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诧异地看向她，点头道：“有过几次。”
杨潮雨：“几次？”
长安看了她身后的乔乔一眼，道：“你的参加次数应该也会有很多。”
杨潮雨：战五渣表示拒绝！
“完成了有什么奖励么？”
她一边问着，一边跟着长安往电梯那边走。
长安道：“一般只有功德值。这类任务跟PK赛很像，意图在于让看客们打赏。但对我们而言，有另外的好处。”
“什么好处？”她追问。
长安缓缓一笑，说：“以你的资质，很快就能知道了。”
杨潮雨正琢磨着这句话，电梯到了，几人往里走，芣苡像是幽魂般跟着。杨潮雨看了她两眼，芣苡捕捉到她的视线，往长安那边凑了凑。
“你什么打算。”
杨潮雨问着，眼神往芣苡那飘了飘。
长安还没说话，谷雀就插嘴道：“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杨潮雨：“抱歉。”
她问得太顺口，有些忘形了。
长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谷雀改口道：“虽然这次任务，多仰仗了你们的帮助，但你可别挟恩图报！我们家族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说到最后，他低声补充道：“这也是为了你好。”
杨潮雨：……
其实，长安说的言不由衷就是指你吧？乔乔二号！
关心就关心，表述这么别别扭扭。
她沉默了下来。
的确，知道太多就更有可能被人盯上。她没了鬼将就是个战五渣，还是需要好好隐藏保护自己的。
电梯下行的时候，几人都没说话。
快要到一楼时，杨潮雨忍不住，又问：“像你们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会参加MN的直播任务呢？”
他们应该不缺钱吧？
其他人的情况杨潮雨不知道，但美美家应该很有钱，她家保镖开的车都是几十万的；柯策舟和柯行云的身份也不一般，看起来不差钱；邹晴自曝有百万存款，甚至花几十万让电音带过；而看电音住的独栋小别墅，他家应该也不缺钱。
所以，他们是为什么要申请MN的主播呢？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谷雀正要说她，却被长安拦住。
长安问：“你是偶然间看见MN广告的。”
他用了肯定句。
杨潮雨点头点头。
长安说：“是不是当时在找工作？看见了MN的招聘信息？”
杨潮雨眨了眨眼睛，再次点头。
长安说：“和MN气场相合的人，会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看见MN的广告。根据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展现的形式也不同。”
杨潮雨这么一回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得到MN的面试邀请之前，她是真的找工作找到上火。可就算一直被拒绝，她也没想过压低自己的要求，而MN主播的保底正好就是五千整。
就那么凑巧。
她之前没有深思，下意识觉得直播很赚钱，有这种保底也算正常。之后各种任务轮番上，又有各种案件，她都忘了这茬了。
现在一想，MN给出的条件，可不就是她的理想待遇么？
这么说来，其他人会参加直播任务，都是因为一些无法抗拒的诱惑么？
杨潮雨看向长安，不明白他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家教甚好的贵公子，还能有什么无法得到的世俗**。
电梯门开了，长安侧身，示意女士先出去。
刚出了单元门，长安便说：“你近期去寺院住几天吧。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联系，我这边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香火很鼎盛的寺院道观。”
杨潮雨不明所以。
谷雀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你在涡里的时候，脖子那有两排很深的齿印，应该是之前任务中留下的，看起来伤得不重，但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杨潮雨悟了。
怪不得他们俩一开始那么打量她，谷雀还总是看她。
原来是因为伤口。那应该是在速美中心时，于夙宝弄的。她有习婆婆的治愈术，根本不用去什么寺庙。
对方是好意提醒。
她心里一暖，道：“谢谢。”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有车开过来。
长安过去开车门，示意芣苡上车。
芣苡上车后，长安看向杨潮雨。
杨潮雨摇头说：“不必。”
长安道：“女孩子走夜路会很危险。”
杨潮雨：但坐你的车，危险性也不一定就低啊。
她礼貌地笑了笑，说：“我家就在附近，走路就能到。”
长安也没有坚持，跟她略点了点头，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渐渐开远，杨潮雨看着后座上的芣苡的身影，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她觉得长安应该不会强迫女孩做不愿意的事情，但以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的确是芣苡。按照她对MN的了解，其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那这个芣苡必然有过人之处。
长安也该是看出了这点，才邀请芣苡回家做客。
但更深的含义……
杨潮雨不敢想。
没过一会，李就水开着出租车出现在她身边。
杨潮雨透过副驾驶的窗户看向他。
李就水脸色苍白，颓然的气息彻底笼罩住了他。
但他笑了笑，说：“上车吧。”
杨潮雨：“我可以坐别人的车。”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压榨病弱员工的垃圾大老板，如果逝者们有劳动仲裁机构，那她估计是要被反复要求整改的那个。
李就水摇头，说：“没事。睡了这么久，该醒了。”
杨潮雨顿了顿，坐上了车。
虽然她有一肚子问题，面对长安时能一股脑全问出来，但面对李就水的时候，反而不太敢问。就跟她一直不敢触及乔乔的过往一样，她怕他们再次受伤难过。
越在意的人，相处起来会越小心翼翼。
她还从没有过这么复杂的感觉。
可她没提，李就水却先开头了。
他说：“我一直以为自己老了脾气变温和了，但好像我的性子其实没变过。本性难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