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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辰良带着手下冲了进来,可能是被墨花刚刚凄惨的叫声吓到了,担心我们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
此时他的形象有些凌乱,袖口卷到小臂处,身前的衬衫被汗晕透。见我们两个好好的站在屋内,明显长长的舒了口气,微微闭眼缓解着紧绷的情绪。
在上去后我对温辰良讲了一下下面的事情,酒柜里和后花园的尸骨,需要找官方来解决比较好。
温辰良眉头深深皱着,思考了半晌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专业的人处理,争取给那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交代。”
墨花在一旁愤恨的骂道:“这家人简直丧心病狂!温先生之前还说那画以艺术感,这哪里是艺术,这就是人血馒头啊!”
温辰良的表情讪讪的有些尴尬,墨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代入的情绪太高,误伤到了其他人。
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冲您…哈!”
温辰良笑着摇头说,“没关系的,这次是我走了眼。”
这时候张斌在旁边纠结的问道:“先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死过人的房子太晦气了!”
温辰良思考一下看向我征询道:“十三,你的意思呢?”
“目前这房子里是没有问题,若还是觉得心里别扭可以净一下宅,要是还是不行搬走也可以。”
温辰良淡笑道:“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看来他是不想搬了,我点头答应了帮他净宅。
没过一会儿温辰良的手下们连踢带踹的压着一个人进来,禀告道:“先生,这就是原房主的外甥!”
男人进屋双腿发软,哭腔着解释道:“我不知道呀!温先生,这是跟我没关系啊,我真的不知道地下室还有东西啊!”
温辰良沉下脸,眸底划过一抹阴狠的光。
现在看他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了,他要是没点手段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走到这个位置,还能受到这么多人恭敬对待。
刚刚在地下室看了如此毁三观的故事,倒是使我倍受启发。胡九殷说的对,人心幽杂,不能只看外表。
他们之间的私事我并不想参与,便起身道:“温先生,我们先回去,等那些东西处理之后我再过来。”
温辰良随着起身,伸手阻止道:“且慢,你和墨花的衣服脏了,我找人带你们去客房整理一下,这样出去也不好看。”
他说的也对,我俩现在的窘态好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这副鬼样子出去避免不了会吓到别人,只好跟着佣人上了楼去洗漱。
温家生活的大部分是男人,佣人好心的帮我准备了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我注意到袖口绣着一个独特的袖标,袖口也是锆石所制,我猜这应该是温辰良的衣服。
洗漱整理过后我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顺手将疤痕重新贴在脸上,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我走过去开门见到温辰良的身影正倚在门外。
他刚要开口随着目光落在我脖颈处的白玉牌子上不禁一噎,我被他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用手紧了紧领口问道:“温先生有事吗?”
他收回视线点了下头,“后花园的东西挖出来了,想问问你要不要处理一下,还是可以直接拖走?”
“你等我下,我马上下去。”
“好,不急。”
在我要将门合上时他一把撑住了木门,“十三,你这牌子...谁给你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谨慎道:“有什么事吗?”
他见我抗拒不愿意明说,竟然有些开心的笑了笑,耸肩道:“无事,只是觉得很精致很漂亮。”
这块白玉牌子自然是十三岁那年肆叔挂在我的脖颈上的,一般都会藏在衣服里面不会被外人看到,我很好奇温辰良怎么会对它感兴趣?
我将用过的浴室打扫一番,屋子归回原样才出去,正巧对面的墨花也收拾好出门,我们俩结伴下楼见到后花园里外三层围了好些人。
老头的外甥这时倒是装上了亲,跪在尸骨旁哭的泣不成声一口一句,“舅,我错了!舅,我对不起你啊!”
温辰良听的厌烦,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张斌,张斌会意一个巴掌拍在外甥的后脑壳儿上,骂道:“要哭丧一会儿去坟地哭,别在这里哭哭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我和墨花过去时大家很有眼力见的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我检查了一下骨头呈灰白颜色并没有异常,腐化程度也和正常规律无异,便对他们说道:“可以送走了,下面的...酒缸带上来了吗?”
张斌上前一步道:“酒缸已经被官方带走了,出来的模样太过吓人就没找您看。”
只要晓婉的魂魄离开,那尸体便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它只是一个寄宿体罢了!
事情解决完后,张斌按照我的意思准备了五谷杂粮,墨花提前就已经背了香烛,我将整栋房子用五谷扫了一遍后做法事净宅,这一套流程下来天又黑了下来。
温辰良热情的留我们在温家吃晚饭,态度让人盛情难却,刚要开饭时见门外进来了两个人,正是早晨被他赶走的弟弟温辰凯。
他身旁跟着一位身材玲珑有致的姑娘,白皙姣好的面容,大大的眼睛殷红的唇,黑色的长发微微带着自然的弯度披在肩上。
墨花正在喝汤,见到祝苒苒的时候呛了口,连连咳嗽憋的小脸通红。
她小声念叨,“冤家路窄。”
温辰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温辰凯扭捏的拉着祝苒苒纤细的手臂,一脸讨好的上前道:“哥,我带苒苒回来看你。”
不得不说祝苒苒真是女大十八变,褪去了青涩和稚嫩的模样,现在倒是越发亭亭玉立知书达理,浑身上下颇有大家姑娘的教养和风范。
难怪奶奶当年最喜欢她,走起路来步子迈的大小适中,站姿更是标准双手交叉放于身前,把奶奶喜欢的那套学的淋漓尽致。
她脸颊红红带着娇滴滴的羞涩感,怯生生的叫人道:“辰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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