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妃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太医来诊治过,说是下月中旬便是临盆的期限,天气越来越冷了,贤王妃的身子本来就弱,如今披上几层的棉袄捧着手炉在屋内还是冻的瑟瑟发抖,秦孀觉得她的身体既然这样弱,就不能一直待着,所以经常到贤王府陪着她走动走动,也幸好有秦孀在,叫贤王妃得了些许安慰。
贤王妃披着厚重的狐裘,缩在暖炉边上叹气道:“王爷最近恐怕是被八皇子勾了魂。整日跟着他,连我也顾不得了。”
秦孀嗤笑一声,打趣道:“婶婶放宽心。王爷是跟着八皇子出去的,又不是跟着个女子。婶婶不必这样吃醋。”
贤王妃却愁色未减:“还不如跟着个女子出去厮混呢,我也好能心安。我这心总是放心不下,总觉得他与八皇子在一起不是好事。”
秦孀挑眉仔细的听着,从募捐那次以后,周免确实与周慕走的越来越近,自己每每见贤王妃,她也是抱怨此事多谢,秦孀与周苏御也说过,二人商量之后,也觉得周免是有意拉拢周慕为他夺位做助力,可是这事又劝不得,人家血亲叔侄,说的多了,反倒叫周慕以为周苏御是个不容人的。
只是眼看贤王妃这样担心,秦孀也不由开始牵肠挂肚,试探着问:“既然不是出去厮混,那婶婶的担心什么?”
贤王妃笑:“你以为我对朝中之事半点不清楚吗?皇上是有意扶持八皇子,八皇子从来都是和我们也保持距离的,现在突然示好虽然自然什么好事,虽然我说不出他的目的。但总觉得这事让我挂心。”
秦孀点头:“婶婶看的清楚,我也不瞒你,反倒让你不安心,婶婶对朝堂的局势说的没错,其实我也不愿意皇叔与八皇子走的太近。只是皇叔为人坦诚良善,不会相信人有坏心肠,恐怕不愿听人劝,只得婶婶有空也归劝他几句。”
贤王妃自然点头称是:“只是好些话我说出来他也没必听。”
两人又聊了几句,秦孀起身告辞,出府门的时候正碰到周慕从外边回来,二人打了照面,秦孀俯身问安,周慕脸色不太好,秦孀从未看到他如此阴冷板正的模样,当下不由一惊试探着叫了一句皇叔。
周慕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又看了看秦孀,皱起眉头,想要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终究是点了点头,买了摆手示意秦孀离开。
秦孀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刚刚周慕反常的举动,再想起贤王妃与自己说过的担忧。一颗心越发七上八下,连催了三四次马,叫人快些回府,可到了府上。周苏御却并没有回来,秦孀琢磨着他应该还在练兵,当下坐不住了。亏的前两天逼问了他近日在做什么,询问出了练兵的位置,急急忙忙的出府。朝他说的那个地方去了。
那处极其隐蔽,是在一个山洞之中,秦孀唯恐节外生枝。这次出来是扔下奴仆自己跑出来的,而家中她已经叫了李氏看顾,这人是钟周苏御的眼线,眼下也只有她信的过了。
山路曲折,七扭八弯,秦孀寻常衣服一人驾着马车换上,来到山脚下马车就不能继续前行了。
秦孀没有法子,只能弃了马车步行上山,按照周苏御提供给自己的大略位置寻去。
费心费力的找了半日,衣裳也被草丛划破了,脸上身上也不知添了多少伤痕,路过几棵松柏,西行五六十步,果然见到一处山洞,壮着胆子走进去。前行了十几米,这才豁然开朗。
黑暗处猛地蹿过来一男子拿刀指向秦孀,似乎是在确定来人身份,这使刀的受罚秦孀分外熟悉,可不就是风暖吗?这才叫出了声,风暖听声一愣,连忙收刀上前两步来到秦孀跟前:“小姐!?你,怎么,来了?”
秦孀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找对地方了,连忙拉着风暖催他带自己去找周苏御。
风暖不敢耽搁,护着秦孀在山洞里七转八转来到了练兵的校场,此处四面封闭,只有顶处有一方洞口射进些许光亮满足照明的需要。
周苏御此刻让一身短打,站在高处。监督着众人练武,底下乌压压一片人,皆是劲装短打手执兵器,有条不稳的训练着。
周苏御见了秦孀,先是一愣。而后连忙飞身下来,一脸关切的询问:“怎么了?你怎么到这儿?” 又打量着秦孀周身的伤口,一脸心疼:“你是找了多久才来的这儿?胆子就这样大,真不怕出事,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秦孀摇头,努力喘匀气息:“是有事情,我总觉得不好。你让大家快些散了,别再在这里,你现在就同我回府。”周苏御一头雾水:“究竟是怎么了?”
秦孀道:“等下再解释。快些!”
虽然周苏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秦孀这幅模样,他还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马上就要风暖与华楠那令众人转移地点,自己则立刻与秦孀下山回府。
二人驾车往回赶,去路上秦孀简要的说明了最近周慕与周免相交甚密的事情,又说了今日遇见周慕时反常的态度,而后道:“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小心谨慎一些总没错。你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万一让人抓到了把柄可不行,这两日你先同我在家安生待着。观察一下,再筹谋以后的事情。”
周苏御觉得秦孀的担心不无道理,再要说什么二人已经驾车来到了太子府所在的街道。
刚刚到了街上就觉得气氛与众不同,街上冷清,少见欢声笑语。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驾车驶离了这里,另走一条偏僻的小路,绕到了太子府后面。
周苏御身手好,等马车停稳后,起身借助几个使力点。上下翻腾三四下就到了一处后墙上,眯眼打量片刻后闪身下来,对秦孀道:“看样子是出事了,我瞧见了几个禁军打扮的人。”
秦孀皱眉,果然!