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自然不会让路,装作没有听见。
禁军这边也不敢冲击,生怕引起大规模**,于是双方选择沉默对峙。
边军的出现,很快就被太傅大人所知。
太傅愤恨的砸碎茶杯,又对下人说道:“这群丘八,要造反不成?”
太傅背着手原地渡步,踯躅片刻道:“通知巡妖卫出动,让他们必须把邱氏给我拦住,如果拦不住,就不要再想着作威作福,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下人抱拳行礼后,连忙离开,脚步飞快的去通知巡妖卫。
巡妖卫得到命令后,立即派出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朝着朱雀街赶去。
此时的邱氏已经步行到朱雀街,距离王府的位置还有半个时辰。
必须争分夺秒,如果让邱氏走到面王府,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巡妖卫跟太傅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太傅一倒台,巡妖卫也没有好日子。
孰轻孰重,巡妖卫自然分得清。
纵马狂奔到朱雀街,一路上不知道撞到撞翻多少无辜路人。
刚进入朱雀街就看见邱氏正在咬牙坚持的步行。
邱氏所住的地方,距离面王府极远,步行的话最少需要一两个时辰。
囊中羞涩的邱氏请不起马车,只能选择步行。
一介平民女子,哪里走过如此远的路程,要不是自家夫君的性命攸关。
邱氏早就选择放弃,现在只能咬牙坚持。
巡妖卫大喝一声,准备让邱氏停下脚步,不要再往前走。
可就在这时,一颗梨子不知道从何而来,带着破空声砸向地面。
巡妖卫校尉定睛一看,顿时一阵怒意袭上心头。
“张彪,你要找死不成?”
张彪带着手下从阴影中走出,抱着手臂一脸嫌弃的说道:“我特么早就活腻味了,有能耐你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你就是我生的。”
校尉翻身跃马而下,怒气冲冲的就准备跟张彪动手。
机智的下属连忙拉住,劝解道:“大人,正事要紧,莫要与这混货纠缠。”
校尉这才冷静下来,面色阴沉的冲张彪说道:“让开,某家今日不愿与你为敌,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咱们在好好掰扯掰扯。”
本来就奉命阻拦巡妖卫的张彪,自然不会等待。
你不愿找事,我还不愿找事吗?
张彪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干他,有仇报仇,赵公云游归来,现在有人跟咱们撑腰,打死他们!”
张彪手下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摩拳擦掌,一路小跑的冲向巡妖卫。
校尉也猜到张彪的意思,看来今日少不了要血战一番。
连忙召集手下应战,双方开始互殴起来。
而邱氏听见身后的混乱的声音,柳眉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一路上好像有人在刻意的帮助自己。
不过邱氏没有多想,反而继续加快脚步。
邱氏不知道的是,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抄袭事件,而是一场阴谋动乱的开端。
边军与禁军之争,文官与武将之争。
巡夜人与巡妖卫之争,双方都开始行动起来。
而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邱氏要求助面王爷,让王爷营救自家夫君。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同样的政治斗争,一旦开始。
那么不分出胜负,就不会停止。
大汉官场平静了几十年的局势,瞬间被导火索给点燃。
也不知道,经过此次事件后,又有多少人头落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无数的势力都被惊动了,江湖,庙堂,军中,勋贵,甚至于连皇宫内部都有着争斗。
太傅的命令一个接一个,门生故吏,政治盟友开始飞速行动起来。
所有人都有一个目标,就是阻止邱氏。
而江湖中人被同样的江湖中人拦截。
天海帮乃是京都第一大帮,因为早就投靠太傅,所以日子过得滋润得很。
今日帮主接到太傅大人的命令,点齐手下就要去朱雀街阻拦邱氏。
可刚要出门,就听见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帮主,不好了,双龙会跟一品堂的人突然打上门来,兄弟们快撑不住了,帮主你快点想想办法。”
天海帮帮主闻言大怒,扒开手下,怒道:“这群杂碎,平日里被老夫打压的还不够?还敢打上门来?活腻味了不成?”
“走,跟老夫一起会会这二位大胆狂徒!”
……
皇城午门外!
一群言官正在结伴而来,准备入宫面圣,提前把邱峰抄袭此案给定下来,这样就算邱氏找到范宇。
也是无力回天,不可更改。
可有人比他们更快,大理寺的一行人刚好走出,与众言官擦肩而过。
一名寺丞,不由分说的躺在地上,于此同时,立马有人大喊道:“言官打人了,言官杀人了,兄弟们报仇啊!”
大理寺众人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短棍,直接开始动起手来。
言官们一愣,随后被打晕几人,也顾不上讲理,开始反抗起来。
大汉帝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官员之间如果政见不合,允许打架斗殴,用武力让对方屈服。
后来,文官们嫌弃太麻烦,只要有人动手,哪怕政见不合也可以打起来……
更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比如说,谁脚臭,谁去青楼吃海鲜不带钱,丢人之类的借口。
就这样,午门外,一群大理寺的官员们,在近卫军的注视下,手拿棍棒,卖力的殴打着言官……
皇宫内,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太监,正在疾步行走,刚走到万民宫。
正准备走进去觐见陛下,就被门口的李公公拦下。
李公公笑眯眯的看着老太监,拱拱手道:“呦!这不是香妃身边的张公公吗?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张公公同样笑眯眯的拱手道:“杂家,今日受香妃娘娘的指示,过来问陛下,中午要不要在百花殿用膳。”
李公公点点头,直勾勾的盯着张公公,嘴角上扬露出嘲讽道:“恐怕不是用膳这么简单吧?”
“怕不是,你宫外的主人让你过来打探消息吧?”
张公公面色一变,厉声狡辩,用纤细的嗓音道:“李子涵,你休要血口喷人,杂家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杂家只要一个主人,那就是陛下。”
“别人怕你李子涵,不代表杂家也怕你,论地位,论资历,杂家也是跟你平起平坐。”
“你李子涵不过是读过两年书,能帮陛下分担一些公务而已,你有什么可高傲看不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