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协这句话,李响顿时心中一冷。原来在他的心目中,被屠戮的百姓根本不算什么,曹操擅自攻伐同僚才是大事。要知道那是屠城啊!一个城池至少有几万、十几万人,说杀就杀了,那都是人命啊!
可是还没等他想完,王允就说话:“陛下说的是,曹操就算要报父仇,也得禀明朝廷,请陛下下旨查处,岂可自行其是?臣以为,陛下当下旨斥责,严令曹操率军返回兖州,然后另派使者,去徐州查明真相。”
听王允这意思,显然也是没将被屠戮的百姓放在心上,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这让李响意识到自己和这个时代人在世界观上的差距,思维方式完全不同。
意识到这一点,李响压下了对刘协和王允的怒火,但就此放过曹操却不行。他还是忍不住插言道:“陛下,义父,曹操屠杀数十万百姓,就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吗?那是几十万冤魂啊!谁为他们伸冤?曹操要为他父亲报仇,谁为那几十万百姓报仇?”
刘协和王允都听的一愣,在他们心目中,百姓就是草民,草民嘛,就和草一样,割了一茬很快还能再长出来,死多少有什么关系?
当然了,也不是全无关系,百姓就是朝廷和世家大族的财产,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百姓,得少收多少赋税啊!不过曹操现在实力不弱,对朝廷大体上还算恭顺,比曹操更强的诸侯多得是,还需要他这个小诸侯牵制那些大的,所以这点小事可究可不究,就算了吧。
因此他们对李响的突然爆发很不理解,这么点事儿值得吗?
李响见他们两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百姓不过是草民的观念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很快就能转变过来的,索性也不指望他们了,当即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你们不管,那我来管!”
说着,李响转身就走,王允急忙拦阻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曹操此时还动不得……”
李响打断道:“这天下没谁是动不得的,区区一个残民之贼而已,既然有杀人的胆子,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刘协也问道:“爱妃,难道你还要效仿杀董贼的故智?这可不行!”
李响冷笑道:“当初我若有现在的本事,杀董卓不过是举手之劳,今日杀曹操也是一样!”
不再理会那对君臣,李响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带上龙渊剑,一闪身就到了城外。
其实用神足通赶路是件很费力的事,毕竟一次移动的距离有限,远不如《太平要术》的土遁术。可是李响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修炼的很勤奋,但法力依然微薄,能节省就节省一点的好,就只能用神足通赶路了。
又移动了两次后,李响突然“咦”了一声,他竟然发现了曹洪的踪迹。原来在戏志才死了之后,曹洪当机立断,连长安都没回,直接带着戏志才的尸体返回兖州。可惜他走的虽然早,却没有李响的动作快,才离开长安没多远就被李响追上了。
发现曹洪,李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本来也觉得曹操是可以拉拢的,所以才对曹洪这个曹操的族弟手下留情。可没想到曹操紧接着干出屠城的事来,让李响一下子死了拉拢他的心,反而恨不得要灭了曹氏一族。既然要灭曹家,眼前就有一个,那还等什么?于是就在曹洪部下惊骇而又莫名的眼神中,曹洪的脑袋无缘无故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等那些军士将他的脑袋找回来时,他的脸上还带着迷惑的表情,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顺手杀了个曹洪,李响依然毫不停留,继续向兖州赶去。等他赶到兖州时,曹操依然带领大军在徐州,有荀彧带领一帮文官看家,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可是李响来了,谁看家也不好使。李响直接潜入曹府,将曹操的家人亲眷一股脑的全杀了。尤其曹昂、曹丕、曹植等曹操的亲儿子,以及在家领兵的曹氏族人曹纯等人,更是一个不漏。
曹操的家眷在老窝里被杀了个干净,自然立即引的全城震动。荀彧更是差点昏过去,这让他如何向曹操交代?幸好李响还在墙上留下一句话,算是给了他一点线索:为徐州无辜遭戮的百姓报仇!
李响杀完人后,并没有继续赶往徐州。虽然神足通用来赶路很快,但长途跋涉也是会累的,必须先休息一下。而且,他也要给曹操一点时间,让他知道自己的亲人被杀了。既然是报仇,就要让仇人体验同样的痛苦,不然这个仇报的也不爽利。
荀彧当然不敢隐瞒这么大的事情,立即派人八百里加急赶往徐州报信。李响就悠哉悠哉的跟在报信人的身后,不慌不忙的来到徐州。八百里加急虽然已经很快了,但对李响来说,却是闲庭信步,都不耽误休息。
等报信的人赶上曹操大军,将这个噩耗报告给曹操后,曹军顿时乱了套。曹操闻讯后当场吐血昏迷,出自曹家的众将群情汹涌,纷纷吵着要回军抓捕凶手,誓报此仇。可是曹操昏迷,没有掌总的人,有人说要回军,有人说要继续打徐州,有人主张暂时停止前进,等曹操醒来再说。众人莫衷一是,大军也只能止步不前。
李响站在远处的一处小山丘上,遥望曹军的军营,嘴角带着冷笑,眼中杀机涌动。就是这支军队,连续屠了好几座城池,杀了几十万百姓。他很想将这支军队彻底消灭,但他没有这个能力,就只能将罪魁祸首都干掉,算是警告世人吧。若是还有人敢滥杀无辜,有个他们惹不起的人会去找他们算账!
不过现在还不能动手,因为曹操还昏迷着。李响要等曹操醒来,然后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族人、手下是如何一个一个被杀死的。曹操这个最大的祸首,要留到最后才杀。
当晚二更时分,曹操终于醒了。伺候曹操的小厮一见他醒了,立即跑去报告主事的程昱。程昱立即命人去通知众将,自己则先一步赶到曹操的大帐。可是等程昱见到曹操时,却发现他脸色极其苍白,眼中的杀意简直要凝成实质一般,被他扫一眼,程昱差点被吓跪了。幸好程昱的胆子也不小,才没有被吓趴下,但也小心了很多,细声细气的询问曹操这是怎么了?
曹操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的一团绸布。程昱捡起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封信。信中的言辞极尽侮辱之能事,将曹操好一通臭骂,最后告诉他,曹操的家眷都是他杀的,而且还要让他看着他的手下一一惨死在他面前,最后才会取他曹操的命,让他为被屠戮的数十万百姓偿命。
程昱看完了信,刚想说什么,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颈子里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几米远,将近在咫尺的曹操淋了个透!这让曹操大为惊骇,差点就尿出来!
以曹操的胆量,当然不会因为被淋了一头血就差点被吓尿,可程昱死的也太突然了。大帐里明明就只有他和程昱两个人,他自己没动手,程昱的脑袋是被谁砍下来的?难道真的是徐州百姓的冤魂在作怪?
程昱刚倒下,帐外就传来一阵喧哗,尤其是夏侯惇的大嗓门,老远就能听到。他们还挺高兴的,因为曹操终于醒了。可是等他们进了帐篷一看,顿时都傻了眼,程昱怎么会死在这?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曹操身上,程昱刚死,帐篷里除了曹操没别人了,难道……
曹操在听到喧哗声的时候,就镇定了下来。现在发现众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无奈的指了指程昱尸体手里的绸布。夏侯惇抢先去将绸布捡了起来,展开观看时,夏侯渊和曹仁也凑过来一起看。
刚看了个开头,夏侯惇就忍不住大骂起来,但骂过之后,还是将信看完。夏侯渊比夏侯惇先看完片刻,刚说了一句:“主公,莫非程军师就是投信之人杀的?”
曹操还不等回答,夏侯惇也抬起头来,然后就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脑袋掉下来了!
程昱死的时候,一来是太突然,二来程昱毕竟是外人,所以曹操只剩下惊恐了,没来得及赶到悲伤。现在曹操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死的又是夏侯惇,是他亲密无间的兄弟,顿时让曹操心中大痛,顿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可忙坏了其他众人,有的去救治曹操,有的抱着夏侯惇的尸体大哭,有的去叫军医,有的拔出刀剑来战战兢兢的防备着不知从哪来的敌人,真是乱成一团。
这一次,曹操虽然也吐血了,可并没有昏过去,稍稍缓过来,就扑下床来,跌跌撞撞的来到夏侯惇尸体前,放声大哭。这个时候就看出亲疏有别了,程昱的尸体也倒在地上,这时却已经无人在意,都只是围着夏侯惇的尸体大哭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