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猛的坐起身来,天已经大亮了。
每天这个时候,小月已经过来推我起床了,今天怎么没有动静?
我穿好衣服去推她的门,发现她躺着,脑袋捂在被子里,小脸通红的,额头也是滚烫,肯定是昨天掉水塘里,又吹冷风凉到了。
我去敲曹盈盈的门,敲了一会儿里面没人应,猜她可能是一早上出去了,就赶紧又去找管家。李府有家医,治头疼感冒很是拿手,过来给小月号了脉,马上开出药方。
一副药灌进去,没过一个时辰,烧就退了,给她喂些小米粥,她就又睡下了。
中午的时候,白牧过来找我,过来看看,说她只是防风寒过度,但是底子不错,吃完药睡一觉就能好。我这才放心下来。
我换了身衣服,和白牧去了老街取照片。因为惦记着小月,我们也没多逛,就赶紧回来了。
晚一点的时候,曹盈盈过来找我,说是要和我出去吃东西,我也拒绝了没去。自己弄了笔墨,把字帖拿出来慢慢的练。
练了三页纸,我怎么都写不下去了,拿着毛笔就开始发起了呆。
我想到了唐会长。
那天,李乾芝让他当众磕头,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眼神跟毒蝎子一样,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李乾芝才来临山县,惹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而且……
我发现,自从唱完了堂会,我就很少见到王德望,曹盈盈几次三番的,总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难道他们在谋划什么?
啪嗒……
一滴墨水从笔尖滑落,滴在雪白的纸上,晕开一个大墨点。
我也没心思再写,把东西收起来,开抽屉又看到里面的辟邪符和朱砂。
这么久了,陈道长的身子也该好了吧?
他给我的那一沓福手札还压在我湘溪园的妆盒子里,如果他好了,这次回去,得还给他。
晚一些的时候,曹盈盈急匆匆的来了,她笑嘻嘻的拉着我问:“姐,今天有两个开心的事,你先听还是先看?”
这让我怎么选?
“算了,还是带你先去看吧。”曹盈盈笑着拉我下楼,一路出了门口。李府外面停了一辆马车,帘子一挑,首先钻出一张熟悉的脸。
“呦,红叶丫头,知道老道我来了,在门口等着给我接风么?”是陈道长,陈三炮。
“好了才没几天,你又开始贫了。”帘子一挑,我师父也出来了。
紧接着,张家两个哥哥扶着师娘也出来,怀义哥对我咧嘴一笑:“红叶,想我们没有?”
想,简直太想了
我赶紧跑过去,拉着师娘的手直笑。师娘也是笑:“你这孩子,这么好像瘦了,不是没好好吃饭?我师娘给你做最拿手的糖醋鱼,给你补补。”
跑陈道长那边不乐意了:“我说老张头媳妇,你这也太偏心了,生病的时候,我就想吃口糖醋鱼,你是怎么都不给我做,怎么一见红叶这丫头,你就赶紧要献厨艺呢?人家丫头乐不乐意吃啊?”
师娘蹬他一眼笑:“不给你做还不是为你好,白医生说了,你吃第二份药的时候不能沾荤腥,等你好了,还能少了你的一口么?”
陈道长嘿嘿直笑。
曹盈盈也跑了过来,嘿嘿的笑道:“姐,怎么样?看到开心的事了吧?”
见到他们确实,是挺开心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笑着道:“他们要在县里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师父道:“临山县西边,有个大户周家,这段时间家里闹东西,也不知道从哪儿听了陈道长的名头,就让人来请他去家里看看。他病还没好利索,我和你师娘不放心,再加上惦记着你,就一起跟过来了。”
我点点头。
师娘又道:“刚一进临山县啊,正巧碰到曹小姐了,说你住在李府呢,就寻思先来看看你,再去周家看情况。”
“哎呀,天都已经晚了,还去什么周家呀,李府空房间这么多,不如就借住一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等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迟啊。”曹盈盈提议。
“不太好吧。”
我们本来就是李府的客,在带进这么多人,太不礼貌了。
我师父也是道:“还是不必了,我看旁边有许多客栈,左右也要多住几天,就先在旁边住吧。”
曹盈盈拗不过我师父,在门口挽留了半天,最后李府的管家正好从外面回来,说来的都是客,终究还是把师傅他们留在了李府。
一进宅院,陈道长就“咦?”了一声,嘀咕道:“青龙窝墟,多硬的命格才能压的住啊,这家主人不一般呀。”
我师父回头瞪了他一眼:“多少年的老毛病,总喜欢多管闲事呢?”
陈道长嘿嘿一笑,果然不在说话,可是靠近小洋楼的时候,他眉头又皱了起来:“以死气冲财气,原来不是命格硬,红叶丫头,你在这住了这么久,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自然是发现很多很多……
不过,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他们都住进了房间,曹盈盈已经让人备好了接风酒菜,一大桌子人围在一起,非常的热闹。
等到喝了几杯酒,陈道长就问:“红叶,你跟我说说,究竟有什么异常?
我就把阿七实尸体自己回来了,半夜的敲门声,还有那团子黄东西的事说了。当然,没说我可以透墙壁看到外面的事。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道长听完,却是摇摇头:“不对,以这房子以凶冲财的布局,不应该只是这些事呀。”
师父咳了一声,点兑他:“什么时候,你开始大公无私的想要破冤案了?差不多就行了,李家可没花钱请你来捉妖。”
陈道长想想也是,就轻轻的抿了一口酒,闷声吃起了菜。
许久不见,特别想念。大家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晚上回去的时候,小月已经大好了,我也放下心来。
师父他们明天要去周家,我也没什么事,就打算跟着一起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带了朱砂符纸,就跟师父他们往周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