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东西站在肩膀上,用什么软软潮湿的东西贴近,轻轻的舔了一下我后脖子。我一阵战栗,人就跟石化了一下,一丝一毫都不敢动。
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声脚步声,紧接着,紧闭的院门上出现一条缝隙,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头散发遮着半个头的女人立在门外,瞪这一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啊!”
啊……
我俩同时大喊起来,腿一软我差点坐地下,紧接着我又感觉肩膀一轻,那个东西似乎跳下去了。
“红,红叶姐……”白衣女人撩开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竟然是小月。
我从地上站起来,有点气的道:“大半夜的,你把头发弄成这样是干嘛?”
小月感觉点委屈,道:“你一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我也拉不住,只好也跟你跑出来了,可是你跑的太快,我跟不上,一脚踩空,就,就掉小池塘去了。”
我才看清,她身上穿的也是薄薄的里衣,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水浸透了,头发更是湿漉漉的。夜风一吹,她不住的颤抖。
我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心疼的道:“这么不小心点,赶紧回去,会着凉。”
小月勉强的笑了一下,偷看一眼我身后的院落,忍不住又抖了一下,问:“红叶姐,大半夜的,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这院子乌漆墨黑的,也没人住,多吓人呀。要不是听到这院子里有你的喊声,我都不敢靠近。”
在洋楼的时候,小月一直在我身后,肯定没看到那团带着黑气的黄东西。我也不好跟她说,刚才隔着墙看到外面的事。
就问她:“你刚才看到我肩膀上站的是什么了吗?”
我害怕,一直没敢回头,那到底是什么……
小月往地上看了一眼,竟是有点笑容:“红叶姐你看,那东西就在你脚下呐。”
那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小奶猫,巴掌大那么一点,一双眼睛在夜里散发着幽幽的萤光,在墙头上,也还有几双亮着荧光的眼睛,估计着小东西刚才是想跳下来,刚好就跳我肩膀上了……
呼,原来是猫……
刚才可吓死我了。
“红叶姐,这猫挺好看的,要不咱们拿走养着吧。”
还是算了,我不太喜欢猫,尤其刚才还被它吓的够呛。
“走吧。”我说。
小月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猫,把被风吹关的院门推开。
走出破院子后,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大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这门明明一推就开,我刚才一直往里面拉,能拉开才怪呢……
“嘿嘿嘿,红叶……”走出几步后,院子里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呼唤,几乎是本能的,我迅速转身,猛的拉开院门。
就在院角的一个高檐上,正站着一只黄乎乎的东西,它周身被一团黑气包围,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唯独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尖尖的嘴巴像人一样咧着,露着一丝邪气的笑
“嘿嘿嘿,红叶。”
它怪笑了一声,难听的叫了一句我名字,身子一扭跳下屋檐,再也不见了踪影。
那究竟是个什么……
“红叶姐,你在看什么?”
我突然转身,吓了小月一跳,她紧紧的抓着我胳膊,目光顺着我看向屋檐,一脸的不解。
“你没听到吗?”我问。
小月一脸茫然的摇摇头,紧张的问:“红叶姐,怎么了,你,你看到什么了?”
原来这次我能看到听到,别人看不到……
我摇摇头,怕她吓到,就淡声道:“没事,赶紧走吧。”
小月赶紧点头,拉着我飞也似的离开后院。
回了小洋楼,小月赶紧进去弄热水了,我把门外面的符纸捡起来,折整齐放在挨着朱砂的抽屉里,然后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茶是白牧调的,里面有淡淡的姜味,多喝几口,胃里就暖了。我抱着热茶杯走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女人皮肤白皙,一双杏眼黑亮有神,额头光洁,下巴微尖。
这就是我,姚红叶。
可是,这好像又不是我了。
伤口会很快的愈合,这就已经很惊奇了,今天,我竟然又能穿过墙门看到外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思一动,我再次往门那边去看,可是看了半天,直到小月都洗完热水澡出来了,我眼前也还是墙和门。
难道刚才的一切,是错觉?
“红叶姐,你怎么了?”小月许是见我发呆,上前推一下我肩膀。
“哦,没事。”
她有点担心的道:“红叶姐,你穿这么少出去,怕是会生病,你也赶紧去泡个澡吧。”
我摇摇头。
自从出了白水村,我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要不是昨天宿醉头疼,我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红叶姐,你,你刚才到低在门口看到什么了。”似乎是憋了很久,小月终于问出口了。
我想了想,还是和她说:“看到一团黑影,也没看清是什么,就追了出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红叶姐,我感觉这里怪怪的,到处都透着邪门。咱们也出来挺久了,要不然,咱们明天跟曹小姐说说,提前回去吧。”
我早就想走了,正好明天是第三天,我就一早就和曹盈盈说离开,然后和白牧把照片取了,晚上就动身回去。
老妈在烟溪镇,小山小娟在烟溪镇,师傅他们都在那边,我得赶紧回去呀。
折腾了半晚上,眼看就快天亮了,我赶紧回到榻子上。没一会儿,我就被一阵类似鞭炮的声音惊醒。
我翻了个身,暗道不年不过节的,谁家这么早起来放鞭炮啊,就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晚上吓着了,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会儿梦到白水村的那条大黑蛇。
我起来喝口茶,把枕头翻了个面又睡,这一次我竟然梦到了那个讨厌的唐会长,他穿着一身绛红色锦袍,走在一条长长的小路上,突然他停下来,回过头对我一笑,竟然是满脸满身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