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了是什么意思……
白牧赶紧下了马车,拉着我一起往后院走,小雨早就准备好诊具,他洗过手后,赶紧诊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东西问“早上给他吃什么了?”
师娘急道,“早上厨房做的腊肉粥,我就喂了他一点儿,刚吃完没一会儿就这样了,是粥的原因?
白牧点点头,“差不多吧,肉里面许是有辣椒,和我给他开的药起了相克反应,所以才会烧。”
“那怎么办阿。”师娘更急了。
白牧赶紧道,“这个不碍事的,我再给他开点药,喝了以后就能退烧,不过他发烧也是好事,刚才给他看诊的时候,感觉他神经特别活跃,后脑的伤也不碍事了,这一次估计他很快就能醒了。”
“真的?这太好了。”师娘一喜,可是很快,她又有点谨慎的问,“这次,是真的能醒了吧?”
白牧笑了,点点头道,“这次是真的能醒,您就放心吧。”
这娘这才又笑起来,赶紧让小月和她一起去后面煎药了。
惦记了好长时间的百花节头戏也唱完了,该解决小玉的事了。
地窖平时是用来储酱菜的,关窖门,就又冷又黑,小玉被关了一晚上,也没人给她送吃喝,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师父想了一下,就开口道“去后院,把她带出来吧。”
怀仁大哥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的方向,应该去找那个阿婆了。
小月站在我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抬头看了看师父,他沉着脸不说话,我也拿不准他想怎么解决小玉的事,只好静静的等着。
等了一会儿,我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接着我就听院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师弟一边跑一边喊着,“班主不好了,那个小玉拿了一把刀,要杀人了。”
我一下子想起,地窖里有个柜子,里面确实是有刀的。
这可真是糟糕。
“红叶姐,这个怎么办,我玉堂姐她……”小月有点慌,扯了扯我的袖子有点语无伦次。
“走,过去看看。”
师父站起来,大步往外走,我赶紧跟在后面。
“退后,全都给我退后,不然我抹了她!”让饶过两个屋子,就听道院子里传来一声暴吼,小月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抓着昨天拽着她的那个阿婆,柴刀的刃面儿对着阿婆脖子,略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子割破。
小月谎了,称了一下跑到前面,对着小玉喊道,“玉堂姐,你疯了吗,伤人是一回事儿,出人命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你快把刀放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
小玉吼道,“谁想做傻事,我才不会做傻事呢,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快给我准备一匹马,不让我就杀了她。”
她手上一用力,阿婆的脖子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怀仁大哥急了,“小玉,你放开那个阿婆,她年岁大了,不经吓。”
“不惊吓?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说我倒是忘了,昨天拽我的时候,她分明很大力气吗。”小玉眼中冷光一闪,手上一用力,阿婆的脖子上瞬间留下几道血线。
她情绪很激动,根本就劝不了。
阿浩就在她侧面,虽然可以随时扑过去,就怕她一激动,刀上无眼,在伤了阿婆。
“去给她准备马。”师父开口了。
身后的小师弟赶紧跑了,不大一会儿就牵了一匹马过来。
“把马牵到外面去!”小玉大吼。
小师弟看了师父一眼,见他没说话,就牵着马绳,往外面走,小玉就举着刀,一步一步的跟着往后退。
终于,她退到门口。
今天是节日,人本来就多,门口很快吸引了大片看热闹的人,他们围成一个圈,对里面指指点点的。
“把马放开,你回那边去。”小玉对着师弟大喊,手上的刀一收,阿婆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人命关天 ,马虎不得。
小师弟赶紧退了回来。
小月急的快哭了,喊道,“玉堂姐,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从小就害怕骑马,要了马你也不能骑,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快放下刀回来吧,班主已经罚过你了,你过来磕个头认个错,班主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再罚你的,快把刀放下吧。”
小玉古怪的一笑,“回去?放下刀?我若听你的,真把刀放下了,他们那根本不可能饶了我,你当我傻吗?至于骑马……我以前不会骑,难道以后就不骑了吗?还不出来!”
她对着人群大喊一声。
右边的人群一乱,自人堆里跑出来一个穿短打的男子,他的身子很灵活,隔着两米外一窜,竟然就跳到了马背上。
“手!”一坐上马背,那人的身板一下子就直了起来,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长伸,一双眼睛黑亮无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气。
这个人……
这不是,当初我和白牧在巷子的杂草堆里,救的那个货郎吗?
他认识小玉?
“哼,姚红叶,你记着,我南小月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她微微一笑,抬起脚猛地向阿婆的腰部一蹬,同时伸手,搭上骑马男子的手,略一借力,瘦弱的身子在半空化出一个弧形,人就坐到了马背上。
“婆娘,坐稳了。”那货郎野气的一笑,猛的一夹马肚,马儿厮叫一声,发了疯的向人群冲去。
“快闪开!”
“哎呀我的脚……”
人群一阵骚动,竟然就这样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只是片刻,他们竟然已经跑出了很远。
“阿晧,还不快帮我追!”怀仁大哥撒腿就要追,,我赶紧开口喊道,“大哥,你快回来,别追了。”
“可是红叶,她,她……”
我看着已经骑出很远的马儿,叹了一声道,“万般皆是命,有些路终究都是自己走的。若是想走,就放她走吧。”
我刚才也想明白了。
那个男人的身手敏捷,浑身自带一股山野气,我和白牧救他的的时候,正是土匪下山抢东西的那天。
如今看来,他根本不是什么货郎。
他是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