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拎着椅子,转身在餐厅和客厅找了找:“陈星河,出来!”
椅子在桌子柜子上磕磕碰碰,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的脑袋砸出个大窟窿。
许嘉海从来没见过安全感这么爆棚的女人,扔掉手上的解剖刀,跟在苏瑶身后躲着。
只要他紧紧跟着苏瑶,陈星河就不敢出来,也就打不到杀不到他。
苏瑶找遍了客厅、餐厅、厨房、阳台,连陈星河的卧室都没放过,到处没见着他的人影。
许嘉海回来后不久苏瑶就从自己家下来了,她一直堵在陈星河家楼下,通过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听见一阵异常的简短急促的风声,上楼就看见那束粉玫瑰的头被摘了下来。
她一路上来,陈星河要是下来,肯定会被她迎面撞上。
她在上楼的路上没看见他,他要不是还这套房子,就是从楼梯跑了。
这儿是十八层,以他娇花小仙男的个性,他绝对不会走楼梯,他会嫌累嫌水泥地脏,宁愿被她堵着也不会愿意受那种天大的委屈。
所以,他应该还在这套房子里。
苏瑶把手上的放回餐桌边,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
她往客厅沙发上一坐,靠着身后的靠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陈星河,我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陈星河听没听见,反正许嘉海是吓死了。
据他所知,他们没有圆房。苏瑶怀孕了,陈星河还是个处男,这......不会吧。
许嘉海彻底凌乱了。
苏瑶继续摸肚子,继续说道:“孩子是你的,快出来当爹了。”
房间各处依旧静悄悄的,除了许嘉海的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许嘉海转身回卧室关淋浴,一进洗手间,看见靠在洗脸台边一脸阴沉的陈星河。
说他一脸阴沉吧,又不完全是,他的唇角是勾起来的,明显是听见苏瑶的话笑了。说他要当爹了高兴吧,那张脸又明显是沉着的。
许嘉海被这阴恻恻的一幕吓得不轻,心想,这简直跟媒体对他的描述一模一样,一个偏执变态冷血无情的魔鬼杀手。
陈星河掀开眼皮看了许嘉海一眼,眼里的杀意几乎要变成实质把他接了苏瑶的粉玫瑰的那只手生生切断。
许嘉海顿时感到手腕一疼,他刚“绿”过陈星河,心虚得不敢声张,像一个被劫持了的人质,抬手关掉花洒,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浴室。
苏瑶还在摸肚子,大声说道:“不出来是吧,我这就带着孩子改嫁。”
“许嘉海......”
“他估计已经走了,你说了他也听不见。”许嘉海慌忙打断苏瑶的话,生怕她说出来让他给她的孩子当后爹这种话,他会死无全尸。
苏瑶从沙发上起身,在原地站了一会,低头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抬脚往客厅大门的方向走。
许嘉海看着苏瑶单薄的背影,心软了一下,有点于心不忍,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告诉她陈星河在他的浴室。
他最终还是闭了嘴。
等苏瑶离开,许嘉海转身回到卧室,看见陈星河站在窗边,垂眸看着楼下。
顺着他的视线,许嘉海看见苏瑶从楼道里走出来,往对面那栋楼走去。
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低着头,路灯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长,无端显出几分凄凉。
许嘉海挑了下眉:“你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地走了,还在外面胡乱闯祸,对人家女孩子一句交代都没有,渣男,你比我可渣多了,起码我跟女人分手的时候会跟人说得明明白白的,还会在她们有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陈星河伸手摸了摸许嘉海的裤子。
许嘉海往后退了半步,像一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干什么你!”
陈星河掀开眼皮看了许嘉海一眼,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伸了下手:“打火机。”
许嘉海转身从桌上拿了个打火机扔给陈星河。
两人一人一根烟,站在窗边喷云吐雾。
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躲。”
陈星河苦笑一声,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对面那栋楼,苏瑶的房间亮起了灯,陈星河从窗边闪过去,靠在墙边。
从对面的角度看过来,只能看见许嘉海一个人。
陈星河看见许嘉海对着对面挥了下手,一脚踹在腿上,把他踹得踉跄一下,险些撞上一旁的柜子。
许嘉海还了陈星河一下,把他踹得跌倒在窗帘上:“你好好想想吧,没人能一直等着你,没准第二天人家就遇上了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不可能,”陈星河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会比我更好,也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她。”
“打嘴炮谁都会,”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来澄清薛云飞不是你杀的。”
陈星河轻轻眯了下眼睛,扯了扯唇角,声音带着阴冷的笑意:“你怎么薛云飞不是我杀的?”
“你特么演变态演上瘾了是吧,”许嘉海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根烟递给陈星河,审视道,“你是不是在卧底?”
陈星河接过烟,偏头点着:“你是警匪剧看多了吗。”
许嘉海狠狠地吸了口烟:“恕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陈星河靠在墙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很简单,当年那个杀手杀了我爸和我妈,我养父也因为追查他的下落惨遭杀害,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甚至堕落成跟他一模一样的魔鬼杀手。”
许嘉海没说话,沉默地抽着烟。
陈星河:“事实上,是他先找到的我,想让我继承他的杀手组织。”
“疯了吧,”许嘉海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狂,除了他这个正常人,其他人全都是疯子,“他就不怕你一刀宰了他?”
陈星河笑了一下:“所以说他是个疯子,是个跟周正青一样的魔鬼,他在用自己的命引我过去呢。”
许嘉海:“他为什么要选你?”
因为我跟他是一样的人,陈星河在心里答了一句,井没有说出口。
许嘉海吸了几口烟:“我理解你报仇心切,那毕竟是血海深仇,是你一辈子的心结,可你没必要为了报仇把自己也搭进去。一旦你以杀手的身份杀了人,你这辈子就回不去了。”
许嘉海努力劝导陈星河,试图感化这名危险的潜在犯罪分子:“苏瑶是个警察,还是个阳光正直嫉恶如仇的好警察,你把自己放在了她的对立面,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你想让她亲手把你抓进牢里吗。”
陈星河在烟灰缸上弹了下烟灰,很久没说话,沉默片刻才说道:“我该走了。”
许嘉海叫住陈星河:“你给苏瑶留句话吧,做人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你跟她说,让她......”陈星河站在门边,头也没回,低声道,“让她等我回来跟她圆房。”
许嘉海:“好,我会劝她改嫁的。”
陈星河转头瞟了许嘉海一眼:“你已经在我的暗杀名单上了,自求多福吧。”
许嘉海抬起脚,隔空朝着陈星河屁股虚晃一脚,用嘴型骂了一个脏字。
陈星河听见风声,转过头:“找死。”
许嘉海上前跟了两步:“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敢见苏瑶。”
“见了她,她肯定会劝我回头,不希望我越陷越深。我不可能回头的,我要走的是一条向死而生的路,”陈星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可能也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正邪不两立,我们一定会吵架,”陈星河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会跟我提分手,我宁愿她怨我、恨我,骂我不负责任,也不想跟她分手。”
许嘉海的眼神动了动,莫名觉得陈星河很可怜,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心爱的女人,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被从中间生生撕裂。
“你......”许嘉海往前走了两步,抱了下陈星河的肩膀,“算了,我不劝你了,劝也劝不动,别让苏瑶太为难。”
苏瑶代表正义的一方,陈星河是邪恶的杀手组织的一方,两人较量起来,最痛苦的是苏瑶。
走出卧室,陈星河说道:“过段时间我就离开云江了。”
许嘉海:“去哪,去四亚抓奸?”
“滚,”陈星河用手肘怼了下许嘉海的肚子,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只知道很隐蔽,不然警方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没追查到。”
许嘉海叹了口气:“别把自己玩死了。”
陈星河:“我不会死,但我万一要是死了,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帮你照顾苏瑶?”许嘉海的求生欲很强,赶忙解释道,“我说的是像朋友一样的照顾。”
“我希望你能帮我杀了她,让她去地下陪我,”陈星河想了一下,“不行,我不能像周正青那个疯子对待我妈那样对待她。”
一句话把许嘉海吓得心惊肉跳:“怪不得那个杀手组织的老大会选中你,你特么骨子里就是个疯子、变态。你自己去死吧,苏瑶没有义务下去陪你。”
“也行,”陈星河扯了下唇角,“帮我把追她的男人都杀了,我把我遗产的一半留给你。”
许嘉海算了一下陈星河的资产:“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心动了。”
陈星河:“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联系一下我的律师,修改遗嘱。”
许嘉海一直以为陈星河在跟他开玩笑,听见他说律师和遗嘱,神色顿时变了,皱眉看着他:“你连遗嘱都写好了?”
陈星河:“是啊,本来全都留给她了,现在其中的百分之五十是你的了。”
许嘉海气得骂了声:“你特么脑子有病吧。”
两人一块出了门,没走小区主干道,从一旁的花园绕了出去。
许嘉海帮陈星河拦了辆出租车,陈星河拉开车门,转头看了看许嘉海。
许嘉海:“你倒也不用如此恋恋不舍。”
只听耳边闪过一阵风声,等许嘉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被陈星河攥住了。
“虽说你我兄弟情深,你也不用这么热情吧。拉我手干什么,要是被苏瑶看见,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奸.情,那多不......”许嘉海一句话还没说完,腕骨传来一阵剧痛,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嗷!”
他的手被陈星河往上一折,手背几乎贴上了自己的胳膊,像被一把无形的刀斩断了。
“我解剖刀呢,我就不该好心出来送你,”许嘉海痛苦万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陈星河乘坐的车子开远,大声骂了句,“靠!”
他是用右手接的苏瑶的玫瑰花,陈星河这个记仇的东西就折他的右手。
他现在单方面宣布,他跟陈星河绝交了。
“许主任,”苏瑶看见许嘉海站在路边目送一辆开走的公交车,走过去,“许嘉海。”
听见苏瑶的声音,许嘉海吓了一跳,他刚才助纣为虐,隐藏了陈星河的行踪。
许嘉海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出来吃晚饭?”
“嗯,吃饭,顺便出来买点东西,”苏瑶往那辆开到前面路口拐弯了的出租车上看了一眼,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许嘉海,“你在送朋友?”
许嘉海面不改色道:“嗯。”
苏瑶双手插在上衣外套口袋里,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群,低声道:“刚才乘车离开的那个人是陈星河吧?”
许嘉海知道瞒不住苏瑶,便也没否认:“对了,他让我给你带话。”
苏瑶:“不用了,让他有什么话亲自对我说。”
苏瑶转身往便利店的方向走,许嘉海抬脚跟上,两人一人拿了一盒盒饭,坐在便利店吃晚饭。
许嘉海:“你真不给你留了什么话吗?”
苏瑶:“不”
许嘉海心想,完了,女人一旦开始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就说明她们是真生气了,陈星河这次死定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吃好晚饭,许嘉海接了个电话走了,苏瑶把吃剩下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里,买了两包卫生巾回家了。
回到家给自己煮了一碗红糖姜茶,让肚子暖和起来,身体才开始舒服。
她坐在床头,靠着靠枕,用被子盖着肚子,下载了一个婚恋app,决定给自己肚子里井不存在的孩子找一个新爸爸。
app上的男人很会包装自己,放的照片都是精修过一百八十遍的艺术照,学历和工作背景一个比一个牛逼,连名牌大学博士生都有。
苏瑶逛了没几分钟就把app删了,觉得这些男人都不够好,不是嫌人家个子不够高就是嫌皮肤不够白,要不就嫌长得太粗狂,不精致。
苏瑶郁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抓起手边的一个毛绒玩具,泄愤似地狠狠扔了出去,把陈星河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夏若檀大美人除外。
临睡前苏瑶刷了一会手机,搜了几个关于薛云飞案件的关键词。
所谓的杀手陈星河已经被人在网络上扒了个底朝天,其中一条微博的热度尤其高。
博主言辞犀利,用最刻薄的文笔把陈星河批判得体无完肤,说他是地狱的使者,最残忍的魔鬼杀手。
说他来自世界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彼岸”,手上沾过的人命不计其数,精通各种暗杀工具,对各大毒药如数家珍。
井且各种暗示近几年的几起著名的暗杀事件都是他干的,其中包括一名贡献卓越的科学家,一个不到三岁的幼儿。
文中配图科学家为人类社会作出的杰出贡献,幼儿生前天使一般的笑脸。
博主是一个善于煽动舆论的营销号,三言两语就把网民的怒火点了起来,不明真相、没有是非判断能力的吃瓜群众开始在评论区对陈星河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
“连三岁幼儿都下得去手,畜生!”
“孩子还那么小,他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暗杀科学家,这他妈是卖国贼吧,国家培养一个科学家多不容易。”
“制造过近五起爆炸案,总计死亡人数超过五十,这背后就是五十个家庭的悲剧啊,真是他妈的反社会人格。”
“这个叫‘彼岸’的杀手组织居然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以为是假的。”
“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夏若檀就是被那个组织杀死的,一枪爆头,太残忍了。”
“这人居然还虐猫,本爱猫人士真的不能忍受,虐猫的都是变态,怪不得堕落成杀手了,骨子里就是个杀戮成性的魔鬼!”
博主还在这条评论下点评了:“那只猫是一只很可爱的粉色布偶猫,一刀捅在肚子上,血流的到处都是,他还在笑,太恐怖了。”
“照片就不发了,太血腥了,会被屏蔽掉,也不想让大家看了做噩梦。”
评论区甚至还有人要开众筹,谁能向警方提供有效线索抓到陈星河,就可以领走奖金。
苏瑶气得手都在抖,这些人凭什么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把这些丧心病狂的罪名往他身上安。
苏瑶联系了一个相熟的网警,把这条微博的链接发了过去,说这个博主造谣,煽风点火、传播社会恐慌。
网警认真审查了一遍,发现这条微博确实违规,联系了那名博主,要求博主删除微博。
博主不情不愿地删了微博,发了一条新微博,阴阳怪气地暗示警方包庇。
这个博主拥有近五百万的粉丝,是个颇具影响力的大v。粉丝们纷纷在微博下面问发什么了,为什么那条“魔鬼杀手”的微博不见了。
博主回了一句:“被相关部门的铁拳砸掉了,还想让我去局子里喝茶呢。”
粉丝们义愤填膺,一会骂相关部门,一会骂“魔鬼杀手”。
网警联系博主的时候都是按照合法流程来的,半句也没提过喝茶的事。
博主虐完粉就把这条含沙射影的微博删了,这个行为落在粉丝眼里就是,完了,相关部门是盯上我家博主了。我家博主不过发了一条微博,就要被这样迫害,我可太心疼了。
博主把虐粉那一套玩得很溜,两条微博一发一删,收获了大批死忠粉,还吸引了近五万的新粉。
苏瑶不管他们营销号那一套,对她来说只要那条骂陈星河的微博被删了就行。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忍着姨妈痛,捂着肚子下床去厨房给自己倒热水喝。
这次好像特别痛,比以往每一次都痛,贴了暖宝宝也没用,她连走路都有力气了,好不容易走到厨房,热水瓶又没拿稳,“哗——”的一声,热水瓶掉在了地板上,保温内胆碎了一地,热水溅到她脚上,脚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苏瑶忍着腹部和脚上的疼痛,蹲下来收拾内胆碎片,手指又被划了一个口子,血珠子顿时渗了出来。
她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血口子,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肚子疼,脚被烫伤了,手还在流血,凭什么她要受这种苦。
以前她来例假,提前一周陈星河就会限制她的饮食,不让她吃重口味的和冰的食品,这样来例假就不会很疼了。
他会给她煮好红糖姜茶,一勺一勺喂她喝,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会把适口的温水端过来,连工作都会抢着帮她做,说她是怀了孕的皇后娘娘都不为过。
苏瑶委屈得擦了擦眼泪,从地上起来,收拾好地板,给自己额手指贴上创可贴,再次问候了一遍陈星河的祖宗十八代,依旧跳过夏若檀。
苏瑶日常辱骂完陈星河,心里才舒服起来,继续躺回床上刷手机,看了看那名博主的微博,用自己的小号给他发了一条私信:“你那有虐猫照片吗,能私发吗?”
没想到那名博主很快就回了,真的发来了一张照片。
那段虐猫视频是发生在明月的家里,属于警方的机密文件,外面的人不可能拿到。
苏瑶点开照片看了看,陈星河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抓着猫,他的手上、猫身上和地板上全是血。
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跟明月手机的那段监控视频不一样,是有人躲在暗处拿着手机或相机拍出来的。
这说明当时除了陈星河还有第二个人在场。
苏瑶的心脏猛得一跳,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陈星河,这名博主手上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苏瑶吸了口气,在聊天对话框里打字:“我怎么觉得这个刀和猫的肚子错位了,应该不是真捅吧。”
博主收到很多私信,全是在骂陈星河的,这是第一个给陈星河说好话的,觉得有趣,聊了几句:“血都流成这样了,肯定是把猫杀了啊。”
苏瑶打字:“没准他捅的是自己的手腕呢。”
博主觉得好笑:“大姐,拜托好吗,这可是一个变态杀人魔,不是来自天堂的善良小仙女。”
苏瑶正色:“你发的那条微博全都是杜撰,没有一条是经过警方通报认证过的,包括这个虐猫事件。”
“他以前是个警察,警方肯定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啊,肯定都是内部通报,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知道,”博主打字的手速很快,几秒钟就发了好几条消息,“你居然替那种反社会人格的变态杀人魔说话,三观够歪的啊。”
“你是没见过男人吗,看人长得帅就想往上贴,真是不怕死。”
“替那种人说话,良心被狗吃了?”
紧接着苏瑶就被这名博主挂到了微博上:“证据都甩脸上了还不信,说他一句虐猫的死变态不为过吧。ps:相关部门睁大眼睛看看,我可没造谣,别再让我删博了。”
粉丝们不管不顾,逮着苏瑶和陈星河一块骂,就连相关部门都没能幸免。
苏瑶在这条微博下面评论了一句:“我拿证据你道歉,敢不敢?”
博主:“来!”
苏瑶觉得自己真是年龄大了,怎么会浪费时间和精力跟这种人叽叽歪歪,直接一拳头砸过去才是她的风格。
可能是因为大姨妈吧,苏瑶心想,是大姨妈影响了她拔剑的速度。
苏瑶看了一下博主的个人信息,对方是个21岁的在校男大学生,她决定把他约出来,查他手上那些照片是从哪里拿到的,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苏瑶随手自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微博头像,再去跟博主交涉,对方果然变得很好说话,只要她拿到证据,他不光在微博上置顶道歉一个月,还答应当面对她道歉。
会面地点都已经约好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对方还要请她喝咖啡。
苏瑶看了看自己的微博头像,心想,美人计不愧是三十六计之一,怪不得陈星河那么喜欢出卖自己的美色,这是真好用啊。
第二天是周末,例假的第二天没第一天那么疼,苏瑶又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开着陈星河的车,风驰电掣地赶往若檀山。
那只寄养在周宇尘那儿的粉色布偶猫是活生生的铁证,她赢定了。
到了若檀山最漂亮的那栋房子前,苏瑶停了车,从车上下来。
别墅大门自动被从里面打开,衣着考究的老管家站在门边,看上去像是已经等了她很久一样。
老管家微微弯下腰,语气恭敬道:“您来了。”
苏瑶对老管家毕恭毕敬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上次陆队家的陆小胖离家出来到这儿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这名老管家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非常冷漠。
苏瑶被老管家引着往里面走,园丁和佣人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活,站在一旁,微垂着眉,等她走过去了他们才会继续干活,恭敬得像在迎接这栋房子的主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着急,总会见面的!
还有六万字左右就完结了,不要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