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的就是你这句
其他人尚未明白南宫酒儿是何意,却见扈老太太脸色明显一变。
南宫酒儿快速扫了眼扈老太太,并未错过其眸底惊愕。而这时,凌思君也终于反应过来,一声惊呼,拿过那个银元宝仔细看了起来。
“这,这的确是你外祖曾给我置办的嫁妆!”凌思君翻着那银元宝,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这思字曾是父亲为我亲自铸造,这思字,是父亲亲手所写!”
凌思君看着那熟悉字体,不知想起什么,一时间眸底泛红。南宫毅走上前,拿过那银元宝仔细甄别,随即道:“的确,此字确为岳父所提。”
“什么?”扈老太太一惊,不止她,就是南宫博也跟着变了颜色。
南宫毅抬头看了眼扈老太太,眸光微闪间扭头问南宫酒儿:“酒儿,你那丫鬟可还记得这银子在哪里换得?若是能找到源头,那说不定真的能将你母亲被偷的嫁妆找回来。”
“这个……”
“对对,酒儿你快想想,究竟在哪里发现的这银子?这怎么就……出去了呢?”扈老太太终于坐不住,起身上前。
南宫酒儿内心冷笑,却是一脸惋惜道:“这个我已经问过薄荷了,她说那是个流动商贩,现在去找,根本就找不到的。”
“这……”扈老太太快速同南宫博对视一眼,各自看清彼此眸底的困惑与惊异。
“夫君……”凌思君心中难过不已,一脸为难地看向南宫毅。
南宫毅看着她,忽然握住了对方的手,郑重道:“夫人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的!”
“嗯。”凌思君眼眶含泪地点了点头。这是父亲留给她所剩无几的东西,她不想再失去。
见他们如此,心思百转的扈老太太再不想多想说什么,直接摆手赶人:“行了行了,要找赶紧去找,别在这里哭丧!”
扈老太太说着,丢给南宫博一道眼神,眼见他就要离开。南宫酒儿忽然上前一步,挡住南宫博的路,抬头看向明显坐立不安的老太太,保持着那一脸天真道:“祖母,今日既已分家,那将来若能找回母亲嫁妆,是不是祖母还会将其纳为己有,或者分给大伯或者叔父了?”
“你这丫头,怎能这么说话!”南宫博闻言当即不乐意了。南宫酒儿这么说,分明就是挑明他们会侵吞其母亲的嫁妆吗。
南宫涛显然也不高兴,但却没有说什么。倒是南宫驰在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时,悄悄给对方竖了一个大拇指。若非父母拦住,他早就实话实说了,好在妹妹不怕被罚。
本想看着分家之事能顺利结束的南宫姝湘,没想到南宫酒儿会多此一举,眼眸一转,笑着上前:“酒儿,那嫁妆是二婶婶的,若是找到,自然还是要交给二婶婶的。走吧,今儿姐妹们刚好都没去学堂,你好久没出来了,大姐带你去见见她们吧。”
“真的吗?确定找到就能交给母亲?祖母也是这么想的吗?”南宫酒儿闻言眼睛忽然一亮,盯着南宫姝湘只是继续追问,像是没有看出眼前人想要尽快息事宁人般。
“这个……”南宫姝湘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扈老夫人。原本她不过随口一说,谁想到南宫酒儿竟然一反常态反问了一句。以往她不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的吗?
此时,所有人目光纷纷看向扈老太太。被南宫酒儿在这么一问,她仿若被人忽然放在了架子上,脱口而出就要说“不可能”。
幸而此时南宫涛轻咳一声,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舌尖一翻当即改口:“自然是真的!都说了她那点嫁妆谁稀罕,博儿那铺子里一日流水都要比它多!”
呵,等的就是你这句!
南宫酒儿敛下眸底讽刺,扭头对南宫毅说道:“既然如此,父亲,您就赶紧去找吧!”
“啊。”南宫毅微微怔愣,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还是身旁的凌思君轻轻捅了捅她,他方才反应过来,“好,那老夫人,儿子便走了。”
“哼!”扈老夫人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自己这个二儿子一眼。
南宫毅内心叹息一声,随即带着妻儿一同离开。
南宫涛与南宫博互看一眼,也跟着一同告别。与此同时,贺氏在看了眼张氏后,便也带着南宫姝湘离开了。
而待他们一走,那一直未曾开口的张氏却是急急上前,围着扈老太太焦急道:“老夫人,那嫁……那些东西真的被偷了?”张氏下意识看了眼门口,将“嫁妆”硬是改成“东西”。
扈老太太此时也终于坐不住了,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来来回回走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藏得那么严实……”
“可老夫人,我刚看那东西好像是真的啊!”张氏内心如猫爪,“那银子是小,可其他东西……”
“不行,我得去看看!”扈老太太说话间便准备要离开,却被张氏一把抓住,“老夫人,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我自个儿家我怎么不能去!”别看扈老太太已过七旬,天天各种大补,力气丝毫不比张氏小,她猛地挣脱对方,作势便要往外冲。
好在那张氏动作利索,一早便料到了她想要做什么,直接挡在身前,道:“老夫人,要去也要晚上去,这个时候凌思君肯定正撺掇着二伯四处查找呢!”
扈老太太一怔,旋即醒悟过来。她目光看向张氏,便见张氏正对着她点头……
南宫毅的查找注定徒劳,因为南宫酒儿提供的信息本就是假的。那银元宝不过是她让薄荷请人提前熔铸,就等着今日在众人面前露脸。
回去路上,南宫驰对扈老太太如此分配极为不满,尤其是住处。当着父母面他不好多说什么,可等回到自个儿院子,那口气却是怎么都憋不住了。
“那老太婆的心眼儿简直偏到没边儿!这个家父亲付出的一点不比别人少,凭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反倒要被赶到南院!”南宫驰自己倒无所谓,只要有一张床,在哪儿都能睡。但母亲与妹妹不行!尤其是妹妹,本来身体已经虚弱,若再折腾,只怕受不了。
“可恨那老太婆不是个男的,要不然我……”南宫驰说至此忽然止了话头,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南宫酒儿,“酒儿我……”
“嗯,若那老太婆再年轻一些,说不定我可以把她丢进池塘喂鱼。”南宫酒儿轻快说道。
南宫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