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认为,则大错特错!
随着主人身边的亲朋好友慢慢死去,再也没有人能供给小鬼当祭品时,最终还是会反噬到主人自己身上。
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请神容易送神难,但凡你只要请了小鬼,便永远也无法摆脱被小鬼反噬的命运。
“婴灵鬼魂天性纯真,它们本性不坏,坏的是那些以禁忌咒法改变它们的黑衣阿赞师,那些请小鬼的无知者不过是黑衣阿赞师豢养小鬼的工具而已。”
陈长青说得头头是道,他似乎对南洋养鬼术并不陌生。
江寅武好奇问道:“师父,那黑衣阿赞师会被小鬼反噬吗?”
“当然会,反噬之力甚至更强,只是他们通常使用法术压制小鬼,等到哪天压制不住的时候,也只有死路一条。”
张珞芜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养鬼这么可怕啊……”
“那倒未必,”陈长青说到这儿,抬眼望向正对面的璎珞,“抛开黑衣阿赞师不说,养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璎珞她也会养鬼术。”
张珞芜和徐刑风齐刷刷看向璎珞,惊讶的小眼神里还有点佩服,璎珞被几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养鬼其实很简单,那就和养蛊差不多。”
“养蛊很难的吧?”张珞芜一脸冷汗道。
“养蛊也很简单,养蛊就是养虫子嘛,养虫子还不简单吗?”
张珞芜、徐刑风和江寅武三人的内心是崩溃的:你虽然说得很认真,但未免太敷衍了,养蛊明明是养殖业的技术工种,养鬼也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这两玩意怎么可能会简单?
陈长青突然随了一句,“璎珞说得没错,养鬼确实很简单。”
“……”
养鬼对于法术造诣高深的陈长青来说,并无任何难度,道门请神也好,拘灵遣将也罢,实际上都是养鬼术的一种。
对于南疆蛊师来说当然也不难,尤其璎珞是玄戈红羅的弟子,玄戈红羅的鬼人偶本身就是一种养鬼术,只是鬼人偶没有南洋养鬼术那么邪性,她们通过人偶幽兰香来操控鬼物。
“除此以外,湘西赶尸人养的僵尸、东瀛阴阳师剪的纸片傀儡,包括上次捞阴门的纸糊阴兵都算养鬼术,只是法门不同,所呈现的效果不一样。”
“师父,这么多养鬼术里面,南洋养鬼术是最邪性的吧?”
陈长青点了点头,“这倒是,南洋养鬼术重在激发小鬼恶念,提升法力,因为这门法术阴邪,要成为黑衣阿赞师,必定先断绝六亲,话说回来你们刚才的问题也很好解释……”
辛明玉为什么不在谷白寺请一尊小鬼?
辛明玉为什么要耗费个把月等天狗食日?
辛明玉为什么非得把徐刑风的儿子祭炼成小鬼?
答案很简单,因为徐刑风儿子是奇门命盘童子命,相当于上界仙人转世之体,这种命盘的孩子一旦被祭炼成小鬼,力量绝对无法想象。
另外还有一点,黑衣阿赞师中盛传以最残忍的手法杀掉婴儿,则可以彻底激发婴灵的凶煞之气,这样祭炼出来的小鬼将睥睨天下,所以黑衣阿赞师不屑于拿婴儿尸骨来祭炼小鬼,他们更喜欢拿活人开刀。
辛明玉是当红明星,女明星的黄金期也就那么几年,等到年轻靓丽的新人上位,娱乐圈哪还有她的位子?
她想要一直红下去,除非借助外力。
小鬼越强,越能满足她各种各样的诉求,名利、金钱、地位、人气、身材、容貌……
张珞芜和徐刑风等人虽然听懂了,但大家也更加担心孩子的状况了。
陈长青坐进院子里的凉亭,自己倒了杯凉茶,“珞芜,这件事办得不错,该查的都查清楚了,但黑玉牌的事你也别耽搁了。”
“你啊三句话离不开黑玉牌,都好长时间没见柳姐姐了,你也不惦记惦记人家,整天就知道黑玉牌。”
张珞芜坐到陈长青对面,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把茶全喝了。
陈长青淡然一笑,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玄素她能有什么事?我估计她在哪座深山里炼化狐妖内丹,不用担心,你再说说关于那间寺庙的事。”
“对对对!小张姐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江寅武说着和徐刑风几人一起挤到凉亭下。
据南洋那边提供的情报介绍,相传谷白寺的前身是一座坟场,焚烧过数以万计的尸体,因此在当地有许多鬼怪传说。
直到几百年前有人在坟场上修了一座寺庙,取名为谷白寺,至此灵异事件慢慢减少,周围也陆续建起了几个村落。
谷白寺虽然地处偏僻,却常年有人供奉,因为那是南洋唯一一座信奉黑衣阿赞师的寺庙,而且寺庙里的阿赞师巫术通天,得了他的阴牌和小鬼之后,不但能心想事成,而且没有反噬的后顾之忧。
一传十,十传百,谷白寺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外国人也趋之若鹜。
尤其是最近这二三十年,谷白寺自从被新任黑衣阿赞师宋坤接掌之后,知名度越来越高,不少人尊称宋坤为梵天。
梵天是南洋神祗里的最高存在,由此可见宋坤的厉害之处。
江寅武刮了刮鼻尖,纳闷道:“这么说谷白寺也没什么大不了,问题出在那位黑衣阿赞师身上,他们的南洋巫术真有那么厉害吗?”
陈长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南洋巫术起源于小乘佛法中的谶法,在南洋经历上千年演变成了现在的降头、蛊毒和傩术等巫术,这宋坤既然精通阴牌和养鬼术,想必不简单。”
“师父,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种弹丸之地怎么和我们比啊?”
璎珞冲着江寅武翻了个白眼,“我听说黑衣阿赞师喜欢剥人皮做鼓,喜欢用人的头盖骨盛酒,还喜欢把人骨做成念珠和阴牌,手段多着呢,怎么你还瞧不起人家。”
“他们怎么和你一样变态……”
“喂,你说什么呢?!”
璎珞差点冲上去和江寅武打起来,好在及时被张珞芜和徐刑风拉开。
“谷白寺这么有名,我却没听说过。”陈长青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
“人家寺庙在国外,你没听说过很正常,而且谷白寺真正崛起也就这二三十年之内,过去的名气不如现在。”
张珞芜没好意思直接拆台,她心想就你这样刚下山的道士,连护照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国外的谷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