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连着几天,每天都被拒绝,脸皮也厚了几分。
“主子特意起早做的,忙活了一早上,连早膳也没用,您好歹吃一个。”
他迅速的把糯米糕摆在床头,没等夏清妙再次说话,就转身跑了出去。
“吱吱!”
狐狸也有样学样,松开咬着梅花的嘴巴,圆滚滚的跟在梼杌身后。
夏清妙披了个外衫,慢慢坐起身,有些无奈的看着迅速跑走的一人一孤。
随后目光又偷偷的放在了床边的几样东西上。
朵朵绽放的梅花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似是才摘不久,冷香扑鼻。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却又在半路收了回去。
“为什么不碰?”
莫星楚突然出声。
夏清妙垂下眼睫,没有吭声。
大概是因为……他不配吧。
莫星楚见他又想把自己封闭起来沉浸在情绪里,蓦地拿起装着糯米糕的盘子,抬脚便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
夏清妙忙拽住他,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把盘子还给我。”
莫星楚抽回被他拽住的衣袖,面上是一贯的冷然。
“你不是不要吗?”
盘子被他举起,作势是要松手,语气无谓:
“不要的东西,扔了就是。”
说话间,盘子便倾斜了大半儿。
夏清妙几乎是立刻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可以。”
他赤脚踩地,一把夺回摇摇欲坠的盘子。
“不可以扔了。”
莫星楚本来就没想着要扔,由着他夺回,看着他明显在意的不行的表情,点名了他的内心。
“明明放不下她,又何必要装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这段时日,夏清妙跟陆京墨两人的纠葛他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日日送吃食,一个日日空愁思。
“她喜欢你,你也心悦她,又有皇上赐婚,名正言顺,尽管发生了那样的事,但她不在乎,你的名声也没有坏,更是没有人乱传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何苦要互相折磨呢?”
莫星楚从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但今日不知为何,就是想这么说一通。
也许是为了陆京墨的坚持不懈,也许是为了夏清妙的日日愁思。
夏清妙抱着一叠糯米糕,脸上看着没什么反应,牙齿却紧紧的咬着下唇。
他知道殿下不在乎,但他就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每每入睡,陆京安摸在他身子上的手都会成为噩梦。
莫星楚捂唇咳了一声,忽的直直看向他。
“有一件事,想必相夫他们都没有告诉你。”
夏清妙直觉是关于陆京墨的。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他便听见莫星楚说:
“我把你救回来的那晚,你在房间里哭,她守在门口,吐了血。”
夏清妙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吐血!
殿下身子那么好,又自幼习武,怎么就……吐了血呢?
是因为他吗?
他怎么,总是会让殿下受伤?
“清妙。”
莫星楚浅色的眼眸像是覆上了一层雾,看不清其中的神色,却能听出语气里略带一丝艳羡的感慨。
“太女她,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