狼就换了一个方位,曹洪根本就追错方向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头狼终于退走了。侥幸活下来的人,都是惊魂未定,顾不得其他事了,纷纷骑上马就往回跑,唯恐跑的慢了被狼追上。曹洪还不甘心,要进树林去将两头狼找出来。要不是手下拼死将他拦住,只怕曹洪就真的追进去了。
李响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对自己的手段暗暗点头。虽然《太平要术》上记载的法术都很小儿科,但用得好的,也有不小的杀伤力。他不过是招来了一点雾气,配合一点幻术,就将一群谋略出众的谋士和曹洪这样的战将都耍的团团转。
虽然这次的袭击很明显有人为的痕迹,但如此玄奇的手段,说出去也没人信。就算是信了,也绝对想不到是李响动的手。这样让人疑神疑鬼的方式,正是他想要的,既让某些人心惊,又找不出证据。
接下来是李傕、郭汜等人。他们可不会玩儿什么踏青的调调,密谋的时候都聚在李傕家里。武将聚会,就算是在商量要事,也免不了得有酒喝。结果不知不觉就都喝醉了,之后不知怎么烛台倒了,点燃了帷帐,导致整间房子都着起了大火。虽然李傕家的下人奋力抢救,可也只救出了张济和段煨,其他人都被烟气呛死了。
长安城里连续两次出了意外,死了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还是身份敏感的人,自然引得人心惶惶,各种争论喧嚣尘上。审配等人的死就不用说了,操纵魔狼杀人,是真是假?还有,李傕等人死的也很蹊跷。
李傕虽然被罢免了兵权,但护卫的亲兵还是留下了三百之多,在这么多人的守卫下,为何房间里着火了却无法发现?难道他们都集体变成了瞎子?
可要说是有人行凶,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操纵魔狼就够玄奇的了,他又是怎么收买那么多李傕的亲信护卫的?而且还不只是李傕的护卫,其他如郭汜、樊稠、张济等人也都带着护卫来的,也都在不远处歇息,他们怎么也都没发现?难道也都被收买了?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王允急匆匆进了宫,一见李响就问道:“蝉儿啊,你不是说让他们出意外吗?怎么闹的这么大,简直是满城风雨啊!”
李响委屈的道:“义父啊,你勾选的必杀名单足有几十人,就算我一个一个让他们都意外而亡,难道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不如让所有人知道,您手下有一个手段神奇的杀手在盯着他们。这样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王允恼火的道:“蝉儿,你这么做,虽然能吓住一部分人,可也会让一些不反对我的人厌恶我们,将他们推到我们的敌人那边。就在刚才,有几个本来不曾与我为敌的同僚,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讽刺了我一通。这还是当面表现出来的,那些没表现出来的又有多少?”
李响迟疑道:“要不,先不下手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王允沉默了半晌,才叹息一声道:“罢了,就暂时停手吧。审配、李傕等人的死还是能震慑很大一部分人的,至少在奉先出征回来之前,他们闹不出大事了。只要奉先回来,他们就更不敢乱动了。”
送走了王允,李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次出手的效果不错,不用自己劝,王允就主动收手了。
其实王允列出的名单上,很多人都未必要杀的,吓唬一下就能让他们回心转意。只是那天王允的主意已定,李响才使出这么一招,让他主动收回成命。
又过了几天,刘协又来了,还带来一个人。李响一见此人就笑道:“王大剑师,上次见过令高徒后,我还以为很快能见到您,没想到您现在才来找我,幸会幸会!”
刘协也兴奋地道:“我今天听王师傅说,你的剑法比他还高明,我有些不信。你虽然杀了董贼,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些武艺而已,没想到王师傅对你评价这么高。所以我今天把王师傅带来了,你们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李响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把王师傅带来,是不想听我给你讲的那些东西吧?”
刘协脸色一红,嘿嘿笑了笑,说道:“爱妃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响摆摆手道:“算了,你不想学,我也懒得逼你。只是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许的,明白吗?”
刘协咧了咧嘴,说道:“好吧,朕听你的就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最后这句话,让李响感到很欣慰。刘协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小聪明还是有的,能分辨出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响又对王越说道:“既然陛下想看我们比剑,那我们就比试一回,如何?”
王越这时才终于开口道:“王某本就为此而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响点头道:“那好,请陛下和王师傅稍后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李响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裤,取了龙渊剑来,和王越相对而立,准备切磋。刘协兴奋的坐在廊下,招呼韶音和妙舞给他准备糕点茶水,要好好观战。他这一咋呼,引得不少宫女、太监凑过来看热闹,叽叽喳喳的小胜议论着。虽然他们都听说过李响手刃董卓的事迹,可是看他娇娇怯怯的模样,谁相信他有那么厉害?现在竟然还要和天下第一剑比武,这可要好好看看。
李响和王越也不管他们,准备好之后,就互道了一声“请”,就动起手来。王越的剑法和史阿是一个路数,招数虽然比其他人要精妙,但也和李响没法比。但王越比史阿更强的地方在与,王越的剑更快更凌厉,对时机的把握也更恰当。但更厉害的是,王越在境界上也相当高明,往往李响还没出招,王越就预感到李响会攻击他哪个方位,可以提前防备。这样的境界,已经接近剑心通明了,怪不得能成为天下第一剑。
尽管王越非常不错,可李响比他更高一筹。王越仅仅是接近剑心通明,李响却已经达到了。不论是境界还是招式,李响都胜过对手,胜负自然也就没有了悬念。
三十招过后,两人就忽然分开,王越呆立了半晌,才收剑回鞘,说道:“婕妤的剑法出神入化,王某佩服!”
他这么说,显然就是认输了,可刘协却没看明白。他刚才只看到一片眼花缭乱,听到一连串的双剑交鸣,根本看不出谁占了上风,怎么王越就突然认输了?于是忍不住问道:“王师傅,你哪里输了?”
王越叹道:“陛下不懂武艺,看不出来不奇怪。其实就算有武艺的人,不是高手也看不出来。婕妤是给我留面子,如果再斗下去,顶多再有三招,我就会人头落地。”
李响道:“王师傅太客气了,我也是侥幸赢了一招而已。最关键的是,我是得到了传授,才达到如今的境界,王师傅却是自行摸索。论才情,您远在我之上。”
刘协赞叹道:“原来高手比武是这个样子的,朕还以为会像那些大将军一样,打的尘土飞扬,电闪雷鸣呢。没想到却是翩若惊鸿,点尘不起。厉害,你们两个都很厉害!”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有人禀报,说王允求见李响。不等李响说话,刘协就叫道:“是王司徒来了?快请他进来!王司徒收了个好女儿,肯定是多日不见,想念了。”
不片刻,王允就走了进来。他一见刘协,顿时愣了愣,急忙拜见道:“陛下,原来您在这里,臣有一件大事正要向您禀报。兖州曹操以为父报仇的名义兴兵攻打徐州,已经连屠数城,百姓被屠戮无数,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
一听这个消息,李响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同时暗暗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要是他能早点想起这件事,也不会让那么多百姓无辜枉死。
然而刘协显然和他想法不一样,沉吟了一下说道:“曹操为报父仇,杀戮重了点倒也有情可原。只是他擅自兴兵攻伐同僚,确是不妥。司徒以为,该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