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渝国, 是这片诸国遍布的土地上的一个靠近大海的偏远小国,里面的人都以捕鱼为生,水性极好, 善掌船,贫者掌小船,富者掌大船。
虽然靠近大海,但由于附近海域常年风暴, 所以渝国的海上交通并不发达, 无法像它的邻国昌国一样, 发展海上贸易, 成为一方霸主, 甚至连国土都被其他国家吞并了许多,只剩下别国看不上的地方。
向海上偶然遇到的两位渔夫打听了一些消息, 谢过他们后, 林苏和阿莫塔便站上了渝国的土地。
由于常年战乱,这里人们的生活比雍朝困苦得多。林苏走进这渝国的都城,只觉得这里连曲海省一个最贫困的县都比不上,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难见鲜艳的颜色,林苏几乎只能看到黑灰褐,像白色这样干净的颜色,更是少见。不错, 虽然渝国只有巴掌大小,百姓生活贫困,但依旧免不了其他国家的掠夺,只能向邻国进献些少见的海上珍宝,以求得苟延残喘, 在夹缝中生存。
渝国每年都要向昌国进献百斛珍珠,而且并非是普通珍珠,质地成色皆有严格要求,故而在渝国,有一种职业特别受人尊重,那便是珠女。
这是专门潜入海中采集珍珠的女性。这段时间,便是渝国采珠的时节。
“哈哈,看招!”
“好你个红珠,竟敢用水泼我!站住!”
一群女子们嘻嘻闹闹着,提着竹篓,赤着脚从沙滩上奔跑。采珠可不是什么安全的活,时不时就会遇到危险,故而采珠时,珠女们大多集体下海,守望相助,所以一起行动的珠女们向来感情和睦。
近段时间不知为何,海上的风暴不见了,海底也平静得很,珠女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大早便齐齐潜入海底捕捉珍珠。趁着现在大海难得平静,她们还深入了以往不敢去的海域。
这不,等到夕阳西下,珠女们便提着竹篓,满载而归了。
“加上这些,今年我们村要进献的份额够了,剩下的珍珠,就是我们自己的啦。等卖给那些行商后,今年咱们就能过一个不饿肚子的冬天了。”绿珠看着自己竹篓里的一粒粒珍珠,眼里闪闪发亮。
而红珠看着另一个珠女的竹篓,眼里不禁闪过羡慕:“宝珠,这次又是你采得最多。”
“是啊,宝珠,这次你又是第一,怎么做到的?”
“每次你采到的珍珠都又大又圆,成色最好,莫非有什么诀窍?”
女子们凑过来叽叽喳喳地好奇问道。
“好啦,咱们宝珠眼睛亮,想学得和宝珠一样,那就多下水里,宝珠每日下水的时间,可比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多多了。”一个泼辣的年长女子训斥道。
黄珠是她们这群珠女中最年长的女子,也是她们的师父,听到黄珠的训斥,珠女们便又苦着脸地跑开了。
“好嘛,你又用水泼我,看招!”
“我也来!”
转眼,珠女们便又嘻嘻闹闹起来。
黄珠看着这群嘻嘻哈哈的年轻女孩,摇了摇头,但是眼里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难得她们会有那么高兴和放松的时候,黄珠知道,这是因为今年的珍珠有了大丰收,而且没有任何人人死亡,采珠时节刚过半,就采到了去年整年的数量,珠女们不用再为今年的进贡份额拼命发愁,脸上个个都洋溢着笑意。
看来今年,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回了。真希望,明年的“海大人”也能像今年一样仁慈。
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的样子,宝珠也忍不住露出微笑,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便忍不住消失了,忧愁地看着海洋,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宝珠,看招!”宝珠被人泼了一脸水,刚甩干的头发便又湿了,少女难以言表的愁绪被人打断了。
“绿珠!”她咬牙切齿地进入了珠女们的混战中。
“哈哈哈!”
“哈哈!”
丰收的日子,是珠女们难得可以疯狂玩耍的时候。
是夜,宝珠一个人赤着脚,偷偷地跑到了海边。
海浪重重地拍打沙滩,激起无数浪花,掀起一片夜晚的寒意。
宝珠拿起胸前挂着的海螺,放到嘴边轻轻地吹响。
海螺声悠远绵长,在这广阔的海洋上响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引起任何变化。
宝珠丧气地放下海螺。
今天,它也不会出现吗?
忽然,不断拍打着海岸的波涛里涌出一个小小的头,迈着雄纠纠、气昂昂的步伐,神气十足地横着身子,朝宝珠走来。
原来竟是一只红彤彤的螃蟹!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日更,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放弃挣扎了,还是在文案上注明非日更吧……这周上晚班,如果明天早上起得来,就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