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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水榭 > 历史 >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 第五十五章 主公,莫名就被绑定了

漕城地处江畔,江似枫叶浮水形,而江岸边铺阵火烧般枫树成荫若霞,故亦名枫红城。

它于‘春’便是一座依山傍水绿意盎然的水乡之城,但于冬,却是如一座被冰块围截固若汤金汤的石头城堡。

漕城位于闽中偏西,闽中大谷地南端,沙溪河中上游地段,处武夷山脉与戴云山脉的过渡地带,‘交’通网路四通八达,与闽中、闽关与闽氐形成一条通径线,又与鎏城、龙崖、三元与鸂集形成一个北斗七星扣节。

漕城则正处于中枢位置。

无论暗处有多少‘波’涛汹涌,三队经纬分明的队伍人马亦相继到达了漕城。

为避免冲突了樾麓书院的队伍,其余两支队伍哪怕先一步到达漕城边缘,亦需停靠在城外等候他们先行。

车队停在被冰晶覆没的枯树下,奚‘女’车队靡彩飘飘,‘色’调斑斓,车厢尖尖的屋顶,形式楼阁毓雕,绛红‘色’的顶瓦在雪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奚‘女’车队运载的大多数乃娇弱妩媚的奚‘女’,她们一般甚少下车‘露’面,而车队临时租聘的剑客‘侍’卫则骑着高头大马领险在前,不离左右。

车队停了有一刻钟了,车厢内渐渐有细微的‘女’声在窃窃‘私’语,而那些豪迈粗壮的剑客则下马结队,于周围游巡护卫。

陈白起等得百般无聊,便用叉杆橇起马车的窗户,窗户外虽仍有一层浅浅的月‘色’薄纱遮挡,但她只觉如捅破一层窗纱纸,外边儿那打着旋儿的瘆骨寒风夹着冰冷的雪汽扑打到了鼻息间。

陈白起这才感觉到这漕城简直就是一座冻死人不偿命的冰雪之城,因冬日水江都结成冰霜,无处不冷。

她嘘起着眼,探眼望去,只觉眼前的世界尽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少了别的杂‘色’,唯有不远处有被雪掩遮了部分巍峨的灰‘色’城池,因为距离远的缘故,倒也显得若隐若现,像几笔线条粗砺的坚硬山岩。

奚‘女’的车队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在让路给樾麓书院的车队过去之后,他们便又启程了,这次商队队伍最后。

轱辘的车辕辗压在雪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马匹受了冻,也时不时甩头打着响鼻。

队伍很安静,之前细细萩萩说话的声音也一下平熄了,走了一而段雪路,陈白起便看着车队开始踏上湿滑的冰面,这或许本应是一面千顷碧‘波’的湖,可如今却都结了冰,冰面朝下看却透着一种青釉‘色’,十分结实厚重,人与马车走在上面,纹丝不动。

昨夜雪大,可天明却没再下雪,天空蔚蓝,干净得像水洗一般,空气也很清新,沁人心脾。

快渡过湖面时,便已离漕城十分近了,湖岸边栽种着一些枝桠茂密的枯树,树上染着雪,长长的,瘦瘦的,远远瞧去倒有几分像是一排排笔‘挺’坚硬的兵士。

“车上留给你的衣服都换好了吗?”

陈白起正在看树,却听到窗外有人在跟她说话,她抬眼看去。

却见姬妽骑在一匹马上,她披着一件缝有驼羊绒‘毛’的斗篷,姬妽扯下遮面的布巾,因寒风冷意而略带嘶哑的声音便这样传入陈白起耳中。

陈白起将窗户再打开大一点,朝她颔首。

姬妽将头凑近窗边,压低声线:“入城后,一切听我安排,若你有任何轻举妄动……”

陈白起笑了:“你若不信我,眼下便可将我换去。”

“你最好乖一些!”姬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重新扯上布巾挡风,便勒马继续前行。

自从那一次陈白起无意中对她袭‘胸’后,姬妽便不再经常留在车厢中陪她了,大多数是陈白起在车内,她在外骑马。

姬妽会骑马,而且骑术不差。

她不再继续看风景了,关上了窗户,亦闭上了眼,整个人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静坐没一会儿,便感觉到车队停下了,她想应该到漕城城‘门’口了。

听到前方有动静,像是在查问与‘交’涉的谈话声音。

她想了想,便又打开了窗,透过人群与马匹望去,大致能看到樾麓书院的人与守卫在说话,人群中只看到一些弟子,沛南山长与张仪等人不见身影,想来并未下车。

没有耽误多久,樾麓书院的人很顺利地被守卫恭敬热情地先一步送进了城,接下来便轮到奚‘女’车队开始检查放行。

漕城入城的城‘门’口,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有积雪与小草撮,守卫并不多,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人在盘查,其余四人则有人靠着城墙下啃草饼,有人则于一旁无所事事,还有人则刚对樾麓书院的车队阿谀奉承一番后,再快步跑回。

这漕‘门’的城‘门’卫乃军队中最低等的士兵,他们一般是被军队层层筛选下来,最终指派来这样一个无指望前途的岗位,因此在这些差次不齐的人之中,必多数是一些猥琐与粗鄙的。

与对待樾麓弟子那般恭敬态度相比,陈白起听到一道粗嘎的男声用流里流气的语气对他们吆喝道:“哼,车上的人赶紧下来检查,穿那般厚实如何进城,眼下城中‘乱’得紧,万一你们衣底下有人‘私’藏利器害了大人该如何是好,下车的人赶紧将衣服都一并褪去,让吾爷儿们好生查查。”

这番痞气又低俗的叫喊顿时惹来其它守卫的一阵拍掌附和的笑声,他们完全不顾奚‘女’队伍众人的脸‘色’难看。

陈白起亦忍不住蹙眉。

这还真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眼看他们已准备磨掌擦拳,准备开始朝车厢内‘摸’进时,这时一阵一声长嘶尖锐的马啸声响起,陈白起与众人一惊,便见姬妽已众后方越过马车骑马猛冲上去。

那站在最近的卫守眼见高头大马疾奔而来,吓得一踉跄,恰好踩滑一脚便跌倒了在地上,那马踢过来时险些便踩碎那士兵的‘腿’骨,只是在最后一刻,马被姬妽控制住了。

一道疾言厉声的声音在守卫的头顶炸响,像是大风怒刮人面般狠厉。

“不长眼的东西,连我姬妽的队伍都敢放言调戏?”

那守卫一听“姬妽”二字,兜面又被砸下来一块硬质铜牌,这铜牌上有个“姬”字,着实大大地愣了一下,其它守卫也面‘色’变了变,相互使了一个眼‘色’。

那吓得够呛的守卫‘腿’软‘腿’颤地爬起来,先向姬妽鞠躬了一下,然后朝后面吼道:“是姬妽,快开‘门’,放,放。”

“姬大班,您,您请,薛公正在等您……”

薛公便是孟尝君,这话算是恭维了,毕竟以孟尝君的身份等一个歌姬是不可能的,哪怕她与一般奚‘女’不同,但本质上亦无不同。

姬妽身上披着厚实的斗篷,脸上戴着面巾,全身都遮得严实,唯有一双眼睛‘露’出,这双眼睛沉静时如湖,但怒时却能拍出万千怒涛,令人不敢直视。

她朝马下之人冷哼一声,便一扬臂,行驶于队伍前端,领着车队浩浩‘荡’‘荡’入城。

接下来便轮到商队队伍,他们怎么进城陈白起没看,左右他们是孟尝君的人,总是有办法进来的。

其实,姬妽看起来在孟尝君那里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但是在在年代歌姬的地位太低了,哪怕是孟尝君跟前之人,在这些兵将的眼里也并不存在着多少敬畏,若方才不是姬妽强行出面,并搬出孟尝君给她的那块特殊通行符,他们便是可以当众明目张胆地侮辱那些车内奚‘女’的。

他们并不是怕姬妽,而是忌惮耽误了孟尝君的玩乐时间。

入城后,陈白起便不再擅自打开窗户朝外看了,她心中多少有些领悟如今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待遇,她最好以不‘露’面、少惹事为标准。

她也不再好奇这漕城究竟是何模样,只等系统将漕城的区域地图下载下来,再时候再研究。

就在她准备修身养‘性’时,却听到窗边越来越近的清脆马蹄声,却是姬妽掉转马头又回到陈白起的车厢旁,她道:“方才的……你都看见了?”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便道:“看见了。”

姬妽低下眼:“呵,贵‘女’想来生来便是那高贵体面之人,遇之人莫不是对你战战兢,便是礼遇有见,怕是从没遇上过一群如此不懂礼仪令人发指低俗的贱民吧。”

陈白起相信她这一次并没有听错,姬妽的话中的确时常会带着一种种族歧视,关于贵族与平民的。

陈白起对于这种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的话,直接选择忽略。

姬妽又道:“可你是否知晓,这孟尝君身边可尽是这类小人,他们出身卑微,满手泥腥子味儿,心如毒蛇,毫无怜悯之心。至少孟尝君生来便是一国公子,与他们相比自是天壤之别……你若讨不了孟尝君的欢心,那便只能去讨这些小人的欢心了。”

陈白起霎时便明白了姬妽这番话的意思了,这是在敲打她呢。

若她此番献舞不尽心尽力讨好孟尝君,便或许最终便只能沦落为与寻常奚‘女’一般的下场,或者……还会更惨。

只能说,姬妽的确有心机有城府,懂得玩‘弄’人心与控制人的软肋,倘若她真是一名不识人家烟火落魄的贵‘女’,受到这一幕的冲击与她语言上的威吓,或许真的只能委曲求全,死心踏地当她的侩子手,可惜……

她不是,并且她的存在远比姬妽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

入城后一路前行,但在某个岔路口处却与樾麓队伍不再是同路了,他们是由孟尝君的亲信客卿亲自接待直入前厅,而她们这些类似奴仆之‘女’则是被接待的仆伇安排在了一个安静冷清的偏苑内。

彼时,孟尝君则于大厅内招待各路豪绅子弟与樾麓弟子入宴,而她们则需一个地方准备一下,一会上去宴会上表演。

朗洁而明亮的一间房内,‘门’窗大开,内里铺的是旧式的那种整张蔺草,廊外则是霜冻银菊灿净。

陈白起披着一件一式灰长斗篷,整个人像入定了一般跪坐在草席上,斗蓬散开披铺于她四周,房内再无其它人,唯有姬妽于一旁。

此时姬妽早已换了一身装束,她梳了一个凌云髻,头发顺其自然地垂下,只是在发尾处束上,再垂于脑后,穿了一身袍服,垂地,衣襟盘旋而下,今日她并不献舞,因此打扮上来看,少了几分‘艳’丽妩媚,多了几分端庄大气。

她末穿鞋,只穿袜,走近跪坐的陈白起面前,居高地看着她头顶半晌,突然伸手托住她下巴,将她低垂的脸抬起,那一刻,斗篷的帽檐滑落,乌发‘玉’肤,明眸皓齿……

姬妽的目光一下便定住了,就像再也挪不开眼睛一样。

“明明不起妆时分明是一张天下最干净、最无辜的脸……”

陈白起面无表情,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

姬妽眯了眯眼,突然俯下身子,将脸凑近她的‘唇’,盯着那闭阖的柔嫩的‘唇’,此番涂沫上了红脂,那素来寡淡清新的面容,就像被施了蛊术一样,一下便多了几分妖冶之‘色’。

姬妽忍不住抵近,两人一下便呼吸‘交’错。

“很香……”

陈白起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有几分奇异与狐疑之‘色’。

……她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姬妽真的敢亲上来,虽然只是在她的‘唇’上一触即退,甚至连温度都不曾感受到,但陈白起还是着实大大地呆住了。

“很软……”姬妽半闭着眼,陶醉地呢喃了一声。

“只是可惜……”姬妽蓦地睁开眼,那一刻,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狠厉了,有一种穷图末路的狰狞之‘色’,但却不知为何,一对上陈白起愕然的目光,她又将其快速收敛起来,片刻后,恢复成一片‘波’澜不惊,就像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定不要失败!”姬妽放开了对她的脸的钳制,直接抛下这一句话,便直起身来,掉头‘欲’走。

“我想……真的姬妽一定不会有你此刻这种眼神吧。”一直静默的陈白起突然说话了。

她盯着姬妽的背影,表情镇定得好似刚才没有被人轻薄了一样。

方才看她的分明是一双属于男人的眼睛,充满侵略‘性’与野心。

姬妽顿住了,却没有转身,他似笑了一下。

“真的姬妽,会在一开始发现你的时候,便杀了你。”

说完,不顾陈白起有什么反应,“姬妽”便离开了。

而陈白起则沉下眼,回味着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一开始,她所“认识”的姬妽是一个眉目线条与轮廓虽然柔和,可一双眼睛底下,却透着一种莫测的沉和稳,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带着一种红尘看破的感觉。

无疑,这个“姬妽”的扮演是成功的。

但随着与她的日渐接触,她却发现一开始所见的“姬妽”或许只是一种错觉,属于刺客盟的“姬妽”眼底却是藏着刀子,并且刀子上抹着最致命的毒。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姬妽”,真正的姬妽待在愚园已经很久了,如孟尝君与他的客卿不可能半分不察端倪。

所以她猜测,真正的“姬妽”或许早就死了,也有可能只是被抓了,但以陈白起对刺客盟的认识,真的姬妽恐怕已经死了。

而这个姬妽是易容的刺客盟杀手。

叮——

系统:漕城区域地图下载完成,请人物接下来选择战营联盟,刺客盟/孟尝君?

陈白起收到系统的讯息有些意外。

系统竟还要她事先选择好战营?

其实关于站哪一边,她心中早有打算,目前为止,她并不打算改投阵营。

陈白起很快做出选择:“孟尝君。”

系统:人物是否确定选择阵营“孟尝君”?

陈白起:确定。

系统:人物已成功选择了“孟尝君”阵营,请人物稍待片刻,人物与孟尝君绑定中……

系统:……绑定中……

绑定?

陈白起怔了一下。

系统:人物与孟尝君绑定成功。

咦?等什么?为什么她跟孟尝君莫名就给绑定在一起了?

系统:舞姬任务(一),请人物在接下来36个时辰(即3日)内,贴身尽力保护孟尝君的‘性’命无恙,接受/拒绝?

发布舞姬任务了?

陈白起回过神来,决定暂时先抛开“绑定”这个问题,查看系统发布的任务。

舞姬任务(一)

任务目标:身为知道重大‘阴’谋的舞姬,有义务保护阵营主将孟尝君存活,避免背后敌人刺杀成功,请人物在将下来36个时辰(即3日)内,贴身尽力保护孟尝君的‘性’命无恙。

任务奖励:经验值50000,巫医技能秘籍x1,绿‘色’幸运‘抽’奖券x1

任务惩罚:由于人物选择了“孟尝君”阵营联盟,倘若阵营主将被刺杀成功,人物将面临相应严厉的惩罚(s级别惩罚类目)。

失败了竟是s级别的惩罚力度?!

之前因看到有“巫医技能秘籍”一项奖励惊喜莫名的陈白起脸有些绿了。

陈白起看了任务详细,顿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次的任务惩罚力度与奖励力度都一样大啊,可对于这种难题选择,她历来都纠结不了多久。

富贵险中求,她只有迎难而上,她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在这三天内将孟尝君妥妥地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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