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钟明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
“天霸去摘把葱,洗干净了拿过来,飞星你去街角便利店打瓶酱油,今天烧你俩爱吃的。”
黄天霸和飞星听到有好吃的,立马收起玩心,乖乖去干活了。
“钟明师兄,中午吃什么?”
“随便烧点,”钟明看向凉亭,发现张珞芜和璎珞来了,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张小姐你们也在啊,那我多烧几个菜,一会儿都留下来吃饭。”
张珞芜抿嘴乐道:“好嘞,那麻烦你了。”
江寅武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我说钟明师兄,你不要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这宅子是小张姐姐的财产。”
“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师叔家。”
张珞芜用眼角余光带过陈长青的脸,听钟明这么说她还挺开心的,只要陈长青喜欢,她当然愿意把这间宅子双手奉上。
“对了,你们刚才提到南洋,我记得以前师叔说过他在南洋有一位交情不错的朋友,那人送给他一套大房子,也没住多久,师叔后来再也没去过南洋了。”
“你今天话有点多……”
陈长青脸色阴沉下来的瞬间,钟明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立马转头奔向厨房。
张珞芜会心一笑,果然在陈长青面前,大家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而且根据钟明所说,原来陈长青在南洋待过一阵子,没准他知道怎么对付黑衣阿赞师,那救人之事十拿九稳了。
翌日,一行几人乘机抵达南洋。
南洋处于东南方位,而东南方位属坤,在风水学上属于阴地,所以降头术和养鬼术在南洋横行的现状与地理位置也有一定关系。
谷白寺坐落于边陲交界的热带雨林里面,江寅武为了行程更加舒适,一下飞机就租了辆大吉普。
此刻一行几人正行驶在原始雨林中。
张珞芜将手搭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风景。
千姿百态的古木藤蔓映入眼帘,车子时不时开进烂泥地,又时不时撞到腐烂枯木,而且雨林里面又湿又热,让人感觉十分难受。
“小武,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村子?”张珞芜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透过汗渍浸湿的背心可以清晰地看到傲人轮廓,可惜坐在一旁的陈长青全程闭着眼睛在睡觉。
江寅武瞧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估计还要半个小时,要不是路况太差,我们应该早就到了。”
璎珞鄙夷道:“有些人吧,明明自己车技不行,偏偏还要怪路况太差。”
“喂,我车技好着呢!”
“就你?颠得我七上八下,胃里都翻江倒海了,你这种车技怕是也没谁了……”
江寅武呵呵一笑,“要不你来开?”
“你俩都给我闭嘴。”陈长青被两人吵得睡不着,侧脸望向窗外的热带雨林。
道路两侧是交错的灌木和参天大树,枝叶茂密的猴头杜鹃遍布在树丛中,形成一条花团锦簇的狭长通道,周围树干上苔藓地衣密布,丝萝藤蔓悬挂,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野兽毒蛇出没在树丛里面。
“啊!”
张珞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小腿上传来莫名的剧烈疼痛,本能地躲向身旁的陈长青,陈长青也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张珞芜。
这一刻车里的时间仿佛停滞了。
陈长青和张珞芜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隔着单薄的衬衫背心,就像是贴身相拥,陈长青闻到张珞芜发间的淡淡清香,喉结忍不住上下移动着。
“你……你没事吧?”
“我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张珞芜脸色一红,连忙松开了陈长青。
陈长青把张珞芜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罪魁祸首原来是一只火红色的蚂蚁,但它已经被被张珞芜压死了,只剩下一副蚂蚁尸体。
璎珞小心翼翼地捡起蚂蚁尸体,丢进了随身携带的银罐里面,那玩意里面似乎养了某种蛊虫。
“这东西叫红足蚁,虽然没什么毒性,但是蜇到人会比较痛,擦点药一会儿就没事了。”
璎珞说完把药瓶丢给了陈长青,陈长青闻了闻,确定没问题才给张珞芜上药。
陈长青动作十分温柔,先把药膏抹在手上,然后慢慢摁压渗入张珞芜的伤口里面,江寅武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个画面,莫名地冒出那种老父亲看到自家儿子会拱白菜的欣慰。
“谢谢。”
陈长青将药瓶还给璎珞,一本正经道:“在找到黑玉牌之前,你还得帮我抄写通天录,你不能出事。”
“……”
江寅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师父,你丫的是不是直男癌晚期啊?哪有你情商这么低的人,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还用我教吗?
张珞芜反倒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要说别的,我还挺不习惯。”
江寅武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俩果然是绝配……”
“雨林里炎热潮湿,到处都是毒蚂蚁和毒蚊子,你们自己注意点,如果被咬伤了记得告诉我,”璎珞虽然喜欢特立独行,但张珞芜和徐刑风一路上对她很好,所以她也想帮帮大家,“但是不包括某个姓江的。”
“切!我才不需要,我带了花露水。”
徐刑风抵达南洋后基本没怎么说话,他是心里憋得慌,“师父,一会儿到了以后,我们怎么找孩子?”
“点香问路行吗?”江寅武拍了拍喇叭。
前面路上有两头大象挡着路,但听到喇叭声,它们慢悠悠地进入雨林。
道门的点香问路确实能寻人,可前提是需要带有对方气息的物件,比如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饰物、或者头发血液之类的东西,不然没办法施法寻找。
现在没有这些物件,即使有也行不通,因为童子命本身就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一般法术对徐刑风儿子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不然黑衣阿赞师早就动手把孩子祭炼成小鬼了,还不都是因为忌惮童子命,才不得以等天狗食日再动手。
“辛明玉在等,我们也继续等。”
陈长青说完,打了个哈气继续合上眼睛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