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坏,站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就会得到不同看法,所以不要听他蛊惑,他那张嘴能把死人说的从棺材里坐起来,他只是希望你把这件事情秘密的禀告朕而已,你还以为他真的是在为你找升官发财之路?”
贺天商一直不敢抬头,就跪在那里听着。
“朕一直在考验你。不过有了这件事以后,你的里外朕已经看的透彻了,你就出宫去吧,那些人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自有道理。”
等贺天商走了出去,李治一拳砸在案几上,这边自己的国公才被灭门,现在又有人悍然夜入将军府,都要干什么?都当朕是死人不成。
唐昊到了东宫,然后韦氏挺着自己的大肚皮,在李显和唐将军面前晃了三遍。这才三个月而已,肚皮至于这么大?
李显烦躁冲过去,从韦氏的衣服底下拽出来一个瘪瘪的小枕头,黑着脸说:“唐大人早就知道你怀有身孕了,也准备好了礼物。如果你不满意,就去他家宝库里挑,现在让人上茶水,大冷的天气里没口热茶喝怎么行?”
韦氏没好气的出了门。李显朝唐昊苦笑说:“这女人疯了,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就一直问我肚皮为什么还不大起来,还揣枕头。”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长乐公主回宫,韦氏也是这样。
唐昊大笑说:“这也没什么呀,她也就能在我们这几个面前显摆一下。三年多没怀孕,这一下子有了孩子。换做是我,我也显摆。”
等送来茶水,李显就一脸正色的说道:“朝廷那些新进官员们,集体上一道奏折。房相、杜相已经审阅过了,然后就送到我这里。”
“房相说,奏折里的方法很辣,字句入木三分,有一掴一掌血,一鞭一条痕的效果,要我仔细看,说不定会大有裨益。我看了之后,惊的都快要坐不住了。谁知道,这道门这一次算是服软了,没想到道门的奏折几乎处处是陷阱,处处是欺诈。”李显说道。
“一个请入税亩的条例就能占尽朝廷的便宜,用钱来抵充徭役,听起来挺前景诱人。可就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也是处处机锋。就因为不能算是徭役,只能算是征辟,两字之差,后果一在青天一再地啊,他们是如何想出来的?”
唐昊拿起那份奏折看了一眼,然后就扔到一边儿,愁眉苦脸的说:”书院的教育还是不到位呀,这些混蛋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似的,还有脸上奏折?”
唐昊的话一下子就把李显说懵了.不解的他问:“这次多亏了他们,要不朝廷会吃大亏,颜面上也不好看,你为何如此评价他们?”
“李显,你真的以为老狐狸房玄龄看不出其中的玄妙,你真以为杜如晦没有知觉?王硅这些古板的人看不出有情可源,这两个老狐狸看不出来的话,那就天理难容了。”唐昊直接点明。
“一个两个被蒙蔽了,难道几百号人都被蒙蔽了?那为何朝堂上都是一片赞颂之音?都在等傻子的出现,得罪道门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信你把这封奏折扣起来,等到陛下宣布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跳出来阻拦,毕竟装傻是一回事儿,真傻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书院这些小傻子跳出来,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迟早都会拆穿道门的把戏,也会制定更加狠辣的对付手段。
“李显,千万不要忘记,那些老狐狸都是造反起家的,能在乱世中助你李家最终得天下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人。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股烟尘,如今安在?这些人都是豪中豪杰中杰,到现在你还敢小看你先祖麾下人物?”
闻听唐将军的分析,李显顿时茅塞顿开。
此刻的李显,面前不断的浮现朝中大臣,他们的事迹也一一从脑海里流淌而过,对唐昊说:“恐怕真的如此。”
长安县的捕快在清水浦发现一艘小船,船上只有尸体,不见活人。其中一个老人手里抓着半个铜盘,尸体被冻得很结实,捕快掰断手指才把半个铜盘取下来。
如果不是有趁着河水未曾结冰的时候,准备远行的商旅发现,说不定这艘船就会顺流而下,倾覆在灞河里。
须发皆白的拜火教大长老,眉心里闻着火焰纹。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悲哀,不过他的悲哀不是针对死者,而是针对那半个铜盘。
铜盘一拿到手,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他想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解释自己的手下为何穿着夜行衣。
当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准备今晚把唐家王府变成死地的时候,这时将军府里来了一个管事,一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