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你不仅在该好好养伤的时候出去赌马,还把悬赏的酬金花光了,并且把高桥…是叫高桥吧?他的钱也花光了?”禅院朔换下了校服, 穿着居家舒适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内心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倒并不是觉得禅院甚尔把悬赏的钱输光了是什么大事, 毕竟一来这是他自己赚来的钱, 二来禅院朔也已经习惯了他永远存不住钱的状况,或者说所有涉及到钱的事情,无论怎样离谱,禅院朔都会相信禅院甚尔干得出来,就是…禅院朔有些微妙地想,不要仗着自己是“天与咒缚”就乱来啊,不注意身体这点是应该好好说道说道。
禅院甚尔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禅院朔,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厨房,又立马转了回来,他自然是知道禅院朔注意的点在哪里,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点都快好了的小伤有什么妨碍, 但禅院甚尔还是不免得感到有些心虚。他咳嗽了一声, 偏着头保证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禅院朔盯了他半晌, 最后放弃地用手捂住了眼, “算了,懒得说你,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另外, 补给高桥君的钱, 从下次给你的钱中扣。”
“等…等等?”禅院甚尔怎么也没想到他成功躲过了一件事,依旧没能躲得过另一件,最后还是报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反对无效。”禅院朔从沙发上站起来, 转身留给了禅院甚尔一个背影,“凌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值得培养的手下,要是再被你给坑走了,凌君是真的会找你拼命的。”禅院朔想到某一次水谷凌在谈到手下那群脑子不灵光的下属时,眼神里透露出的深深的绝望,在那么一瞬间有了一种感同身受。
虽然他是因为属下(前世)脑子太灵光而犯愁,但是要是把自己代入到水谷凌身上…还真说不上哪种情况更可怕。
“嘁。”禅院甚尔非常不高兴,他默默地把金钱损失的锅扣到了水谷凌和…那个高桥什么的头上,水谷凌暂时可以放一放,毕竟随时能够见到,而且他们还有“合作”在身,至于高桥…禅院甚尔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恶意,只要不死了就可以了吧。
高桥和彦:你不要过来啊!
禅院朔完全不知道禅院甚尔在想些什么,他在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后,在本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却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总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得面对明天答应好的社团招新。一想到这里,禅院朔就不太想早早地结束今天的活动。
“不困?”禅院甚尔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禅院朔的作息一向都很规律,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在规定时间上床睡觉,正好禅院甚尔今天也是接近中午才起床,所以他想了一下,从电视柜中拖出了一箱碟片,抱起来放在了茶几上,“来看电影?这些买来后还没有动过。”
“我怎么不记得有买过这种东西?”禅院朔走过来扒拉了两下,“大多数都是恐怖片和爱情片啊。”
“…我也是买回来才发现的。”禅院甚尔原先买的时候想的是用来打发时间,结果买回来后就给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今天晚上罕见的两人都不太想睡觉,他还真想不起家里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这个?”禅院朔挑出了一张碟片,封皮上清晰的写着惨白的大字:“午夜凶铃”。
禅院甚尔感兴趣凑过来,“这个好像前段时间挺火的,据说有人在看完后直接砸了电视机。你不害怕吗?别到时候睡不着了,我可不想哄你睡觉。”
“你在说你自己吧。”禅院朔朝着禅院甚尔挑衅地笑了笑,“来试试?”
“呵,你可别哭鼻子。”禅院甚尔接过碟片,放到了放映机里,然后关上了灯,影片在一片昏暗中开始了。
其实在见多了奇形怪状丑的没有下限的咒灵之后,大多数普通的恐怖片已经基本不会带给他们什么刺激的感觉了,但《午夜凶铃》不愧是经典,在气氛塑造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连自己有时候都感到头皮发麻。禅院朔眼睛盯在电视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看着看着,他渐渐感受到了一丝困意,下巴抵在枕头上默默地打了个哈欠。
整部电影的时长大概在一个半小时,禅院甚尔看得还挺入神的,在影片过了大半的时候,他感觉到禅院朔的身体缓缓地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禅院甚尔偏过头去,刚想嘲笑一下他是不是害怕了,结果就听见禅院朔清浅的呼吸声,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恐怖片也能睡着?禅院甚尔挑了挑眉,看了看离电影结束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钟,于是伸手从旁边扯过了一条毯子,拢在了自己和禅院朔的身上,然后又调整了一下禅院朔的姿势,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禅院朔在半梦半醒中听到电影结束的音乐声,然后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下意识地向一侧伸手,贴在了熟悉的身体上。
“你倒是让我脱一下衣服。”禅院甚尔艰难地把衣服从身上撸了下来,然后把被子盖在身上,伸手抱住了禅院朔,“行了,睡吧,说是看电影结果你连一部电影的时间都没坚持住,就这样还跟我挑衅。”
禅院朔抿了抿嘴唇,小声嘟囔了一句,在暖融融的被窝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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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朔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还有点犯困,突然一下子打破正常作息让他稍微感觉到了疲惫,结果在他刚踏进校门的时候,他就一眼看到了藏在一边“鬼鬼祟祟”的木村社长,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禅院朔嘴角抽了抽,十分想装作没看见他,但木村社长看到禅院朔走进来,顿时眼睛一亮,拼命地向他挥着手,示意他到自己那里爱。
禅院朔看了看时间,发现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走到了木村社长面前。木村社长拉着禅院朔走到一边,对着他说道:“中午的时候,就在校道那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只要坐在那里就好了,其他的都由我来应付。”
禅院朔痛苦地又倾听了一遍社长的嘱托,敷衍地点着头,为什么他明明才跟社长见了两次面,他就觉得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一模一样的话,为什么有人能啰嗦成这个样子?他现在都觉得以前那些让他痛苦万分的文件跟木村社长比起来都显得可爱极了,也不知道是他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派这样一个人来折磨他。
禅院朔以马上就要上课为由好不容易摆脱了木村社长,然后想到中午的时候他还要去招新,不禁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脸。
坚持,坚持过中午就好了,毕竟已经答应了,不能临阵脱逃。禅院朔在心里碎碎念着,然后想到了禅院甚尔早上看他起来换上校服时困惑的眼神,以及在得知了他来上学的理由时忍不住从嘴里冒出来的笑声,顿时决定熬过中午他下午就不来学校了,可能是他和学校这种东西八字不合吧,有这时间干些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死磕呢?禅院朔深感自己当初选择来上学真的是脑子进了水。
而等到中午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禅院朔满脸空茫地坐在桌子后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木村社长满头大汗地应对着汹涌而来的人群,默默地选择了自闭。
“我们文学研究会可是帝光中学历史最悠久的社团之一了。”
是啊,悠久到都快消失了…
“而且看看,加入进来你们就可以在参加部活的时候和禅院同学相处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为什么要扯上我…还有,你这是欺诈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是什么东西…
“报名的同学还有机会得到禅院同学的精美相片一张哦,你们推荐而来的人越多得到的几率越大哦。”
等等!相片是怎么回事!
禅院朔猛地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木村社长手里的照片,那是他在库房中认真翻书的一张照片,由于太过专注并且没有感受到木村社长的“危险性”,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到底什么时候拍了照。
“不要随便把我的照片当做奖励啊,木村社长。”
木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好像看到禅院朔的背后升腾出了一团黑气。木村社长见自己被发现,顿时尴尬地笑了笑,扫视了一眼眼前那群满脸通红的学妹们,凑到禅院朔耳边小声说道:“放心,她们不会拿到手的,这种‘镇社之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呢?应该给装裱起来跟着我们‘文学研究会’共存亡才对。”
禅院朔彻底无语了,他满心疲惫地想:随便你吧,总之无论如何快点结束吧,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想来到学校看见你了。
禅院*前源家家主*平安时代的大魔王之一*朔表示他宁可去面对那群搞事的家伙也不想在这里再看到木村社长,尤其是他还不能像祓除咒灵一样将木村社长“人道毁灭”,毕竟除了自己“社死”之外也没造成什么其他的后果,就是…
禅院朔抹了一把脸,为什么总感觉背后有一种恶寒感,他警惕地四下环顾,但是似乎没有找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而禅院朔并没有发现,在某个角落,一只手拿着手机悄悄地缩到了墙后,半晌,忽然在那里爆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大笑声。
禅院甚尔强忍着笑意,把手机里的照片存好,又偷偷地从围墙上翻了回去。早在他知晓今天禅院朔要负责社团招新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结果果然是不出意料的精彩。把这些照片卖给水谷凌和山田梅的话,想必他们一定会出高价来购买的吧。禅院甚尔这样想着,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今天的禅院甚尔,依旧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朔,爹咪这样完全是你给惯出来的,你管管他啊。
爹咪是1979年12月31日出生的(应该没错吧),到1997年12月31日是18岁,所以现在是1998年。(确信)
小剧场:
某位前辈:这位同学,要加入我们文学研究会吗?我们这里可是有珍藏那位十几年前光是用脸就拯救了濒临废部的社团前辈的照片哦。
惠:?这不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觉得朔会记木村社长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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