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柯策舟有点愁了。
对于有钱人而言，能用钱解决的，基本上都不是难题。
可如果对方连钱都不想要……
他说：“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柯策舟拿着手机出了门。屋里剩下杨潮雨和柯行云两人。柯行云似乎跟之前一样傻乎乎的，见杨潮雨看向自己，立刻笑起来。
很难想象这家伙居然在首秀里藏那么深。
难道是，蠢到极致自然黑？
她正想着，就听柯行云说：“大佬，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怎么夸你的么？”
杨潮雨：忘了，但没完全忘。
“好像是什么第六感？”
柯行云点头点头，说：“当时我就觉得，大佬你应该很强。”
杨潮雨：不，那时候我很蠢萌。
“我帮不帮你，要看柯策舟和你们大家长的态度，你再吹彩虹屁也没用。”
“不是彩虹屁。”柯行云摇头，“我也没有骗你，我真的很怕。”
杨潮雨不打算回应他，但柯行云自己憋不住：
“有大佬带着，我就安心多了。”
杨潮雨：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穷？”
“算是吧。”
杨潮雨：好了，开始你的凡尔赛发言吧。
柯行云：“至少你进入MN是自己的意愿。”
杨潮雨：“？”
柯行云一笑，问：“你说，社会上为什么会有警察、消防员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
杨潮雨皱眉：“怎么说起这个了？”
问完，杨潮雨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你们家族……”
“是啊，因为是一开始接触到涡的家族，所以每一代都有人被单独挑出来，送进涡。”
杨潮雨不太信。
“你们这些有钱人不是该更惜命，更注重传宗接代么？”
什么把孩子主动送进涡里历练……这是修仙看多了，把涡当秘境刷呢。
“英雄就要大义凛然，老师就得文质彬彬，科研人员就必须两袖清风？没想到大佬你也有刻板印象啊。”柯行云大笑起来，声音里却带了寞落。
杨潮雨：还真的不小心偏见了。
她心里突然有一道声音：真正被重视的孩子，是不会拿来当牺牲品的。
柯策舟和柯行云被赋予了这样的命运，心里不会有疙瘩么？
她正想迂回地问，就听门被敲响了。
柯策舟回来了。
杨潮雨看着柯行云给他开门，然后两人低声交谈结果。两个人还是进门时那身时尚又亮眼的打扮，更是因为长相而显得气质非凡，但听了柯行云的话……
杨潮雨感觉，这哪里是两个贵公子。
明明是两小可怜！
虽然她自己也过得不好，没什么资格可怜别人。
但如果柯行云说得是真的……
那MN的底蕴，到底有多浓厚。这些环绕着MN的大家族，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杨潮雨想打退堂鼓。
面前两人却一一坐下，柯策舟问：“你已经听小云说了一些吧。”
杨潮雨点头。
柯策舟叹了口气，说：“如他所说，跟MN有长期合作的家族，都是这么来的。”
“这些被选出来的孩子，没有想反抗的么？”
“如果从小被灌输奉献主义精神，那长大之后不会觉得有什么。”柯策舟说得云淡风轻，“而且比起普通人，我们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杨潮雨很难想象，这样坦然的话，是从脱线又沙雕的舟舟嘴里说出来的。
她忍不住看了柯行云一眼。
这孩子就明显有点叛逆。
柯策舟捕捉到她的眼神，道：“他不一样，他们那一代有孩子因为意外没了，他是顶替上去的。”
柯行云扯了扯嘴角。
气氛有些凝滞。
杨潮雨起身，说：“我帮你们倒杯水吧。”
倒水的间隙，她问：“你们这些大家族都一样么？”
“其他家族我不知道，但美美跟我们一样。”
杨潮雨心想：感觉豆腐似乎也是，但他太接地气，更像是从山林间长出来的野孩子。
她沉默地将水杯放在两人面前，突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柯策舟这时道：“我们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合作，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尽力回答。不过，带人过任务，什么报酬都不要，不太好。要不这样，今晚你带小云过任务，出来了再按照危险程度给个价。至于奚敏心那边，我们也会派人注意。”
杨潮雨：这是不是有点太贴心了？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问问题了。
“既然你们柯家跟MN有合作，那在任务里，会不会有额外的照顾？”她问。
柯策舟摇头：“我们只是合作，又不是内部人员，怎么会有特权。”
杨潮雨get到了：MN的内部人员有特权。
“御鬼一族跟柯家也是一样的么？”
柯策舟挑眉，道：“怎么好奇他们了？”
杨潮雨说了羽毛和诺诺的事情，又道：“听他们的意思，能御鬼的，必须博爱又充满奉献精神，否则就是对不起他们的能力。”
叔侄俩对视一眼，柯行云道：“有这种说法，不过我都当笑话听。”
如果真有那么圣母的人，他们也就不会被选出来了。
让他们御鬼一族自己冲就好了嘛。
杨潮雨也觉得自己偏听偏信。诺诺当时说不定是在诈她。
她又问：“那你们知道的家族里，有对御鬼一族非常厌恶，或者极度崇拜的人么？”
柯策舟摇头。
“御鬼一族是传说中的家族，他们本身也很排外，我们能得到的信息很少。”柯策舟沉思了一会，“不过之前听说，他们在我们市出没过，不知道是不是把你认成了他们。”
说起来，这两人似乎没把她往御鬼一族想。
杨潮雨问了出来。
柯策舟说：“一开始是有点怀疑的，后来美美跟我说你不像。再然后小云来找你，一看你家里的情况，我就觉得美美说得对。”
杨潮雨冷漠脸：我穷，我不配。
说到这里，依旧在杨潮雨想问的问题周围打转。
但看两人很配合，她便打算大胆问出来：“所以，MN到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