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无语。
这娘们,究竟是听谁传的瞎话?
“姐……”她用胳膊肘怼怼我,十分八卦的道:“姐,你快跟我说说,被被李小四抱的感觉是啥样的?
心跳的快不?感觉浪漫不,还有还有,你们衣服都湿透了,抱在一起,有没有**的感觉?”
“说什么呢……”我解释道:“事情就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
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临沧河边儿,但那是事出有因。是因为我先跳进河里溺水了,李乾芝刚好路过,跳下去救了我,而我没有鞋子,所以……”
曹盈盈哦了一声,点点头认真的道:“懂懂懂,姐,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懂。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因为没有鞋子,才被迫不情愿的被他抱着的,对不对?”
你懂个屁。
眼神和脸色就不对,你要能懂,猪都能上树。
算了,我解释这些干嘛?
测过头来,我也懒得再说了。
曹盈盈还是没有放弃,又凑近了一点,小声的问“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好意思了,对不对?没事儿,车里也没外人,咱俩是最好的姐们儿,有好事该一起分享才对。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问我,我是过来人,都懂。”
我……
可能是见我闭目养神,发自内心的不想搭理她了,曹盈盈叹了一声道:“哎,没劲儿,一点儿都不禁逗,一逗就生气,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对了,姐,你不是水性挺好的吗,怎么还能溺水呢?
我听说,是因为你耳环掉河里去了,想去找耳环。你的什么耳环啊?平时也没见你宝贝什么东西,这么还跳河去找呢。
才三月,正是倒春寒的时候,临沧河水凉着呢,你竟然大半夜的往水里跳,真拿自个儿当大小伙子呢,冻坏了身子,以后你哭都来不及。”
赵静海挖出了装宁水声的棺材,就等于自掘坟墓,挖掉了赵家的运道。
卧河口和赵家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我也没具体解释,就假言道:“哦,是很久以前白牧送我的一个耳坠,那是白牧送我的第一份贵重东西,丢了不好。”
“嗨……”
曹盈盈一脸无语的道:“姐,你这故事还真是传奇。一个相好的送的东西丢了,让另一个相好的心甘情愿帮忙去捞。
这要是边边凑凑的,都能写个话,本子上台唱戏了。戏台子上的话本都没你玄乎。”
可能是吧。
我没接话。
曹盈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声,把脸看向窗外,眼神变的微微迷离,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司机我第一次见,很多话也不敢多说,只好陪着她一起沉默。
这功夫,我就又想起一件事来。
很久之前,李家村的李嫂和我一起吃饭,她说,李乾芝一家是坠河溺死的,但是他救我救我的时候,分明水量很好。
有些事,我已经可以不去想了,也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去忽略,可是,一件件的证据摆在眼前,总是提醒我。
事实就是事实。
不管如何忽略不想,那一切,终究是事实。
新开的东北菜馆不远,但是车子要经过闹了,人来人往的快不起来,曹盈盈看了半天窗外,车子也没走多远。
“这也太慢了,等到了地方,我估计得饿死,算了算了,不坐车了。”她性子急,干脆拉着我下了车,吩咐司机一会儿去临山居门口接她,就和我走着往菜馆走。
路边有很多卖小吃的摊子,开春了了,路边多了很多卖新鲜野菜饼子和肉丸串的,淡淡的香气散开,香的人直想咬舌头。
“姐,我不想吃东北菜了。”
“我也是。”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很默契的跑去小摊子前。
“老板,给我来四个串儿,多放辣子,少放糖。”
“掌柜的,来两个团子,要红枣多的,对就是那个!”
一番狂买,不大一会儿,我们手里就拿了一堆小吃。
路口那边还有卖酒的。
甘甜的米酒,醇香的老酒,样样都飘着酒香。
我酒瘾犯了,就跑过去道:“老板,给我来一点老酒吧,年头沉一点的。”
“给我也来一碗。”
“好嘞。”老板笑着,帮我们打了两碗酒。
榻子后面有小桌,我们就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将买来的小吃铺开,也是满满的一大桌子。
“姐,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啦,我怎么不知道?”曹盈盈咬了一口肉丸子,一边囫囵的嚼着,一边瞟了一眼我的酒碗。
我以前可是一杯倒,在外面最多只喝米酒和果酒,在她面前喝这么烈的酒,真还是第一次。
我笑了一下,端起酒碗与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让酒香入喉,看着她笑道:“我要是跟你说,我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庄生梦蝶,醒来以后就会喝酒了,你信不信?”
“哈……”曹盈盈笑了,喝了一口酒道:“姐,你就别逗了,要是做了一场梦就会喝酒了,那这世间,最开心的就该是酒铺老板了。因为,借酒消愁的可太多了。”
我也笑了一下。
我说的是真的,可越是真话,越容易被当成笑话。
“对了,学校那边的书怎么样了?”我问。
曹盈盈吃了口花糕,点点头道:“这算是最近比较顺心的一件事儿了,自从上次动工以后,一直都挺顺利的,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再有个几天,就可以正式开学了。
对了,你让那个谭如意,后天去学校一趟吧,我爸帮我招的新老师,后天都回去学校,我们得开个会,研究一下入学和招生的事。”
“好。”我点点头,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的上忙的?”
她嘿嘿一笑,道:“有啊,我早就说过了,让你来学校里面教音乐,我都替你想好了,你一个星期只来教一堂,一堂四十分钟。一点都不耽误你在戏院里唱戏,怎么样,看不来?”
又提这事儿……
我摇头一笑,夹起一块酥肉塞进她嘴里,她咯咯一笑,与我碰了一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