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翻的花草茶落了一地,踩入到了泥土当中灰尘当中,好不可怜。
那些珍贵的茶叶,被房东收了起来。他看得出这都是不错的茶叶。
他也不是小气的人,直接将一些还没有拆封的都拿给他们几个人。
“喏,你拿着吧!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抵一点钱,她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你要是能不报案就不报了吧!挺可怜的呢!”
房东将茶叶给他们每个人都塞了几瓶,“估摸能够抵着一些钱!放心,都不是便宜货!”
看到无相表情依旧十分严肃之后,他还以为他是心疼钱。又多安慰了两句。
“老板,这后面的东西怎么处理啊!”
他们顺着被掀开的慕帘子看过去,是一院子的花卉,被精心照料的很好很好。各个吐露着美妙的颜色,散发出芬芳来。
那些馥郁柔嫩的色彩啊,当真让人难忘。
可是这些搬家的人,都是卖力气活的。根本就不懂得欣赏那些颜色。
房东虽然也被这些春色吸引住了视线,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带走实在太麻烦了,养不养得活都是问题。
便皱了皱眉,扬了声音说话,“那还是砸了吧!别把地方弄得太脏!”
小陈和诸葛靓靓他们都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些东西人家都是不要了的,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合作伙伴,自然说不上话。
只有边上的无相默默开了口。
“能不能……把后院的那些花给我?”
“嗯?”
房东挑眉,“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还费劲!我可跟你说!还不如多拿些这里的桌椅板凳,说不定比这些花草值钱!”
看上去这位房东是真的在为他,一个“被骗钱”的男人说话。
“不了,就要这些花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院子里面那么多的花,就凭他们几个怎么搬得完啊!
“我们可不包搬运。”
房东赶紧多添补了一句。
“自然!”他付了很多的钱,直接塞在了房东的怀里,“这些工人能借我吗?”
还是岳刑天直接看不下去了,这个男人也太窝囊了吧!
在的时候不敢表白,走了之后只留着这些花又有什么用,睹物思人就真的能够缓解那份相思之情吗?
并不见得吧。
“房东,您这下一个租客有着落了吗?”
“还没,怎么了?”房东正在指挥工人们将这边柜子挪开。
“那我跟你签半年的合同如何?”
岳刑天的口气淡淡的,像是一次深思熟虑,但这种情况下,指不定就是冲动行事呢!
房东可不想再折腾了,这次他想长租。
“要么一租就是一年,要么不租!没得商量!”房东心想,只要一天把房子租出去就是多收一天的钱啊!这种生意自然是要越快越好!越多越好啊!
“行!”岳刑天同意了。
房东一拍大腿,说着,“走,咱们这就定合同?”
那些工人听了一愣一愣的,这东西到底还砸不砸了?
“先都停下停下啊!我们去签个合同!”
工人们纳闷,但也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只看到那个白色衣服的男人抱着一盆好看的***愣愣的。
不过也难怪,那盆里的***像是小宝塔一样,白白的一团一团的,煞是可爱。
倒是比寻常单瓣茉莉或者多瓣茉莉都要漂亮的多。
小陈会来事,直接走去后面去给这些工人泡茶。
倒是诸葛靓靓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奇怪,这还是那个神秘的调香大师了吗?怎么,就愣住了呢。
跟着岳刑天去的是房东,但是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岳刑天了。
他看着一屋子里面的工人都站了起来,要是自己说不搬他们肯定拿不到钱,所以他们在等待工作的机会。
“这是三千块,你们这里十一个人,自己拿去分一分,今天让你们多跑一趟了。”
岳刑天说道。
这些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拿下了钱。
走了。
岳刑天看到那无相愣神的模样,就来气。
“好了,你走吧!这里现在是我的地方了!”
岳刑天的语气十分不善,就连诸葛靓靓都没有想到。还以为岳刑天租下这个地方是为了要安慰无相呢,怎么现在竟然在跟自己说要离开?
可这男人怔怔地,一动不动。
“电脑,手机,身份证早就被带走了。后院有个屋子原本是住的房间,里面都收拾过了。楼上的雅座都是空的,她早就想准备走了。所以一开始也没有给我们报真实的名字。所以不在意我们的叨扰,你明白吗?”
明明啊!这是明显摆着的事情,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实际上也是在问着自己。
男人的泪水滴下来。
岳刑天只是淡淡的说,淡淡的看,还充满了嫌弃。一个大男人竟然流眼泪,真是不值得。他被打得那么可怜的时候,怎么也没露出这幅快死的表情。
不然自己早就送他去西天了。
“帮我照顾好这里。”
“我是在帮自己!”岳刑天不说!
“嗯。”男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一步一步,沉重的就像是自己的身体都被拴着一层层一圈圈的石板铅板一样。
可是岳刑天没拦着。
诸葛靓靓想拦着,但是看岳刑天的表情并不好,也就没有说话了。任由这个男人捧着一盆小绒团子一样的***走了出去。
“小天,难不成洛离老板真的回不来啦?”
“那人从来就不是洛老板,这身份一直都是假的。但是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记忆里面也消失了这些细节。”岳刑天有些苦恼。
就听到门外吧嗒一声瓦盆摔碎的声音,一盆好好的宝珠茉莉摔了。原本该是能活的好好的,只是那个捧着的男人倒在了一边,一头扎进了碎片里面。他们只顾得上救人了,顾不上救花了。
送去医院的时候,那盆宝珠茉莉却还新鲜。等到小陈再来看想着收起来的时候,茉莉的叶片不知怎么的都枯萎了。
这样骄矜的花朵,真是一点都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