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霍宅。
霍靖北抱着沈松溪下了车,吩咐管家给林星晚打电话。
又让人准备热水毛巾。
将人放在床上时,受伤的肌肤触及被褥,沈松溪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望向了他。
担心男人会发火,沈松溪的声音很低,轻呼,“疼。”
霍靖北朝着身后跟着的人望了一眼,“掀了。”
屋里剩下两人,沈松溪还有些奇怪,直到男人的指尖碰到她的上衣纽扣时,她才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警惕地盯着他。
身体僵硬。
这个时候她浑身发痛,就算是阻止也是没有任何的用,可是她不想就范。
只能用眼神盯着他。
霍靖北嘴角一勾,眼神里满是嫌弃,“不用遮,对病人我没兴趣。”
手被强行拉开,男人面无表情地帮她脱下衣物,沈松溪的脸越来越红,不仅是羞赧。
一想到刚才自己误会了霍靖北,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能任由着男人‘摆布’。
等换上棉质睡衣后,男人直接进了浴室,随即响起了水声。
霍靖北听到声音,拉门的手停住了。
“楚玉,有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我也不想去纠结,你……”
手中的手机猛然被夺走,霍靖北阴冷凶狠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喂,怎么不说话了?小溪。”
霍靖北一把挂断了电话扔在一旁,面色阴沉地卡住了女人的脖子,出声警告,“沈松溪,当着我的面和男人**,你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本来就浑身发疼,沈松溪放弃了反抗,眼神清冷。
鼻子哼了一声,“你要是愿意动手,那就用力点。”
沈松溪衣服视死如归的表情刺痛了霍靖北的眼睛,一把将人给推开,转身出了门。
林星晚进来时就看到沈松溪侧躺在床上,男人从外面进来,发梢滴着水。瞬间想歪了。
“我不是说过吗?让你注意点,你怎么又……”
“她后背有一道伤口需要缝针。”
霍靖北没理会他,盯着女人冷声说道,语气非常不善,像是欲求不满的人。
看霍靖北黑脸的样子,林星晚上前想要检查伤口,刚要伸手撩衣服就被阻止了。
男人横亘着的手臂还挂着水珠,林星晚白了一眼,收回了手臂,“穿着衣服我怎么检查伤口?”
霍靖北瞪了他一眼,让他出去,又吩咐人拿来一把剪刀。
五分钟后,林星晚再进来时,看到眼前的画面,忍不住想要掐死霍靖北,这样防着他真有必要吗?
这占有欲真的也没谁了。
沈松溪的衣服还是原封不动地穿在身上,只是伤口处被剪掉了一块布。
林星晚看了眼伤口,“我先给你打针麻醉剂,等会缝针不会那么难受。”
“不用了。”
平淡的拒绝响起,打开急救箱的手顿了,林星晚转头看了眼霍靖北又看向沈松溪,用眼神在确认刚才他是不是听错了。
沈松溪知道霍靖北在,闭上眼平复了颤动的心绪,再睁开眼,“镇定剂类药物对我没用,你直接缝吧,我可以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刚要开口,林星晚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再开口,转身开始准备东西。
针刺穿皮肤时,女人整个身体轻微一颤。
再一针,女人的手紧紧地握着,脸上除了慢慢渗出的冷汗,没有多余的神情。
霍靖北连眼都没有眨,直直地盯着林星晚缝完针。
一共十四针,林星晚缝完满手心的汗。
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女人,林星晚快速处理完最后的消炎工作,瞟了眼和木头一样楞在一旁的男人,叹了口气,直接将人给拖了出去。
把门轻轻关上,林星晚直接把人往楼下拉,按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她怎么伤成这样?这次又是为什么?”
林星晚想到雪白的背部横着一根伤口,脸上红肿着。
要不是知道霍靖北的性格,他都怀疑是不是动手家暴了。
霍靖北掀起眼皮,黑色的眸子有片刻的不悦,随即往后一靠,从旁边抽出了一支烟,刚点燃就被抽走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烟酒伤胃伤肺,再不济也不要在医生面前犯忌。”林星晚知道他的脾性,也不管他,将烟扔了,和他并排坐着,“你这样折腾,迟早受不了的,刚才你不也听到了吗?”
镇定剂对她没有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林星晚看霍靖北没说话,也不管他听过没听,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她自身情况每次病发时,使用镇定剂的剂量非常高,她身体的耐药性被提高,好比吸毒一样,成瘾后你需要更多的毒品才能抑制身体的兴奋。”
沈松溪的病情会让她比常人更加敏感,自然身体的痛觉也会更加明显。硬生生的扛下来,一个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换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面不改色。
“溪溪,溪溪……”
门口伴随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女人风风火火的声音传来,两人一回头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出现在眼前,身后男人眼中噙着笑意,满脸的宠溺。
唐乐乐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人,转头看向了林东,“你兄弟呢,他把我们家溪溪藏在什么地方了?”
双手叉腰,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倒像是随时准备掐架的。
林东上前一把将人给捞在怀中,低头在红唇上一吻,“媳妇儿,别急,交给我。”
面上一红,咋咋呼呼的女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顺从地挽着他的手,眼波眷恋。
“啧啧,又一个没救的。”
实在看不下去的林星晚连忙嫌弃地转了头。
听到声音,林东带着唐乐乐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打趣着,“怎么还在这儿搞偷窥呢。”
林星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东瞬间懂了,“人呢?”
“楼上。”
松开唐乐乐的腰,又亲了两口,朝着楼梯挑了挑眉,“去吧,好好陪陪你闺蜜。”
嗒嗒嗒的声音消失后,林东才在对面走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量着面前的两人,“怎么了这是?前两天不是说和好了吗?”
一想起那天大晚上唐乐乐拿着手机看到新闻就把他骂了一顿,吵着闹着非要回国找人算账,他左右哄了好久才勉强安静下来。
结果接下来一直给他摆脸色看,这不在飞机上才和好。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一句话都不说,把我抓来缝针,态度还极其恶劣。”林星晚趁机咬牙切齿地抱怨了两句。
听完林星晚的描述,林东叹了口气。
“既然你来了,那我先撤了,医院还有手术等着我。”林星晚站起身离开。
看着男人沉默不语,林东倒是没逼他,喝了一口酒,又给他倒了一杯,“我们真的是难兄难弟,不容易。那天国内新闻一出,乐乐就疯了一样,嚷着要回来找你拼命,当晚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哭了一夜,说的全是关于她们两的事。”
林东回忆起唐乐乐和他说的事,心里好不容易消失的惆怅又冒了出来。
“听乐乐说,她当年在监狱里面过得生不如死,好几次都差点,要不是狱警赶来,医生动作快,恐怕你现在也见不到人了。”
霍靖北眼神紧紧地盯着远处,又暗了两分,只是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