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你来我往过后,“塘子”里面已经有五六十万之多了。
最后,还是白姐沉不住气,最先选择了看牌。
可她提起牌,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直接就弃牌了。
白姐这个操作,我直接看愣了。
闷了这么多圈,白姐居然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弃牌了。
一般炸金花的玩法,闷了这么多圈牌,即使偷鸡也会跟两手,白姐这把二十多万闷出去,居然就随便看了一眼,直接丢牌了。
她这么做,要么就是牌很小,连偷鸡的底气都没有,要么就是牌不大不小,犯不着花十万去搏一手。
可我看白姐这样子,既没有拿到小牌的懊悔,也没有拿到倒大不小的牌的犹豫,反而是神态自若,平静如水。
她这副样子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赌局进行了这么久,白姐虽然没有输钱,可也没有赢多少,这一把二十来万下去,她居然能这么淡定自若。
除非……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赢。
总之,这把赌局我是看得云里雾里的。
不管是一开始弃牌的小白脸,还是刚刚弃牌的白姐,还有目前还在赌局当中的漫姐和白鬼,这几个人都古怪得很,我完全看不懂他们的套路。
白姐弃牌之后,漫姐又让我闷了三万下去,白鬼紧跟着也闷了三万。
这两个人就像上头了一样,你来我往的又闷了三圈,都没有开牌的意思。
而且,漫姐还缓缓的提牌,看起了牌。
本来只剩下两个人,漫姐完全可以选择闷开,可她现在提牌,就说明她这把还想玩大点。
果然,她提牌之后,朝我挥了挥手,淡淡说道:“小慕,跟!”
漫姐看牌的时候,完全遮挡着,我没看清楚她的牌,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出牌的大小,反正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扔了十万下去,白鬼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咬咬牙,愣了一下,然后紧跟着提牌。
白鬼脸上,明显有一个收敛笑容的动作,他看了一眼小白脸,然后抛了十万下来。
“我跟!”
可他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漫姐说道:“我再跟一手!”
白鬼脸上一横,他还想再跟,却忽然发现他面前,筹码已经不够十万了。
他略微有些尴尬,可接下来脸上更多的却是更多的狠厉之色。
他望向花臂男,大声喊道:“给老子拿一百万过来!”
花臂男抬头,看到白鬼脸上的不悦,微微有些震惊。
不过,他却是一副难色的望着白鬼。
我看白鬼这家伙,完全已经上头了,刚才赌局开始的时候,明明说了面前的筹码输完就算结束,可现在看,他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而花臂男,显然也是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爽快借钱的意思。
白鬼见花臂男一阵迟疑,瞬间感觉被拂了面子。
他大骂道:“妈的,怕老子给不起是不是?你放心,老子就是开场子的,场子里的规矩老子懂,等赌局结束,利息少不了马老板的。”
花臂男赶紧笑着摆摆手,解释道:“鬼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马老板走的时候,把场子里面的现金都带走了,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妈的,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废话?”白鬼听了花臂男的解释,更是怒不可遏。
只见他忽然从椅子上面坐了起来,好像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什么东西,摆在桌子上。
我定睛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赫然摆在赌桌上,居然是一把手枪。
白鬼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善茬,从云南远道而来,手里还带了家伙。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
白鬼指着桌子上的手枪,冷声说道:“马老板是不是怕老子赖账,老子拿这玩意儿做抵押可以了吧,这东西值不值一百万,要是不够,我后面几个兄弟还有!”
他的话说完,后面几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混子,果然开始在掏兜了。
一开始我还在想强龙不压地头蛇,可白鬼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硬吃。
花臂男见状,早就已经面如土色。
他赶紧摆摆手,说道:“鬼爷,不用,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马老板,马上就回来!”
“快点儿,别坏了老子的好事儿!”白鬼冷声说道。
花臂男不敢迟疑,赶紧朝包间外走去。
“鬼爷,玩儿个牌而已,犯不着这么动怒,差个两三万而已,你要是愿意开个牌,两三万就算了。”漫姐忽然在一旁说了一句。
“不行,这一把老子一定不会开牌!”白鬼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几乎可以断定,白鬼这一把一定拿到了大牌,就连漫姐让他开牌都不肯。
看样子,他很有吃下这一把的把握。
漫姐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我却发现漫姐居然有意无意的在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漫姐这眼神,我似乎是看懂了,我怎么感觉她这是在暗示我让我走。
我还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漫姐让我见机行事。
难道是白鬼刚才突然掏枪吓到了漫姐?
不过,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了头,轻轻的玩弄着自己手里的三张牌。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花臂男才又推门进来。
这一次,花臂男的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箱子。
他将箱子小心翼翼的递给白鬼,然后说道:“鬼爷,这一百万是马老板的一点心意,就权当尽地主之谊,跟鬼爷交个朋友了,场子里面暂时只拿得出来这么点钱。”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偌大的一个赌场,场子里面没钱的话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我甚至觉得,这个马老板压根没在江州,只是觉得惹不起刻意避开这场赌局而已。
只是……听花臂男这意思,这是打算送一百万给白鬼?
我很好奇,白鬼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他在云南横就算了,毕竟七鬼山是他的地盘,可来了高州,还敢这么蛮横,而且连高州本地的老板都这么给他面子,我实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