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猜到了吗?”禅院甚尔毫不在意地将上身的衣服脱下来丢到一边,然后走进卫生间将脑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最后顶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发丝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了半罐,“基本上和你预测的差不多。”
“贝尔摩德的地位果然很特殊,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估计早就被限制人身行动来进行调查了,或者干脆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直接灭口也说不准。”禅院朔表情平静地说道,“她看到你时是什么样的表现?”
“表现…”禅院甚尔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茫然,看起来有点费力地在回想,一看他的样子就是完全没把贝尔摩德放在心上,“好像是说了什么…琴酒对她倒是一脸警告的模样…”
禅院朔:……
行吧,倒也没出乎意料。禅院朔瞥了禅院甚尔一眼,用手拄着下巴略微想了一下就将当时的场面猜测了个七七八八,能这么优哉游哉地在组织里待上这么久都几乎没有翻过车,甚至之前还用美国女明星莎朗·温亚德的身份那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个傻子,再联想到贝尔摩德当时跟他们说的话…
“我本来…”贝尔摩德额头上冒着因为疼痛而淌出的汗,咬着嘴唇面目略微有些狰狞,但是却无损她的美貌,反而因为如此狼狈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一抹灰的姿态而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她勉强将自己大腿上的枪伤处理好,长出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怪异地看了禅院朔一样,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道:“…本来打算的是如果小侦探不肯离开这里的话,我就要从波摩这里下手,逼他离开这里,而最好的方法…”话语里似乎意有所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组织对于波摩的情况的保护手段或许十分严密,但是毕竟贝尔摩德在组织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有些自己的小手段的,所以虽然费了挺大力气,但她还是成功得到了禅院甚尔的相关信息,知道了他有个“恋人”的事情。于是理所当然的,贝尔摩德就打算从这方面下手,唯一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进行这一步,就直接栽在了去找小侦探的路上,而且禅院朔也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或者说…
…要比波摩“恐怖”多了。
禅院朔瞬间就明白了贝尔摩德的意思,他连头也没回就伸手将眼神冷了下来,往外冒着毛骨悚然的杀气的禅院甚尔按了下去,又摸了摸抿着唇一脸不悦的禅院惠的头,然后对着虽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是见到这一幕依旧露出了古怪表情的贝尔摩德微笑着说道:“感谢你的配合,大门在那里,我就不送了。”
“你…”贝尔摩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禅院朔,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自嘲地想道这样的结局也还不错,没想到禅院朔居然…不,是她一开始没有转过弯来,毕竟如果禅院朔想要杀掉她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看着她慢悠悠地包扎伤口,“你需要我做什么?”
“就按照你本来的想法去做就好了。”禅院朔看着贝尔摩德交代出来的情报,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假如你还没有去找江户川君,就在组织里遇到了波摩,你原本的做法会是什么,你现在就怎样去做,我全都不会干涉,但是只有一点…”
禅院朔抬眼瞧了一眼贝尔摩德,黑色的眼睛将贝尔摩德的身影完全纳入其中,贝尔摩德快速眨了眨眼,不知是否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感到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许和江户川君他们有任何的接触,不然我们的约定就要作废了。”
贝尔摩德的心里一紧,她想起她之前所说的将消息告诉禅院朔,作为交换禅院朔要保护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的条件,思考再三后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靠近他们的。”
时间回到现在,禅院朔估么着贝尔摩德在组织里见到禅院甚尔的时候,估计一直用言语试探着,时不时还会做出类似于挑衅和“坑害”的举动,至于琴酒…可能是怕贝尔摩德被甚尔他给打死吧,再加上组织中还会有一堆吃瓜看戏的围观群众…
…琴酒,这么一想你好惨啊。禅院朔在心里同情了一秒某惨遭摧残的“劳模”,但是想想自己,忽然又觉得同情不起来了,自家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好像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禅院朔沉默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要想这种让自己心塞的事情了,于是他估计了一下时间和进度,将最后一部分情报发给了江户川柯南他们,其中包含了贝尔摩德所提供的所有消息中最重要的一个基地:“看来很快就要到最终时刻了…甚尔,要来打一个赌吗?”
“不。”禅院甚尔看着禅院朔惊讶的眼神翘起了嘴角,“我才不打必输的赌呢。”
“在赌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肯定自己会输…”禅院朔朝着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去赌马的时候怎么没看你这么想过。”
“去赌马会输只是因为运气差。”禅院甚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禅院朔对此有些无言以对,这已经不是差不差的问题了,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禅院甚尔的下半句话,“跟你赌会输,只是因为相信你。”
这时候倒说的好听。
禅院朔的眼睛弯了弯,但他却只是抱着臂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样子很明白禅院甚尔还有未尽的话没有说出口:“…所以我的赌马场能还给我了吗?”
我就知道。禅院朔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禅院甚尔在这里等着他呢,但是这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看你表现回去再说喽。”
禅院甚尔的头发还带着湿意,几缕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身上肌肉的纹理滚落下来,最后没入到了地面上铺设的厚实的地毯中。他毫不在意地用手将头发往后一拢,露出他闪烁着兴奋的锋利眼眸,嘴角的伤疤都好似沾染上了一抹血色:“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在这方面…”太阳逐渐升起悬挂在了天空中,阳光从拉开的窗帘涌进了室内,禅院朔的眼睛在金色绚烂的阳光中显得熠熠生辉,他轻笑了一声,向禅院甚尔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从未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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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先生。”风间裕也急匆匆地走到安室透…现在该称呼为降谷零的身边,低着头静候着他的指示。
降谷零的手搭在腰侧的枪上,抿着唇一脸严肃地等待着各方人员就位,根据禅院朔发过来的情报,这个主基地里很有可能有大量黑衣组织的重要人员,只要能够顺利拿下…
降谷零这段时间一边指挥着他在日本公安的属下联合fbi(虽然他很不情愿)对黑衣组织发起进攻,另一边依旧用着“波本”的身份在组织中进行着卧底,查找更多相关的情报。
他一开始在组织中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别看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内心里直接戒备了起来,生怕贝尔摩德反悔将他们供出去一网打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完全不知道他公安的身份,像往常一样与他绵里带针地进行着交流,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想到江户川柯南的嘱托,另外他也想试试看能否从贝尔摩德这里获得更多的东西,于是就凑上前去试图想要和她搭话。还没等他们说上两句,他就见她径直走向了琴酒不知道说了什么。
贝尔摩德倒是言笑宴宴,而他眼睁睁地看到琴酒的气压直接低了下去,空气中仿佛都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在接下来的任务里,琴酒好似火力全开,拿着□□一个一个点爆了敌人的头,连伏特加都不留痕迹地远离了他几步,生怕自己成为琴酒发泄怒火的对象。
降谷零嘴角一抽,完全放弃了靠近的打算,要知道琴酒这段时间追查卧底叛徒就跟疯了一样,而且似乎是给予了他很大的权限,就算是一些代号成员也是说拿下就拿下,还真叫他找出了一些虽然算不上是“叛徒”,但也在暗地里搞了些小动作的证据。而他本身就很不受琴酒待见,再加上琴酒一直以来都对他有所怀疑,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凑过去自找麻烦了。
于是降谷零只能就此罢休,他一边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延着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一边催促着风间裕也他们加快速度,至少绝对不能让赤井秀一他们抢在前面。更何况现在因为黑衣组织的报复行动,社会各界都有些动荡不安,日本的旅游业等都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再这样下去还不等解决掉黑衣组织,他们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希望这次能够行动顺利,降谷零这样想着,低头看了眼时间,刚想转头对着风间裕也说些什么,就听到耳机中传来了一阵兹拉声,赤井秀一有些低沉的声音从中响起:“我们已经就位了。”
风间裕也看着降谷零的眼皮跳了跳,额头上无法避免地冒出了几个井字,长期被降谷零的严厉训练和不留情的打击而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降谷零:……
风见裕也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向他投来了死亡凝视的降谷零,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立正站好,端得一副精英日本公安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