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绕过了前线的工事,从小路进入了寂静得令人汗毛倒竖的月溪镇。
四处无人的漆黑巷道,诡异的口哨声回响。
河纹忽然停下了马车,点亮了【葛瑞森的火炬】,开始翻看一本笔记。翻看的时候,哗啦啦的一下,一张羊皮纸掉落下来。
【食谱:菊花茶】
使用:教你学会烹制菊花茶。需要:雨燕草,清凉的泉水。
【菊花茶】
使用:立即恢复100点能量值。
这是顶级刺客才能拥有的神秘配方。能量值得上限除非精力特别充沛的少数人,就是100点。而突然恢复的100点能量,可以极大程度的增加刺客的爆发力。
迪菲亚叛徒看见那本熟悉的日记本,口哨声戛然而止。迪菲亚叛徒刚刚想站起来大吼,【出鞘】一剑绞碎他的心脏。
“该死的,被发现了!”
几个黑影冲了出来,向马车围攻过来:“杀掉这些国王的鹰犬和走狗!”
一阵刀剑交击,河纹吹着刚刚的曲调,亲手斩下每一个头颅,用麻绳从口腔穿到喉咙里,在马车的屋檐下挂成一串血灯笼。
迪菲亚兄弟会的伏击计划被打乱了。
随着血马车继续向市中心挺近,不停的有黑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冲上来,无谓的送死。
终于,到了市政大厅的广场的入口。
这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圆形的广场,黑暗中似乎有无数条巷道,其中只有一条,通向死亡矿井的入口。
一旦踏进去,就会在广场的圆心里,遭受四面八方的围攻。
而“血马车”终于犹豫了,马车停了下来,似乎在打量这个幽深黑暗的巨口。
负责今夜伏击“血马车”的迪菲亚高级将领,范克里夫的左右手,克拉文·摩特维克咬牙切齿的一挥手。
六个身影从潜伏的各个角落冲出来,高喊着,“为了正义!”
他们结成有序的阵型冲过来,最前面2个是面色坚毅百战余生的战士,拖后的是两个酝酿着冰霜魔法的法师,最后两个是穿着兜帽挥洒圣光的修女。
不止六个人!
一个刺客踩中了缇娜的献祭陷阱,浑身点燃着火焰,就要向缇娜挥舞匕首。
缇娜反手一记摔绊给刺客加上减速,快速拉开距离,猎人印记标记好,毒蛇钉刺挂上,补上两发奥数射击输出伤害,再跟上一个震荡射击减速。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在狭窄的街道里面展示了精灵游侠一般的风筝技术。
刺客浑身插满了箭矢,血流入注的跪倒在地,没有了声息,到死都没有摸到那个满脸稚嫩的女孩一下。
而此时的正面战场,河纹锋锐的长剑出鞘给与了两个战士极大的压迫,修女不停的在后面挥洒圣光支援忙的不可开交。
bja咆哮着冲向一个法师,宽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被迫释放所有的魔法底牌和大狗熊周旋。
默契的父子交换了一个眼色。
野熊德鲁伊站立起来重新变形为人,便抬手一个纠缠根须,粗大的树根从地底钻出来锁住了在最远距离治疗的修女的腿,然后又趴下去变成了一只灰熊。
河纹在父亲施法的同时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恰好让两个战士脱离了被限制移动的那个牧师的治疗范围。
爸爸重新变成熊,【野性冲锋】向剩下的牧师,造成了4秒钟的沉默施法。
在一旁正要对河纹读条施法寒冰箭的法师见情势危急,立马放弃对河纹的伤害输出,释放了一道极冰凉的寒气。
【霜冻新星】!
寒气从地面扩散,击中了野熊德鲁伊,将他冻结在原地。
可是野熊德鲁伊人立起来,重新变为人形态,解除了冰冻的控制效果,抬手给自己补上一道回春术,持续恢复之前受到的伤害,重新变回熊形态震碎了脚下残留的冰晶,咆哮着冲向惊慌失措的法师。
法师完全放弃了骚扰河纹,使用急速施法的低级寒冰枪和冰锥术和野熊纠缠起来。
这只训练有素,搭配合理的队伍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他们之间的联系和支援,被完全切割开来了。
独自击杀刺客的缇娜此时也加入主战场,猎弓倾斜了强大而致命的火力,瞬间击破了迪菲亚兄弟会队伍勉强维持的局势,前排的一个战士很快就被清空了血量,被河纹一剑枭首,血柱冲天。
另一个战士染着袍泽的鲜血,回首大喊:“我来断后,你们快撤。”
在他分神的一刹那,河纹一剑从他腋下直插心脏,狠狠的搅碎。汹涌的血沫从伤口汩汩流出。战士当场就软倒在地上,壮硕的肌肉毫无规律的垂死抽搐。
想撤?晚了。
河纹冲刺向转身想要逃跑的那个没有被控制住的牧师,背后一剑,就砍碎了她的脊椎。牧师瘫软跌倒地上,痛苦的呻吟。
河纹回头对准被纠缠根须控制在原地的那个牧师挥剑。
修女徒劳而绝望的挥洒圣光试图延长自己的生命,牧师袍兜帽急切间落下,散落一头秀丽的棕色长发,小麦色的美丽脸庞已经满脸泪水。
河纹轻声的说:“怪就怪这个世界吧,再见了!”
女人闭上了大大的眼睛,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停的颤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硕大的泪珠,平静了下来,跪在地上唱起了飘渺的圣歌。
空灵的女声刚刚起了一个调子,戛然而止。
一颗美丽的臻首,落在了地上。
毫不停留的河纹接着追向正在和德鲁伊纠缠的法师。
法师见状丢下德鲁伊,原地一个闪现拉开距离。
德鲁伊站起来又是一阵吟唱,纠缠根须,粗大的树根将法师定在原地。
河纹缓步上前,运足力气看准方向,一个头颅冲天飞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咕咚咕咚的在地上弹跳滚动。血柱喷涌的无头尸体还立在原处,在树根的夹持下保留着生前最后的姿势。
此时被bja全程骚扰的法师,也已经躺倒在缇娜密集的箭簇之下。
远远的在暗处监视战况的克拉文·摩特维克双手握在栏杆上,捏得木茬碎裂:“该死。传令下去,所有人,一定要忍耐到血马车踏入广场的中心。”
而徘徊在广场入口,反复试探的河纹,此刻已经不是人了。他也赌上了所有的一切,自己的命和亲人和爱人的命,为了活下去,他可以践踏世间所有的公理,法律,正义,仁慈,或者是最薄凉的同情。
河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推开了缇娜,冲着她吼叫:“别凑过来,给我滚到马车后面去。”
缇娜委屈极了,河纹以前从来不这么吼她。
但是玛雅却一把拉过缇娜,连推带搡的,将缇娜挤到了马车的背面。
她,隐约的明白了河纹,要干什么了。
女人,不能看见这些。
血马车的主人缓缓踱步到已经因为被斩断脊髓的剧痛而昏迷的修女旁边,一只手就抓住了女人两个纤细的脚腕,抬起来像拖已宰的牲畜一样把她拖到昏暗的路灯下。
女人撕裂的脊髓被抽动,剧烈的疼痛再一次让她清醒过来。
河纹撕碎了女人的衣物,提着两条腿,挺身上去。
这个死寂的厮杀的夜,被女人撕心裂肺的喑哑惨叫一阵阵的割裂。
恶魔愉快的抖了抖身体,吹着那西部荒野古老的曲调,扎上了腰带,一个个的砍下死者的头颅,栓到血灯笼串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黑夜中会刺出无数把利剑,让河纹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并不能。
愤怒和屈辱,在每一个伏击者的胸腔中燃烧,唯有施暴者的鲜血,可以浇灭这愤怒的烈焰。
眼看伏击者不冲出来送死,恶魔干脆回到路灯下那具污脏的、惨白的、**的、关节扭曲的无头女尸面前,弯下腰,慢慢的,细致的,完整的用长剑割下了那对完好而美丽的胸脯。
恶魔一扬手,手中颤动的滴血的肉块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击中了广场中间的喷泉,溅起“哗啦”的一阵水声,在寂静的深夜,回声在空旷的广场建筑之间久久的回荡。
恶魔直起身,解开裤子,对着尸体胸口的两个深深的血窟窿,长长的撒了一泡尿。
没有人可以再忍耐这样的侮辱了。黑暗的巷子中冲出了无数的黑影,呐喊着杀了出来:
“为莫拉修女复仇!”
“为莫拉修女复仇!!”
“为莫拉修女复仇!!!”
原来那个被蹂躏到没有人形的女人,叫莫拉。
占据了有利地形的血马车,如同狂野海潮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一只流失掀开了躲避在最安全的角落里的牧师的兜帽,就是她,正在不停的向罪恶的化身“血马车”挥洒那纯净洁白的圣光。
“是弥赛亚!”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帮助这个恶魔!”可悲的人怒吼着,留着眼泪杀上去,然后被恶魔砍倒,匍匐着绝望着倒了下去。
弥赛亚的脸上,满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