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顿饭时间里,琴酒再没有亲自夹过菜。只要是他想吃的东西,哪怕只是余光扫过,其他人也会迅速夹到他碗里,以避免刚开饭时那种魔幻场景再次发生。
当然,这个“其他人”里不包括赤井秀一,因为他们不熟。
琴酒乐得清闲,偶尔还会指挥身边人夹这道菜夹那道菜,因为吃得过于投入,他今天的饭量是平时的两倍,下桌时撑得有点走不动路。
对此,安室透像猫奴看到自家挑食的猫主子终于胃口大开了一样,十分欣慰。
晚餐结束后,客厅里泾渭分明地划出了三个小团体。
白兰、快斗和白马是一方,正在抽王八,一个打发时间的小游戏硬是让他们玩出了勾心斗角的高级感,几轮下来纸条没少贴,骚话也没少说。
纲吉、白龙和新一是一方,他们对沙雕小游戏不感兴趣,正一人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纲吉看的是《西西里岛的美丽风情》,白龙看的是《人龙绝恋》,新一看的是《月光下的怪盗》。
非常符合人设,且十分应景。
琴酒、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是最后一方。
三人排排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一部原创剧本的刑侦剧,节奏快、剧情起飞,氛围感到位,扣人心弦。
除了不太好看,都挺好看的。
安室透与赤井秀一对这种电视剧自然不感兴趣,但琴酒想看,他们也只能陪着。
由于槽点比较密集,一分钟恨不得搞出六十个bug,加上为了衬托主角无脑抹黑公.安和fbi,以及强行给反派降智,三人看着看着,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起来。
看到反派抓住主角却不杀,而是开始叨逼叨自己的计划有多精妙多天衣无缝,琴酒眉头一皱,嗤笑道:“这蠢材,有空说这些废话,怎么不跟他玩一个‘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的游戏,这不比狼人自爆更能立住人设?”
“戏剧效果而已。”安室透去厨房端了三杯咖啡出来,第一杯递给了琴酒。
琴酒斜他一眼,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啜了口咖啡。
安室透这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原本只想劝琴酒不要为电视剧动气,结果下一个片段就让他无限破防。
主角凭借自己的“光环”逃出生天后,公.安才姗姗来迟,以“途中车子抛锚耽搁”和“不小心跑错了方向”两个理由,为自己的迟来向主角道歉。
车子抛锚!跑错方向!
安室透听完这段台词,直接血压拉满,冷笑着说道:“车子抛锚?怎么不把脑子一起抛了?这样还能为他们之后认错方向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理由。”
赤井秀一低头一笑,凉凉地道:“戏剧效果而已。”
安室透眉梢微挑,隔着琴酒与他对视,一时间宛如天雷勾动地火,电闪雷鸣。
“诶,好好看电视。”被刀光剑影波及的琴酒警告道,还抬手隔开凑近的两人,“要是不想看,你们可以去白兰那边找他们打牌。”
两人收回目光,暂时偃旗息鼓。
剧情进展得飞快,就在他们说两句话的功夫,主角已经和fbi的王牌探员搭上线,正在对反派一方进行最后的围剿。
就在紧要关头,那位王牌探员突然在反派成员里看到了自己的前女友,一时心软放走了他们,还反过来击伤主角。
主角:“???”
赤井秀一:“???”
琴酒和安室透同时笑出声来,琴酒还淡淡地夸奖道:“这个剧情设置得妙啊,充分表现出人性的复杂和在爱恨情仇中的痛苦挣扎,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角色。”
“分析得好。”安室透笑眯眯地接茬,“除了人物塑造之外,这段剧情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充分考虑到探员也是个人,没有过分神化这一职业,具有相当的人性关怀。”
赤井秀一也笑了,被气笑的。
“是,你们说的对,角色塑造,人性关怀,都拍得很好。”他鼓了三下掌,皮笑肉不笑,“不过编剧想偏了一点,那就是这样‘优秀’的人设不应该浪费在这位探员身上,用作反派的塑造,会更有出人意料的惊喜。”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琴酒摇摇头,煞有介事地捍卫探员的设定,“我认为这位探员完全担得起如此出众的人设,希望编剧再接再厉,多多创造这类角色,向世人展现这个职业的风采。”
赤井秀一的笑脸差点没绷住,抬手一抹脸,放弃挽尊:“房东先生,你再多说几句,我会觉得你的审美可能出了大问题。”
“审丑也是审美的一种,我倒很赞成房东的想法。”安室透帮着琴酒说话,拉偏架拉得毫无心理负担。
琴酒端起咖啡与他轻轻碰杯,眼神中满是笑意。
二比一,赤井秀一输麻了。
……
让琴酒和安室透没想到的是,赤井秀一比他们想的更加雷厉风行,提前订房的桃矢还没登门,他已经提着行李,从工藤宅搬进来了。
“你……真住啊?”
早上七点,琴酒被门铃声吵醒,本来还有点睡意,开门看到提着行李袋的赤井秀一后顿时给惊没了。
“是啊,你这里不是还有空房吗?”赤井秀一熟练地推开他走进客厅,又往楼上去,“我已经选好房间了,上去放好行李就下来。”
安室透从房间出来,听见他的声音,仰头往楼梯上看去,困惑地扒了扒头发。
“赤井,你这是……”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好再住在工藤宅,所以搬到这里暂住。”赤井秀一的声音穿过楼道,带起一阵回声,“怎么,你和工藤服部能住,我住不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室透轻嗤一声,转身回到房里洗漱,再出来时,就看见琴酒和赤井秀一坐在一起吃上早饭了。
他嘴角一抽:“你们……”
“赤井先生买的早餐,味道不错。”琴酒捻着一块寿司两口吃完,嘴角不小心粘上一颗饭粒,他却没发现,转而去拿第二块。
见状,安室透笑了笑,走到他身前,帮他拿走饭粒:“看出来你很喜欢这份寿司了。”
赤井秀一别开头,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嗯,我确实很喜欢寿司。”琴酒点点头。
他倒是不在意安室透过分亲昵的举动,以他的感情神经,不足以反应过来这举动背后的亲近。
“……你也坐下吧,一起吃。”赤井秀一头也不抬地向他招招手。
“谢谢。”
安室透顺势坐在琴酒身边,唇角掠过一抹笑意。
“白马,你小心!”
“黑羽快斗,让开!”
“等等,你哪儿来的足球?!”
“轰——”
三人正吃着早饭,冷不防听到楼上传来几句急切的对话,然后是一阵重物击倒重物的巨响,轰鸣声穿过天花板,让整层楼都颤了三颤。
“怎么回事?”
琴酒被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呛了一下,忙起身跑向楼梯,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迅速跟上。
他们跑到九楼,就见大厅里一片狼藉,楼梯右侧的墙壁里还嵌着一颗胀大了三倍的足球,因余力未尽而高速旋转,又在旋转中与墙体剧烈摩擦,冒出几缕轻烟。
琴酒环顾四下,见白马蹲在沙发后方,身后就是那颗足球。快斗拽着新一的手臂,被拽的人则慢慢放下腿,从方向上看,不难看出足球来自于谁。
虽然柯南变回了新一,但世界三大奇迹之一的柯学力量,仍然不容小觑啊。
琴酒在心底默默吐槽。
“你们在干什么?”大厅里飘着浮尘,安室透抬手挥了挥,不解地皱紧眉头。
白马按着沙发起身,沉着脸说:“又是那些东西……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什么东西?”询问的人是新一,他反手抓住快斗,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
两人却一起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琴酒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到墙壁前面,用力将足球抠了出来,在被足球砸出的凹陷里找到一张明黄色的空白符纸。
“这是什么?”他抖了抖符纸,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看上去像是画符用的纸张。”赤井秀一扫了一眼,突然想起最近在查的任务,“我在一家神社里看到过相似的纸张,应该就是那个没错。”
白马从琴酒手里接过符纸,摩挲着下巴说:“刚才攻击我的可不是空白符纸,而是……纸人?就像这样的。”
说着,他迅速用这张黄纸叠出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又说:“那个纸人比我叠的要细致很多,而且不像纯粹的纸人,更像从这张纸里走出来的。”
“嗯,确实如此。”新一是踢出足球的人,最有发言权,他打量一下白马叠的纸人,点头表示赞同。
“有意思,纸人攻击人……”
琴酒拿过纸人,指腹无意识地捻了捻:“赤井先生,你之前是在哪家神社看到的这种纸张?”
“日暮神社,那里发生了一件失踪案,负责打理神社的那位老人的孙女失踪了,我帮忙调查,暂时没什么头绪。”
琴酒一开口,赤井秀一就知道他的想法,微笑道:“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当然,我的租客平白无故被袭击,必要的调查还是得做的。”琴酒毫不犹豫地答应,把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得特别义正辞严。
“我也要去。”白马立刻走到他身边,英俊的眉眼蒙着一层晦色,那是睡眠不足带来的凝练后的起床气,“我是当事人,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屡次被袭击的原因。”
“屡次被袭击?”琴酒好笑又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那走吧,还有谁想一起的也可以跟来,路上你再跟我说说你先前遇袭的经过。”
说完,他拉着白马率先下楼,经过八楼大厅时还顺了两块寿司,一块自己吃,另一块塞进白马嘴里。
跟在两人身后,赤井秀一见状,侧身撞了安室透一下:“恕我直言,你的竞争力似乎还不如这位白马侦探。”
“和以前一样,只要比你高就可以了。”安室透笑眯眯扔下一句反击,快步追了上去。
赤井秀一咬了咬牙,片刻后又摇头一笑:“我和你争什么,也不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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