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惊动了熟睡中的张一苇。
他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去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下一刻,卧室里的灯就亮了起来,张一苇的视线里,就多出了一个扎着双马尾,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的小女孩。
张一苇先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沉声问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你就是张一苇吧?中海晚报的王牌记者?”
门外,又走进来一道身影,目光落在了张一苇的身上。
“我、我是,你……你……”
张一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才抬起头,朝卫长青看了过去,面色不由得一变。
“看样子,你是认识我了,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谈了很多。”
卫长青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一旁,百里梦竹撇了撇嘴,双手环胸,倚靠在了门上。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张一苇的脸色变了一下,惶恐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卫长青还是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一丝震惊。
“你不认识我?那也不要紧,我认识你就好了。”
卫长青淡淡一笑。
随即,目光微冷,“张一苇,张记者,我对你可是认识得很啊,五年前,龙庭酒店六楼,你自己都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难道不记得了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龙庭酒店?我根本就没有去过。”
张一苇面色微变,连忙摇头。
“梦竹,帮他回忆回忆。”
卫长青淡淡地说道。
闻言,百里梦竹han着棒棒糖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了一柄绿色的袖珍手枪,对准了张一苇的头。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张一苇面色一片惨白。
“我说了,只是想劳烦张记者回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你若是不记得了的话,也没关系,我的部下会很乐意地帮助你回忆一下。”
卫长青微微一笑。
咔擦——
说话间,百里梦竹打开了保险。
“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
张一苇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一脸惶恐地喊道。
闻言,卫长青摆了摆手。
“戚,还以为能有点好玩的,没想到这么没意思。”
百里梦竹撇了撇嘴,一脸无趣的走向一旁。
见状,张一苇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感觉一凉,竟是被吓尿了。
百里梦竹眉头微皱,转身走出了房间。
卫长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可以,可以。”
张一苇连忙点头,生怕自己回答的慢了一点,被人一枪爆头。
“嗯,那就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记得你是第一个抵达酒店的吧?刚出事情,你就抵达了?别跟我说你刚好在那附近,是谁通知你的?”
卫长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
张一苇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确实有人提前通知我,说龙庭酒店有大新闻,但具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
张一苇面色一变,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号码加了密,声音也经过了特殊处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卫长青眯起了眼睛,“事后呢?你难道就不好奇,没有私底下调查过吗?”
“我……我是好奇,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做记者的,关心的只是第一手的新闻,至于来源……并不是很重要。”
张一苇小声地解释道。
闻言,卫长青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继续说,当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张一苇吞咽了口唾沫,这才颤颤巍巍地说了起来。
“我……当时天色比较昏暗,很多人关注的都是坠楼的女孩,但我因为提前得到了消息,就直接赶到了龙庭酒店的六楼。
我赶到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衣服杂乱地扔了一地,窗户是开着的,你……你就躺在床上,什、什么也没有穿。”
说着,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卫长青一眼,见他没有动怒,才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刚进来没多久,监察司的人就闯了进来,我当时还挺纳闷,心想监察司的人怎么来得这么快,难不成也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将你拷了起来。不、不过……”
说到这里,张一苇又吞吞吐吐起来。
卫长青眉头一皱,“不过什么?”
张一苇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监察司的人是在我后面进来的,可他们见到我,没有丝毫惊讶,就好像……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一样。”
“监察司……”
闻言,卫长青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
“我……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这件事情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张一苇颤抖着身体,一脸惶恐地说道。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来到龙庭酒店六楼的时候,路上还有遇到什么人吗?”
“这……没、没有。”
张一苇连忙摇头。
“嗯,很好,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这些话,如果有哪里不对,我还会来找你的。”
卫长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朝门外走去。
……
“你相信他说的话?”
车上,百里梦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不信?”
卫长青看了她一眼。
百里梦竹撇了撇嘴,“那家伙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一看就没有说实话。”
卫长青笑了笑,“不管他有没有说实话,至少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十分有用的线索,不是吗?”
“监察司?你该不会是怀疑监察司内部有问题吧?”
百里梦竹嘀咕了一句。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中海新上任的监察司司长,是北境战区退下来的一名战将,需要通知他一声吗?”
卫长青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明天咱们亲自去一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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