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都已是养气境修士,视力自然远非常人可比,即使没有凑近,也能看清一众和尚身上的僧衣。
“还真是。”何清易倍感神奇地说道:“禅师,不得不说,你们佛门是规矩多。”
林川没有借他的话,默默地往正殿走去。
他初见何清易时,毕竟对方也是一派掌教,他言语间也都较为斟酌,而何清易呢,那时候也还像个样子。
可万万没想到啊。
何清易到底不是林川这样从小皈依的人,从召州到金陵的这一路上,何清易的话变得越来越多,和林川聊起天也越来越放松。
搞得林川都差点绷不住,险些跟他一起杀入召唤师峡谷。
原先他是不信佛祖菩萨,只信佛学才那么散漫。
现在可不一样,不说佛祖菩萨,惠临祖师还看着贫僧呢,玩什么玩。
最终何清易也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车里还有安全部门的人,总归得给茅山上清派留点面子吧。
“诶,禅师,等等贫道!”
何清易连忙追上,这一喊更加令人注意到这一僧一道的组合。
个别眼尖的,有着特殊渠道看过云言山当日影像的和尚,立马将林川认了出来。
就是他!
惠临祖师的代行者,荃宗当代真佛,立志一统荃宗的男人,佛门的超凡者!
“林川禅师请留步!”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比起靠近停车场那些连僧衣都搞不明白的,跑来凑热闹的假和尚。
这正殿前的僧人便要聪明许多了。
这不,何清易一喊,立马就有人喊了林川一声,小跑着迎了上来。
“贫僧……”
他刚想自我介绍一番,这话头刚起,就被人硬生生地撞开,顿时便有十七八个僧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林川禅师,贫僧是仰山栖隐禅寺的崇皓,与沩山密印禅寺同为沩仰宗啊,特来此认祖归……”
“禅师禅师,小僧是醴陵仙岳寺的衍宗,祖上也曾是沩仰法脉,前日已拨乱反正,请求禅师准许归流……”
“……还有贫僧,来自长安延兴寺……”
“……滨城横山寺……”
“……临安兴化寺……”
这十七八个僧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几乎是从天南海北各地的寺庙赶来清凉寺,就为了找上林川,跟密印禅寺攀亲带旧。
这一拥而上的众僧,虽然彼此之间挤得左右摇晃,却始终和林川两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形成一个真空地带,偶有人重心不稳一脚踏上,又跟踩了火堆似的飞快收回。
看上去颇为滑稽。
“各位,贫僧今日前来,是为法眼一脉,其他事情容后再说。”
林川一心只为惠临禅师交代的任务,压根不想搭理这些附会而来的僧人,一边搪塞过去,一边分出灵力往两边一推。
众人便觉一阵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强行分开,留出一条道路来。
两人这才继续向正殿走去,但凡试图靠近的人,都被林川分出的灵力推向两边。
这些天和何清易朝夕相处之下,林川倒也学到不少,总算是除了罗汉金身与阿弥陀佛四十八神通外,掌握了灵力的使用方法和技巧。
他的修炼本就都来自于心性的提升,对于灵力的使用,自然不如先他一步迈入修炼的何清易。
而《上清玄洞真经》中包含的各位灵力运用方法,也是林川所不具备的。
两人身后被灵力推开的众僧,眼中更是狂热激动。
超凡力量果然是真的!
“XXX三观动摇,相信神佛之说,宿主获得动摇点*
来到正殿前,已有金陵府安全部门的六十余名武装安全员提前布防在这儿,生怕也跟召州府一样遭遇什么超凡事件。
而以清凉山公园为原点,足足布置了近三千米武装安全员组成小队,布防在各处重要位置上,就连公园里都安排了三百人执行警戒任务。
长江与秦淮河上皆有便衣游弋,紫金山,将军山,牛首山等金陵府周边山体都紧急布置了观测点。
十里长山凹临时搭建的停机坪中已停好十三架武装直升机,附近的战用机场也都接到指令,时刻做好支援准备。
军方还方抽调了一个团的兵力提前驻扎在潜洲上。
要知道,清凉寺的位置可不像云言、沩仰两家,一个在镇上,一个在县城。
它是在淮海省的省府——金陵府,而且还是在中心城区,距离秦淮河、长江距离都不远。
旁边就是声名在外的夫子庙景区,这会儿夏天正是暑假旺季,游客众多,周围全是金陵府各大高校,身后就是淮海省明镜司驻地。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淮海省明镜司总领事岳留庄第一个就得倒大霉。
所以此刻在他的办公室里,刚刚从燕都西郊机场返回的他,得知云言山事件中两位大显身手的超凡者已经抵达金陵府时,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荣幸的事情啊!
这些超凡者打起架来阵仗太吓人了!
回想起府前大街上的一幕,他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跑去淮海省安全厅指挥中心,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
“领事,各点汇报,均无异常。”
安全厅长的汇报,让岳留庄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了解起林川二人来到金陵府的前因后果。
不过,苏钼会让他松这么口气吗?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
林川走到正殿中,一脸虔诚地冲着佛祖塑像拜了一拜,这才转身走到台阶前,周围尽是一脸紧张的武装安全员,何清易老神在在地管安全员们要了杯热水,在一旁看戏。
“敢问,哪位法师,是法眼法脉的传人,请上前一步。”
林川话音刚落,面前的众僧唰唰地全部举起手来。
还有人个子稍矮一些,生怕林川看不到他,在后面使劲儿地蹦跶着。
何清易看着人群中一个熟面孔,忍不住笑着插嘴:“诶,那和尚,你刚不还说你是栖隐禅寺,也是沩仰法脉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法眼法脉的传人了。”
“这位道长此言差异,正所谓一花开五叶,贫僧身兼沩仰,法眼两脉传承,很不可思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